第462章 借刀殺人

  張成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中王你覺得自己現在情況如何？”


  中王歎息一聲：“我說過了，財力我比不上西王，人脈我比不上南王，武力我比不上北王，勢力我比不上東王。我現在就是如坐針氈，坐臥不安啊。”


  張成又問道：“皇帝對你如何？”


  中王一怔，想了想說道：“父皇對本王還是很關心的，每次進宮都會問本王的近況，還會問本王的兒子學習情況。上次我兒作了一首詩，父皇還專人派人給他送了一副墨寶當做獎勵。就在前幾天，我兒病了，父皇還專門派了禦醫來看病。”


  張成微微一笑：“這就很說明問題。”


  “說明什麽問題？”中王問道。


  “說明皇上對你很關心，對你很留意。所以，皇上對你抱有希望。”張成說道。


  中王趕緊搖頭：“不可能。要是父皇真的有這個意思，為什麽不給我恢複太子位，還處處打壓本王。”


  張成說道：“這就回到了我對你說的話，皇上需要的是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中王稍微有些明白了。


  “要是皇上真的厭惡你，為什麽要給你中王之位，為什麽不立其他人為太子？好幾次大臣攻擊你，你的那些兄弟們也趁你落難使勁的攻擊你，為什麽皇上卻沒有將你一擼到底呢？”張成說道。


  中王點點頭：“是啊，有些奇怪。”


  帝王家，要是太子被廢，肯定要一擼到底，免得對未來的新君造成影響。但是中王卻依舊活的好好的。


  “皇上這就是在等你的態度？”張成再次說道。


  “等我的什麽態度？”中王雖然抓到了一點頭緒，但是卻還是有些迷糊。


  張成也不直接回答，而是繼續問道：“敢問中王，你為什麽被廢？”


  中王歎息一聲，說道：“那個時候年少，意氣風發，自以為不得了。很多父皇的決定，本王卻覺得不妥，我也曾向皇上提過建議，但是從來沒有被采納。所以到我監國的時候，我想做一番成就出來，所以擅自做了很多的決定。但是結果卻很慘淡，尤其是更改了幾條律法，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父皇一怒之下，就剝奪了我的太子之位。”


  “所以，你認為你做錯了什麽？”張成問道。


  中王再次歎息一聲：“太衝動了，太武斷了。應該三思而後行。”


  張成搖搖頭：“不是，不是三思而後行，而是應該順從上意，聽命於皇上。做皇上要你做的事，聽皇上要你聽的話。”


  中王眼睛一亮：“這就是你說的態度？”


  張成點點頭：“皇上需要你認錯的態度，需要你改過的態度。”


  “我該怎麽做？”中王越來越認真了，說話也變成了我，不是本王了。


  張成說道：“皇上要什麽壽禮，你直接去問皇上就好了。”


  中王一怔：“這，合適嗎？會不會顯得我太無用。”


  張成咧嘴一笑：“你有沒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會不會聽皇上的話。你想想，皇上擁有天下，什麽東西沒見過，什麽東西沒擁有過。他真正想要的，你何必去猜，直接去問就好。皇帝最忌諱的是什麽，就是揣測上意。”


  張成手一攤：“你就向皇上擺明你的態度，皇上要什麽，你就給什麽。不猜測，不琢磨。聽話照做。這就是你的態度。也是皇上最想要的壽禮。”


  中王感覺如同醍醐灌頂：“先生，沒想到今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馬上去進宮。”


  張成趕緊拉住了他：“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皇上應該在你身邊安插了人吧。”


  中王再次震驚了：“你怎麽知道？”


  張成嗬嗬一笑：“既然皇上還對你抱有期望，當然希望能看到真實的你。所以，你不能表現得太猛，我和你今天的談話，也要絕對保密。等下你假裝訓斥我一頓。這樣才方便我們做大事。”


  “對啊，要是我跟你談話後，馬上進宮，皇上肯定會認為我是受了你的指點。會懷疑我的誠意。”中王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


  “可是，我們以後怎麽交流呢？以後肯定有很多的事要求教先生你。”中王說道。


  張成低聲說道：“食客石柱天有個侄女，他會推薦給皇上做女官。她很可靠，可以當做我們之間的聯絡人。”


  中王拍掌叫好：“這個主意好。就這麽辦。我正好差一個女官。你讓她明天就來。”


  張成點點頭，他繼續說道：“我還要探聽一下皇上的想法。中王，皇上跟你見麵都談些什麽？”


  雖然把清瑤郡主當女官的事搞定了，但是對付任天飛的事還沒結果，張成可不會收手。這種小人，就應該一棍子拍死。不能在人間作妖。


  “這個，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中王想了想，皺眉說道，“父皇問的最多的就是我兒的狀況，哦，對了，皇上戀舊，知道司空先生身體不好，也經常問候。”


  “有沒有問任先生？”張成心裏有底了。


  “也問過。有時候我都有些奇怪，為什麽皇上關心他們比關心我還多。”中王自嘲的笑笑。


  張成卻寒著臉說道：“這可不是關心，而是提醒。”


  中王一驚：“什麽意思？”


  張成說道：“中王，我問你，你監國的時候，主要是哪些人在輔助你？”


  中王說道：“唉，主要輔助我的是以前的幕僚長，非常能幹的一個人。可惜我被廢後，他被當做替罪羊處決了。同時處決的，還有我的幾大謀士。”


  “司空不南和任天飛是不是幕僚團的成員？”張成露出了獠牙。


  “是。”中王疑惑的問道。


  張成冷笑一聲：“那就對了。皇上不是關心他們的身體，皇上關心的是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中王眼神漸漸的銳利起來。


  張成不說話了，他相信中王會明白自己的話。


  “明天，我就要司空不南告老，把任天飛調任邊疆。”中王有了判斷。張成說的很明白了，皇上關心的不是這兩人，而是看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擺正態度，跟以前的幕僚一刀兩斷。徹底的反省自己。


  中王也覺得自己有些傻，為什麽要張成提醒以後才做呢？這些幕僚就是自己被廢的重要原因，應該早點除掉才對。


  “中王真是仁厚啊，還這麽戀舊。可惜，太過於仁厚，不適合繼任。”張成再次推了一把，這一把就要了任天飛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