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哪來的咬痕?
第一百二十五章:哪來的咬痕?
「回稟皇後娘娘,那殿內,微臣不曾進去過,微臣只是負責看守!」
秦言落不打算放棄,繼續道:「嗯……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負責看守那地方的?」
「從皇上登基之時,便開始日夜看守那座殿。」
「皇上登基之時?」秦言落復又問道:「那你可曾聽見過殿內傳來聲音,或是看見過人影?」
「不曾!」
周以端不知道秦言落問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是一切照實回答。
兩人沿著雪地走著,沒有人注意到,身後站著一個人,湖藍的交領衣衫,這盯著兩人的身影。
「娘娘,這兒冷,我們回宮去吧!」
容妃身邊的宮女梅香道。
容妃娘娘已經站在這裡好久了,盯著皇後娘娘,目不轉睛的,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嗯。」
容妃本來就是個很少說話的人,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一貫淡漠的眼神,遮掩下眼眸底下的暗火。
周以端將秦言落護送到盛安宮之後,便往家中走去,翠縷照例給他準備了熱水。
「少爺,如今家中重擔都落在你身上了,可你也要注意些身子,你看,這些日子,你都瘦了好些了!」
翠縷將他身上的衣袍脫掉,引著他到浴室里去。
周以端已經很久不碰她了,如今周府上下,都是周以端一個人做主,是時候添一個能夠主事的少夫人了。
翠縷服侍周以端這些年,一直不曾有孕,若是自己能懷個一個半女的,這少夫人的位置,自然就是她的了。
所以,她想要趁著今晚,能懷上一兒半女的。
周以端心事重重,最近他忙於應對父親周天世留下來的幕僚賓客,輾轉在這些人和皇上之間,有些力不從心,好不容易能休息下來,便不知不覺的,往後宮走去了。
今日他騙秦言落說,是金御衛的人帶他去那座無名殿的,其實不是,是他遠遠地看到了秦言落在那無名殿外駐足,本打算遠遠地看著,最後,還是忍不住上前,看到她那張久違的臉。
這些日子從睏倦,似乎就煙消雲散了。
周以端身子浸泡在溫熱的水中,漸漸升騰起來的水汽之中,似乎帶著一些奇怪的味道。
身為大理寺少卿的周以端,本就有些敏覺,斜睨一眼在水桶外殷勤服侍的翠縷,這浴室里的一切,應該都是她安排的。
她想要懷上一兒半女的,周以端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每一次與她親近,眼前總是閃現秦言落的那張臉。
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沒辦法擺脫那樣的幻覺,換成別的妾室,都是如此。
周以端猛地起身,水落了一水桶,濺起巨大的水花,一旁的翠縷渾身是水,察覺到周以端好像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她瑟瑟發抖,抽泣道:「妾身知錯!求少爺寬恕!」
「我還有事,今晚在書房睡!」
周以端利落走出浴桶,隨意披上幾件衣衫,便往書房走去,頭也不回,根本沒有看到翠縷在他身後,是怎樣的絕望與無助。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翠縷半坐在地上,濕潤的浴室地板將她的鞋襪全都浸濕了,涼風從浴室大開的門裡吹來,吹得她渾身顫抖,涼意從腳底,一直延伸到心間。
「到底是為什麼?」
翠縷心中一直有個死結,別的妾室不知道少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不近女色的,翠縷卻好像知道些什麼。
少爺從浮霜館辦案回來的第二天清晨,她進到少爺房裡,只見房中一片凌亂,少爺對她的態度也是變得暴躁。
她便心思細膩地感覺到,那日的房裡,好像有人來過。
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
翠縷小心留意著周以端的一舉一動,都沒能查出來,那天晚上,在少爺房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盛安宮內,秦言落手上全都去疤痕的葯,小七都給她試了好幾種了,都沒辦法把那一口幻境中的咬痕去掉。
【系統小七:宿主!哪有什麼靈丹妙藥是一個時辰就能消除咬痕啊!】
【不行!讓北宮陌看到這咬痕,他非殺了我不可!】
【系統小七:這本來就是他咬的,他憑什麼殺你啊?】
【你要是能讓北宮陌知道,這咬痕是他咬的,那麼,小七,我立刻去青樓接客,日日給那些處男破處,讓你積攢經驗值,走向人生巔峰!】
【系統小七:宿主,要想讓他知道真相,除非你能把他的意識帶入幻境,可惜,那得隱殺六階才能做到!】
「娘娘!皇上回宮了!」
小布興沖沖的從殿外回來,對著坐在梳妝鏡前一下午的秦言落笑道。
「回宮了?」秦言落說這話的時候,都在顫抖。
北宮陌若是看到,自己怎麼解釋這咬痕?
完蛋了!
小布不知道她為何這樣慌亂,在殿內,手足無措地到處翻找些什麼東西。
「娘娘,皇上回宮了,你就這麼高興嗎?都高興得不知道做什麼了!」
小布不明所以的調侃她道:「皇上不是每日都回宮的嗎?瞧你,都慌成這樣了!」
秦言落在殿內沒頭蒼蠅似的亂走,茫然不知所措,忽的在北宮陌的書桌上發現一把裁紙刀……划傷總比咬痕的好!
她靈光一閃,立刻拿起那把裁紙刀,正要狠心地往脖子上那咬痕一劃……
「你幹什麼!」
北宮陌衝進殿內,一把奪下她手中那把裁紙刀,喝令受到驚嚇的小布出去。
小布愕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皇後娘娘怎麼就拿起刀來抹脖子了呢?
走出去的時候,她還順便帶上了門,走路都快腿軟了,趕緊去找芍藥,安慰安慰一下受到打擊的小心臟。
「秦言落,你到底要幹什麼?」
北宮陌的怒吼,好似龍吟虎嘯,昨天北宮凌才來,她今天就要尋死覓活的,這是要以死明志嗎?
「我……我就是想要試試這刀是否鋒利!」
秦言落怯生生地低頭,不敢抬眼看他,把脖子縮到衣領之內,只希望他能忽略掉上面那咬痕。
「你拿你的脖子試刀?呵!」
北宮陌又不傻,哪裡會相信這番說辭,一步一步逼近她,她本能的向後退縮,緊緊抓住衣領,往脖子上掩蓋。
他的黑眸毫不遲疑的對上她的水眸,強行將她拉扯的衣領扯下,拇指輕揉著她白皙頸脖上,刺眼嫣紅的咬痕,極輕極淡的問道:「哪來的咬痕?」
暴風雨來臨前,是那麼可怕的平靜,甚至沒有秦言落想象中的怒吼。
她腦子裡隨即轟的一聲,身體輕晃,將衣領往脖子拉扯去,蓋住那無法解釋痕迹,抬起頭,緊張道:「貓……是小貓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