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凶多吉少
第一百五十七章：凶多吉少
慧嬪在一旁幫腔，道：「妾身也不是來催著皇後娘娘下發年節銀子的，只是這事得有個人做主，近些日子，皇後娘娘身子不好，晚了一時半會的，妾身倒還好，姐妹也不急著用銀子，只是各宮宮女侍衛、太監們，都巴巴地等銀子過年節呢！ 」
雅嬪雖然默不作聲，但看她的眼神，大概也知道她也是這麼想的。
哎，最近為了能讓北宮陌少折磨自己一些，倒是把這些事情給忘了。
「本宮知道了，你們把賬目留在這裡，我一一過目，至於年節的銀子，不多時我自會處理！」
秦言落這麼一說，容妃和慧嬪、雅嬪都滿意的對她道謝，道：「多謝皇後娘娘體恤！」
按照慣例，她得將這些嬪妃宮裡的賬目一一看過，這本是小事，但是很繁瑣，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堂堂皇后，非要做這種破事！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白姑姑發現她手撐著腦袋，揉捏著眉骨，上前關切道：「皇後娘娘，這賬目，我們晚些看也行，那年節的銀子，晚些發也無礙的，皇後娘娘沒入宮的時候，皇上都是隨著心意，想起來才會發的。」
「我又不是皇上，想什麼時候發就什麼時候發！」
秦言落揉揉額角，好不容易一出苦肉計，把那些嬪妃的仇恨值強壓了下去，若是此事做不好，不知道那些嬪妃又會怎樣？
「那老奴給皇後娘娘點燈！這雪天啊，屋裡暗得很，要想清算賬目，得亮一些！」
白姑姑忙著去書桌前點燈，秦言落披著一件大雪絨衣袍，拿過那三本賬目，隨意翻了翻，看見數字就頭疼。
白姑姑打開容妃送來的匣子，裡面的人蔘果然是上好的，忍不住讚歎道：「容妃娘娘確實有心了，這可是天山人蔘，不下千金一兩呢，就算是想要買，都難找這樣品相的人蔘。」
「品相再好，不都是人蔘，一樣的……拿去煲雞湯去！」
秦言落略抬眸，看了一眼那人蔘，果然，長得很像人……心中某處忽然想到些什麼，趕緊制止真的要拿人蔘去煲湯的白姑姑。
「這人蔘，留下來。」
秦言落伸手示意她。
白姑姑趕緊退回來，慈祥的笑道：「皇後娘娘這是念著皇上吧，希望等皇上回來，老奴再拿這人蔘去煲湯。」
「嗯……」秦言落不知道如何反駁，只是淡淡道：「算是吧！」
誰希望等他回來？
永遠在行宮，與沈國公纏纏綿綿，打獵狩獵才好！
沈桑微坐上去往行宮的馬車，馬車上，對面就是形影不離的慕容涯，她想了想剛才秦言落的話。
「沈國公要想對北宮陌發難，必須要找一個合理的理由，而北宮陌拒絕立郡主為皇貴妃這個理由，並不夠充分。」
「只有……沈國公的女兒樂寧郡主因為皇上而死，這個理由，才符合情理，激發群憤。」
「所以，沈桑微，這一次一定一定要小心，至少，在我去之前，你要迎合沈國公，不能太違拗他。」
「以免沈國公看你對北宮陌也無意，知道皇貴妃無望，肯定會早早爆發。」
「沈桑微，只需要拖著就是了！」
沈桑微暗暗想了想，狐疑地問慕容涯道：「慕容涯，你知道我爹把我叫去行宮，是為了什麼嗎？」
「皇上在行宮，自然是讓郡主去接近皇上。」
慕容涯認真回答，端坐著，連一根頭髮絲都循規蹈矩，梳得整整齊齊。
沈桑微試探性地問道：「若是我不願意接近皇上，或是皇上不願意接近我呢？我爹會怎麼樣？會不會……」
慕容涯聽得出來，沈桑微的顫音，不是因為車馬顛簸，而是因為她緊張。
他低聲道：「即使郡主不願意接近皇上，沈國公不會對郡主如何的，郡主是沈國公的女兒。」
「女兒？」沈桑微望了望窗外，道：「慕容涯，失去一個女兒會換來權勢和好處，你會選擇什麼？」
「女兒！」
慕容涯倒是斬釘截鐵，盯著沈桑微的臉，腦海里確是沈桑微小時候的樣子，如果，沈桑微的女兒，會不會像她？
慕容涯猛地搖了搖頭，把這一點影像從自己腦海中摘除。
「慕容涯，你知道你為何還是個少將軍？連覺爵位都沒有！」
「不知！」
「因為，有爵位的沈國公，會選擇權勢，而你，只會選擇女兒，女兒還可以再生，而得權勢的機會，僅此一次，你，會怎麼選擇？」
「選……你！」
慕容涯定定地看著沈桑微，低沉的嗓音，開口道：「郡主，我選你，無論沈國公會怎樣對你，只選你。」
沈桑微的臉上，漸漸浮現了一點點的笑容，習慣了追逐別人，追逐可望而不可即的人，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求而不得，突然有那麼一個人，親口說「選你」，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慕容涯將她心頭的懷疑徹底打消，「郡主，不用懷疑我，沈國公會怎麼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會怎麼做！我是郡主的貼身侍衛，從沈國公那的來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保護你！」
沈桑微看他言辭認真而懇切，猛地湊近他的臉，嘴角揚起，笑容盪開，道：「慕容涯，要不，你把我上了吧！這樣，我爹也不會讓我接近皇上，更沒有機會拿我做什麼文章了，失了身的女兒，他肯定不要了！」
「郡……郡……」慕容涯雙唇上下打顫，被沈桑微如此大膽的言論給嚇住了，臉上滲透出一點點汗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如果……郡主要求，那……」
慕容涯磕磕絆絆，就要答應，沈桑微卻輕巧一笑，繼而苦笑，道：「想得美！」
旋即歪著腦袋，皺眉上下打量了一眼慕容涯，不滿道：「我怎麼發現，你和我說話，都是滿口的你的我的起來，你和皇后說話，就是自稱微臣，你和我說話，怎麼就不自稱卑職、微臣呢？」
這一點，沈桑微早就意識到了，怎麼聽都不順耳！
「我……微臣……卑職……」
慕容涯怎麼也沒辦法在沈桑微面前自稱微臣、卑職之類的，話語噎在喉嚨里，沈桑微倒也計較，看著窗外的樹林綽綽，趴在車窗上，淡淡道：「慕容涯？」
「郡主何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