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替朕洗衣服
第一百七十六章：替朕洗衣服
北宮陌說到做到，揚聲往外道：「雪倩，進屋伺候！」
沒等雪倩進來，就當著秦言落的面，將身上的衣衫脫了，往她懷裡塞去，冷眼道：「不想在床上服侍朕，就在床下服侍朕，去，就把這衣衫給朕洗乾淨了！否則……小心我在床上……把你弄哭！」
此刻的北宮陌，是暴怒的野獸，惹不起惹不起。
把她弄哭，他是綽綽有餘的。
特別是在床上。
她每每想要咬著唇不哭，他都能直接掰開雙唇，非要她發出嗚咽的聲音，才放過她。
在男女之事上，北宮陌對她，無疑是個暴君。
暴君此刻怒火正盛，秦言落不打算冒險。
屋子另一端就是洗盥盆，就是剛才他清洗自己貼身衣物的地方，盆架下面還落著水漬。
秦言落冷冷斜了他一眼，朝他攤手，道：「把衣衫脫給我！」
雖然洗衣服不是什麼好差事，但總比那個啥強，至少第二天不會起不來床。
兩者權其輕，她立刻抱著他脫下來的衣服，低著頭往洗盥盆前走去。
這種事她總是逃得很快，生怕慢一點自己就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雖然這是事實。
北宮陌輕呵一笑，繞道書桌前，盤腿坐著，執筆翻書，時不時抬眸看一眼對面站在洗盥架前的秦言落。
秦言落像是受虐待的小媳婦似的，垂首低頭，發縷落在前額，纖細白皙的手，一看就是從來沒有做過粗活的嫩滑。
懷中抱著的北宮陌衣衫，綿軟純白，除了袖口處有梨花暗紋，其他的便什麼也沒有了。
帶著他獨有的雪松凜冽味道，熟悉得莫名安心。
她試著碰了碰那盆水，觸骨生涼，裡面漂浮著薄薄一層皂角的浮脂和淡紅色的玫瑰花汁，有玫瑰的味道，但是也夾雜其他味道。
一旁乾淨的銅盆里，靜靜躺著的自己的肚兜和褻褲。
這水，剛才洗過自己的貼身衣物，他用皂角洗已經很細心了，居然還兌了特製的玫瑰花汁，他的心思還真是細得可怕。
不，準確來說，是深得可怕，他故意在讓自己貼身衣物染上特製的玫瑰花汁的味道，他一聞便能知道。
若是貼身衣物上突然出現了別的味道，那……她就百口莫辯了。
可想而知，北宮陌就是個瘋子！時時刻刻想要控制自己的一切。
秦言落盯著那盆水，愣怔著。
此時，雪倩走了進來，脫掉身上的外披。
難為她了。
雪倩直接走過發愣的秦言落身邊，也不行禮問安，徑直往北宮陌的書桌前走去。
笑容甜美，給北宮陌福了福身子，眉眼含情，道：「皇上喚奴婢來，有何吩咐？」
「替朕磨墨！」
北宮陌沒有抬頭看她，而是低著頭繼續翻閱手中那本批註滿滿的書。
雪倩對他冷漠的態度習以為常，突然叫自己進來伺候，已經是榮寵了，哪裡還敢奢求其他？
「是！」雪倩得意地瞥了一眼在對面的秦言落，走到北宮陌左邊，跪在一旁磨墨伺候。
寂靜的屋內，除了火爐噼里啪啦的聲響，就是雪倩磨墨的聲音，她故意用力研磨，弄出嗤嗤的聲響來，膈應洗衣服的秦言落。
然而，秦言落並不想搭理她。
「白姑姑，幫我換一盆熱……」
秦言落才剛要問白姑姑要熱水，卻被雪倩一句譏諷，道：
「皇後娘娘，皇上的衣衫可都是上等冰雪蠶絲，碰不得熱水的，你得用冷水洗，皇後娘娘在皇上身邊這麼久，居然不知道皇上衣衫衣料嗎？」
秦言落冷笑，遠遠嗆聲道：「皇上在我面前，一般不穿衣服的，我哪能知道他衣服什麼是冰雪蠶絲還是金絲鐵甲？」
北宮陌低頭冷笑，不言語，也沒允許白姑姑換熱水，算是默認了雪倩的話。
不用熱水就不用熱水！
秦言落狠狠瞪了得意洋洋的雪倩一眼，挽起袖子來，袖子裸露在空氣中，嫩滑肌膚上，冷出點點顆粒來。
她將衣衫一件一件浸在那水中，帶著淡淡玫瑰花汁的水，將北宮陌衣衫浸透，從一旁的皂角盒裡刨了一些皂角，用手搓洗。
她從來沒有幫別人洗過衣衫，甚至自己的都很少洗。
這是第一次。
低頭搓洗衣服有些累了，直起腰身來，捶捶后腰，偶爾看到雪倩正在喂北宮陌點心。
「皇上，這絨花糕不錯，是奴婢新做的點心樣式，你嘗嘗。」
雪倩用手捻起來，丹寇被雪白的糕點映襯得嫣紅無比。
那絨花糕直接湊到北宮陌嘴邊，挑釁地看向秦言落，生怕她看不見一般，使勁想要把胸往北宮陌身上貼去。
北宮陌餘光里，全是秦言落怨念的眼神，輕輕咬了一點那絨花糕，抬頭淡淡笑道：「不錯！」
噎死你！
秦言落心中暗暗腹誹，手上用力搓洗，恨不得把他的衣衫給搓壞了！
「秦言落，去給朕煮茶！」
北宮陌可能真的要被絨花糕給噎死了，居然使喚她煮茶？
秦言落手頭的衣衫還沒有洗完，況且雪倩不是在他身邊嗎？怎麼不使喚她？
若不是為了不被他睡，秦言落才不做這吃力不討好的破事！
秦言落走到北宮陌跟前，故意把水漬往他身上擦了擦，一把拿過他桌子上的錫銅茶壺，走到茶櫃前，隨便拿了一盒茶葉，舀了一勺，正要往茶壺裡放去。
雪倩忙上前制止道：「皇後娘娘，皇上喝不慣白冬茶，他一般都喝眉間雪的。」說著便踮起腳尖，拿起一盒眉間雪。
「既然你知道皇上平日的習慣。」秦言落一把將茶壺往她手上塞，忿忿道：「那你來煮茶！」
雪倩正要接過錫銅茶壺，北宮陌卻淡淡道：「雪倩，墨磨好了嗎？」
雪倩喜上眉梢，洋洋得意地將手中茶壺往秦言落手上推，道：「煮茶繁瑣，又需耐心控制火候，雪倩粗笨，這事，就有勞皇後娘娘了！」
便繼續跪在北宮陌身邊，替他磨墨，而秦言落依舊把白冬茶往茶壺裡倒去。
吃不慣？呵呵！
秦言落拿著小扇子蹲坐在小火爐前煮茶，雪倩跪在北宮陌身邊，溫存軟語地說笑，身體還時不時往北宮陌身上靠去。
「皇上，奴婢寫的字好醜，皇上教我寫吧！」
雪倩扭著身子，捏著嗓音，跪坐的膝蓋，悄悄往身旁男子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