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看透太多
第二百四十章:看透太多
秦言落盯著眼前某人在綁了自己之後,還幫她摩挲手腕和腳踝,被綢布勒出來的淤血和紅腫,在他的指腹下,一點一點散開。
秦言落看著北宮陌的手背,原本因為發怒,微微凸起的青筋慢慢平緩下去,捏著她小手的大掌在兩人的沉默中,變得溫柔許多,眉眼間,剛才令她膽寒的怒氣,也隱了下去,沒了蹤跡。
自己的手和腿,在他的這般按摩之下,終於有了些力氣。
北宮陌的手,暖融融的,這雙常年硃批奏摺,刀槍劍戟拿慣了,沒想到按摩也是輕車熟路,沿著自己每一個經脈,細細摩挲。
他好像對自己身上的脈絡,比自己都熟悉,大腿處剛才被綢布纏繞出紅色勒痕,秦言落原以為他不會碰她大腿。
何曾想,北宮陌這人,對她渾身上下都不知道忌諱的,指腹直接按在她大腿上,不管秦言落此刻如何羞赧,臉色如何紅得熟透。
低頭看他,抿唇擰眉,低頭不語,把她當做掌心的溫香暖玉,細細摩挲,秦言落想要逃避他這般溫柔的撫慰,都被他強大的氣場給震懾住了。
身子連移動都不敢移動,生怕他下一瞬又把自己給綁起來。
望著床下被他扔走的綢布,心中未免有些納悶:真是奇了怪了,既然他現在知道心疼,剛才為何還那樣對自己?
綢布纏繞得緊,剛才可把她給憋壞了,差點以為自己今晚就死他手上了。
「北宮陌?」
秦言落試探性地喚他。
「嗯?」
北宮陌沒有抬頭,低聲應她,一如往常,只是垂首低眉,目光鎖著她身上一道一道被綢布纏繞出來的勒痕,眼底的疼惜與對她的愧疚混在在一起。
果然是把她給纏得緊了,差點把秦言落給嚇地魂飛魄散,現在他給她按摩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她渾身在輕微顫抖。
連喚他的聲音中,都夾著些許害怕。
北宮陌有些懊惱,她不生就不生,自己剛才何必如此激動?
秦言落率先收回被他抓住的手腕,小心翼翼看他的臉色,低聲忿忿地問道:「你為了滿足你的控制欲,才讓我生孩子,你不覺得孩子很可憐嗎?」
因為她收了手,北宮陌有些恍惚,以為她又怕自己碰她,心裡一宕,因為血魂爆發對她太過粗暴,她已經怕自己碰她了,現在是雪上加霜。
他也不執著於她的手,伸手替她按摩腳踝,粗糙的指腹在她腳踝處打圈,一聽她這話,手頓時停了下來,頓了半晌,才低沉道:「你以為剛才,我真的要你生孩子嗎?」
秦言落聽到這話,倒是覺得新鮮,他剛才不才逼著自己給他生孩子的嗎?這下怎麼又說他不是真的要給自己生孩子,她被纏著這麼久,鬧著玩呢?
「不然呢?」秦言落不快道:「你纏著我,不是要生孩子,是要幹嘛?」
北宮陌心中一笑,緩緩抬頭,盯著她緊緊併攏的雙腳,意有所指,道:「若是我真的想讓你生孩子,會把你的雙腿都給綁起來嗎?你自己動動腦子想一想,把你雙腿都綁起來,我怎麼讓你給我生孩子?嗯?」
他綁起自己的腿,和他想不想強迫自己生孩子,有什麼關係?綁了雙腿就不能生孩子了嗎?
秦言落心中有疑問,自然不管他剛才虐待了自己,首先問道:「這又是什麼道理?」
看她滿臉天真,都與她同房這麼多次了,床上功夫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連這點事都拎不清,還得他親自教導。
北宮陌哭笑不得,低聲問道:「你記得上次我鎖你的時候,鎖的是一條腿還是兩條腿?」
秦言落果然仔細回憶起來自己被禁足的時候,他用鎖鏈鎖了自己一隻腳腳踝,回道:「是一條……」
北宮陌看她依舊茫然無知,戲謔道:「所以,這次我綁了你兩條腿,還纏繞得那麼緊,你覺得你雙腿併攏,我能對你做什麼?生孩子,也是需要技術的,好嗎?我的皇后,你我都那麼多次了,你……多少學著一些。」
秦言落被他這麼一點,原本一團霧水,再想了想,瞬間明白過來,望著剛才被他束縛得並起的雙腿,臉色緋紅,惱羞成怒道:「北宮陌,你……你不要每次都一本正經說這些葷話好不好?」
北宮陌無奈,手上替她活血化瘀的動作卻輕快起來,低聲笑道:「是你偏要說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罷了,不與你說這些有的沒的。」秦言落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低聲道:「反正,我不能為了滿足你的控制欲,給你生孩子,那我們的孩子也太可憐了。」
「我們孩子可憐?」北宮陌反問她,道:「難道,我就不可憐嗎?你不可憐我,倒是先可憐孩子來?而且他還不存在,你就開始可憐他?你這心,也太偏了。」
秦言落皺眉,這次她把腳也給縮起來了,雙手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下巴抵在膝蓋上,道:「你有什麼好可憐的?」
「你不守信。」北宮陌抬起頭來,停下手中的動作,深邃的目光,將她小小的身軀框在他的眼眸里,上了一把鎖,認真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不守信,我不會這麼極端,有孩子,我都懷疑你有可能盤算著逃跑,更何況是沒有孩子?給你多付出些代價,你想要離開的時候,就會多一些顧慮。」
孩子,只是鎖住她的一把鎖而已,若是她不離開,她就算不想要孩子,他也接受。
「??」秦言落滿臉問號,問道:「我哪裡要逃跑?你從哪裡看得出來我要逃跑?」
「你……」
北宮陌捏了捏她的虎口,頓了頓,嗓音低沉,道:「秦言落,你一個深在閨閣的女子,知道下毒,知道研製出陸逸之都沒辦法研製出來的解藥,知道那些苗疆蠱毒的符文……你殺死你家姐姐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只是心思細巧,但是,那些葯,那些符文,不是心思細巧就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