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昌盛家宅
第二百五十六章:昌盛家宅
秦言落只是搖搖頭,皺著眉頭,道:「就算是殺了雪倩,太皇太后活不下去,我也不能去找淮王。」
她若是把淮王當做一條後路,北宮陌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性命堪憂。
沈桑微抿了一口茶,點頭,壓低聲音,湊近她道:「確實,依著你家皇上那脾性,你若是去找淮王,小命難保,為了我們的任務能無虞,我們只能早做準備。」
秦言落把這條路當做絕路,輕易不用,還是想著如何得以兩全,既能殺了雪倩,又能保住太皇太后性命。
但沈桑微卻把這條路當做當下不得不選擇的路,時時刻刻想著秦言落能快刀斬亂麻,把雪倩那人趕緊處理乾淨。
沈桑微吃飽喝足了,拿過一個帕子擦了擦手,起身,拉起秦言落往暖閣走去,暖閣里裡間最遠,沈桑微是怕了裡間那個不存在的北宮陌聽到什麼話。
到了暖閣才道:「太皇太后因無藥引而死,皇上絕對不會放過你,若真的到了那時,你秦府自然回不去,淮王府你也不去,我們就只能另外找一處安置了。」
她神秘兮兮靠近秦言落,低聲絮語,道:「所以,以防萬一,我早就盤算好了,暗中給你在盛都找個容身之處,到時候你就是逃,也有個逃的去處,免得落個被皇上心狠手辣,一刀手刃,懸屍城樓的凄慘下場。」
再離開她耳朵,俯視著坐在榻上的秦言落,問她道:「這樣,你可狠得下心把雪倩給直接殺了?」
秦言落抬起頭來,狐疑地看著她,歪著腦袋,道:「你這麼急著在盛都找容身之所,是早就料到了我會逃出宮?」
沈桑微點頭又搖頭,道:「皇上素來有苛待後宮的名聲,你又是因為我的私心進入這火坑裡的,心中不大放心得下,日思夜想,有些憂慮,就在外面打聽打聽了一些小宅大院的,以防萬一,到時候你若是真的出了事,自然得找個合適的藏身之所。」
「哦,是嗎?」秦言落看向窗外慕容涯的身影,道:「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有前瞻遠見呢?」
沈桑微被她說得有些心虛,眼神瞟向外面,紗窗透過慕容涯直立的背影,絞著手指,道:「是慕容涯他不想讓我繼續住在淮王府了,讓我找個宅院搬出來住。」
怪不得呢!秦言落還以為沈桑微腦子突然開竅,知道高瞻遠矚,原來只是恰好撞上了,隨口提出來的。
沈桑微之前鍾情淮王,慕容涯心中不願她繼續住在淮王府,再正常不過了。
秦言落故意調侃她,道:「慕容涯膽子越發大了,如今居然敢命令你了?」
她欣然笑道:「我想著皇上對沈國公下手,到時候沈國公一命嗚呼,我身為一個孤女,繼續留在淮王府,會惹出許多是非來,因此順水推舟,答應了慕容涯,尋個別的宅院住著。」
沈國公如今草木皆兵,沈桑微與自己來往密切,他定然時刻關注沈桑微的一舉一動,以此來揣摩局勢動向,如今沈桑微打算另外安置宅院,沈國公應該能敏感地猜測到,沈桑微是在為她自己以後做打算。
她堂堂一位郡主,就算與父親關係不怎麼樣,但是有他這個父親沈國公在,根本不需要自己另外安置宅院。
除非他這個父親不在了,沈桑微才需要這樣遠慮。
沈國公一猜就能猜到,皇上要對自己下手了,沈桑微這是自保之舉。
秦言落撫額想了想,道:「你定下那處宅院了嗎?」
「不急,且看著呢,沒定下,慕容涯也說找個風水寶地的,慢慢相看。」
秦言落撐著腦袋,仰頭朝她笑道:「我看,哪裡是給我找個容身避難之所?明明是給慕容涯他自己找個護佑昌盛的家宅吧!」
「你少打趣我!」沈桑微站著,雙手叉腰,不滿癟嘴道:「到時候,你被你那苛待後宮的皇上逼到絕路了,可別哭著來找我!」
秦言落細細想著,摸著下巴,深思一番,喃喃道:「昌盛,家宅……應該是在鬧市吧!」
沈桑微聽到她小聲喃喃,道:「家宅當然要在煙火重的地方嘛,我看了幾處宅院,覺得城東西街的幾處宅院不錯,大隱隱於市,到時候你藏身也能藏得住。」
因為沈桑微與自己走得近,沈國公定然會看沈桑微來小心行事,既然如此,何不利用一下她?
秦言落在腦子裡捋順話,開口道:「你先不要定下,今日回去以後,你和慕容涯去選家宅,盡量選擇離盛都遠的城郊,還有周邊的縣鎮,甚是可以再跑遠一些,把盛都當做不可留之地最好。」
「這麼遠?沒必要吧!」沈桑微不解,道:「就算是想要找個好的藏身之處,也沒必要選偏遠之地啊?再說了,我們接下來的任務肯定與盛都相關,跑這麼遠,如何完成任務?」
秦言落再三勸道:「又沒讓你真的定下,就去看看。」
見她這樣懇切勸自己去遠郊看看,反正任務都是她負責,到時候宅院住得遠了,也是秦言落廢腳力,因此,沈桑微輕鬆答應,道:「這倒是可以去看看。」
沈桑微若是安置宅院在盛都,沈國公一下子就能猜到戰火不在盛都內,但若是沈桑微安置宅院在郊外,這麼勞師動眾,非要去郊外,沈國公便會以為,戰火在盛都內。
秦言落就是想讓沈國公誤會戰火在盛都內。
外面,慕容涯的身影變得焦躁起來,時而跺腳,時而踱步,好像有什麼要緊的事等不及要去做,試探性地讓白姑姑外裡面通傳道:「白姑姑,能否替末將進去問一問郡主,何時能回府?」
秦言落指了指外面那焦躁不安的身影,問道:「怎麼了?你們還有別的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就急成這樣!」沈桑微摁住矮桌,在暖閣不耐煩地來回走幾步,不屑道:「是慕容涯與他兄弟們攢了一個宴席,他非得帶著我去,說是給他撐撐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