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祈福

  第三百八十七章：祈福

  秦言落認真地問他，道：「北宮陌，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會死在你身下這件事嗎？」


  「記得。」


  秦言落每一句話他都記得，她說過她喜歡自己，她也答應過他不會離開他，她說過的話，北宮陌都放在心上，只是秦言落自己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但凡她能把她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北宮陌也不會這麼對拘著她。


  秦言落與他道：「如果這件事真的會發生，現在你還要上了我嗎？」


  「要。」北宮陌手掌支撐著自己，給她留一點呼吸的餘地，道：「從我決定愛上你的那一刻起，便是自取滅亡的開始，所以死這件事，與我而言，不大重要。」


  他的夜寒霜一點一點滲進她的身體里，消耗著他的壽命，即使如此，北宮陌依舊想得到她，瘋狂地想要侵佔她，掠奪她的美好。


  秦言落極其小聲道：「可死的是我，又不是你。」


  她哪裡知道，若是她真的是那種激烈的死法，他夜寒霜肯定全都渡給了她，北宮陌自己也活不長的。


  「秦言落，你認命吧。」北宮陌在她耳邊蠱惑般道：「該來的總會來的。」單手扶起她柔軟的腰肢，另一隻手護住她後腦勺。


  秦言落指了指書案上，小布送來的點心，「北宮陌，我想吃糖。」


  他知道她在逃避，看她怯怯地眼眸，一雙翦水秋瞳望著他，他能感覺得到身下女子的輕微顫抖，最後還是不忍。


  「你就恃寵而驕吧！」北宮陌嘴上恨恨的咬了她一口，手上還是給她拿了那顆奶芙糖，放到她嘴裡，擔心她躺著吃糖噎到，坐起身來。


  秦言落盤腿坐在他對面，北宮陌也席地而坐，兩人膝蓋相抵，面對面，大眼瞪小眼地看著。


  北宮陌湊身問她，「好吃嗎？」


  秦言落少聽見北宮陌說這些沒有任何目的的話，還想了想到底是不是圈套，想了一圈，好像不是，才點點頭。


  「還行。」說完她就擔心他過來直接搶，忙道：「你應該不喜歡吃，怪黏膩的。」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喜歡吃黏膩……嗯……」


  她的眼神可以看出來，是在擔心他在生剛才的氣，才腦子一熱，猛地湊上來的。


  北宮陌眼眸微縮，閃過笑意，「秦言落，想要討好我，親我沒用，你得……」


  秦言落被戳穿后，哪裡肯承認自己是為了不讓他生氣才這般做。


  她利落起身，漫不經心，道：「我沒想著討好你啊。」拍拍身上的衣衫，對他道：「這糖你替我存好，等我更衣一下回來，再問你取回來。」


  這世間，保存吃不完地糖最最佳的地方，就是北宮陌的口中了，放在別的地方，糖黏糊糊的，不好，也失了味，只有他口中不會失味。


  看著轉向後殿更衣的秦言落，被當做存糖罐的北宮陌能怎麼辦？只能好好替她含著，還不能吞下去，以免她回來吃不到糖，又與他鬧一陣。


  更了衣，洗了手回來的秦言落向他討要糖吃，北宮陌只道：「自己來拿。」


  一把將她擁在懷中，吻住她，將糖傳遞過去，低聲道：「朕給你的糖，足夠甜嗎？」


  秦言落面紅耳赤，「下……下不為例！」說著就要抽出帕子去擦乾淨他的手，沒想到北宮陌居然不讓。


  她的臉差點沒燒成炭，指著他的手，「你手髒了……」


  北宮陌低聲淺笑，「夫不嫌妻……臟……況且，你又不臟……」


  「北宮陌！」


  「叫夫君！」


  靈源寺祈福，排場浩浩蕩蕩，清水灑街，秦言落跟在太皇太後身后，身後跟著盛都內各個誥命夫人，隨行祈福。


  秦言落的娘親秦夫人和祖母白老夫人同在祈福隊列中，周府的周老夫人自然也跟在裡面，另外周老夫人身邊還跟著一位小妾，翠縷，當做周老夫人的奴婢，也跟著來了，聽說是想借著這次為國祈福的運勢，給周家的周以端求得出身好的嫡妻，求得子孫昌盛。


  懷著這種私心的誥命夫人自然不只是周老夫人一個，求子孫的，替孩子求姻緣的，求丈夫官運亨通的，求夫妻和睦的，還有求身體康健的。


  就連那些遠遠看著這一場祈福的百姓們，都暗中備好的自己的念想，等著太皇太后和皇后祈福的時候，一併將這些念想，送給上天，讓上天能聽到他們平凡又樸素的願景。


  靈源寺是天虞的國寺，香火鼎盛，每日前來燒香祈福的人絡繹不絕，所以半山腰總是繞著一層薄薄的線香迷霧，宛若仙境一般。


  周以端領著金御衛在周圍層層守著，護佑這一次的祈福不出任何差錯，太皇太后和皇后一同欺祈福，更是要謹慎小心。再加上此處有狐妖作亂，兩事並做一事，忙得焦頭爛額。


  若是祈福出現吉兆，則民心安定，若是祈福出現岔子，那可比狐妖殺人更能動搖人心。


  吉兆出不出不要緊，平平安安過去了，也就罷了，只是千萬不能出現岔子。


  太皇太后說，此次祈福一共五天，白天在前殿磕頭上香，聽禪打坐，晚上到後山禪房小憩，隨行的誥命夫人也是一樣的，再加上佛家凈地，男女不得同屋。


  此時已經是四月末，秦言落身上只穿著灑金海棠花紋樣的外衫，下著墨綠色馬面裙，襯得她肌膚如雪，靈動之中不乏莊重，走在路上，引得不少百姓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