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避孕藥苦,倒了
第四百零五章:避孕藥苦,倒了
聽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嘲諷,她終於忍不住,直接解下面紗,以一張與別人相似的臉見人,仰起頭來,道:「你們的人失手了。」
對面那人頓了頓手,隨後又漫不經心道:「是……四郎嗎?可惜了,好好的一個角兒,就這樣沒了,聽聞死狀還很慘。」
「可惜?」她緊握拳頭,放在矮桌上,怒道:「好好的機會,說沒就沒了,他有什麼可惜的?」
對面那黑影拿起茶盞的杯蓋,撇了撇茶里的浮沫,慢悠悠道:「他可是浮霜館的搖錢樹,如今他就這樣死了,你知道要捧一個名角兒需要花費多大心思嗎?你當時路上賣白菜呢?」
她冷笑道:「你們不是有情蠱嗎?一抓一大把,直接往那些客人嘴裡塞去,就算是歪瓜裂棗,也能給你們賺錢。」
「你當真以為情蠱是那麼容易得的嗎?」對面那黑影不屑的冷笑道:「情蠱得要與你真心相愛之人的骨血慢慢煉製,殺了與你真心相愛之人做了情蠱,這情蠱能讓千百萬人都愛上你,而你,卻永遠失去了你所真心相愛的那一個,餘生,不都是殘生?」
蠱毒,也是要將就自然法則的,要想得到些什麼,就得付出對等的代價,沒有什麼是輕易就很得到的。
那人低頭嗅了嗅茶香,似乎很滿意這一盞茶,道:「再說了,捧一個歪瓜裂棗?你以為路人都是痴笨呆傻之人?看著客人迷戀一個歪瓜裂棗?豈不是要心生竇疑?所以,餘四月真的是可惜了。」
她冷笑,「可惜?秦言落身為皇后,平時護衛就森嚴,只有前往佛塔禮佛的時候,身邊才沒有守衛,沒想到那餘四月那麼沒用,這麼長時間裡,還是沒把情蠱種到那秦言落的身體里,簡直就是浪費天賜良機!派這麼一個廢物去執行任務,最後被殺了,有何可惜的?」
「殺人者是你心儀的皇上,你自然不覺得可惜。」那人放下杯盞,又轉了轉手中的板子,緩緩道:「好了,來說說你,那太後趙氏生前留下的枝桑蠱,你可有找到?」
她皺眉道:「枝桑蠱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太後趙氏從未見那東西示人過,我只是聽聞那淮王府一丫鬟說過,那蠱惡臭無比,想來誰人得到,應該都用一大盒子嚴嚴實實裝起來,以免那味道引人懷疑。」
對面那人搖搖頭,道:「那枝桑蠱若是成型,便是琥珀的樣子,你所言的是沒有成型的枝桑蠱,所以你該找的,是琥珀,而不是什麼大盒子。」
她暗暗記下來,點頭道:「好,我記住了,我會留心的。」
對面那人又開口道:「你替我們找到那枝桑蠱,我們替你得到皇上的心,公平交易,我們已經替你辦了一件事,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可我們餘四月也因為這件事死了,所以,你得付出點真東西給我們看看。」
「真東西?」她不知道對面那人所言何意?「什麼真東西?」
那人淡淡道:「那枝桑蠱的蠱體里藏著太後趙氏留下的一句話,你去給我打聽打聽,那句話到底是什麼,若是那句話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我也就不用費盡心思拿到這枝桑蠱了,當年太後趙氏尋我們,拜託我們幫她種下這東西,也沒告訴我們她在裡面留下了什麼話,若是什麼好話,我就沒必要得到枝桑蠱了。」
她想了想,道:「太後趙氏留下的這句話,有人可能會聽到嗎?」
對面那人也思慮了一番,道:「太後趙氏這人做事極為謹慎,但是這句話還是得念出來的,興許有人偶爾聽到,只是不當回事罷了,淮王府的舊人你都熟識一些,這件事你去做,作為合適不過了。」
她默了默,點頭答應下來,道:「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們去做,但是,那給秦言落喂情蠱的事情,你們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餘四月死了,自然還有餘五月,餘六月,你們浮霜館的手上有情蠱的,可不只是一個人,就算是為了賺錢,你們也不會死了一個餘四月,就後繼無人了。」
那人笑了笑,「楚楚姑娘果然是個明白人,這是最後一次,餘四月已然暴露了浮霜館,若是再失了手,暴露了別的東西,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把你推出去。」
她冷笑,「只要給秦言落下了情蠱,她情不自禁喜歡上別人,皇上自然厭惡她,到時候我趁機得了皇上的心,那枝桑蠱什麼的,不都是囊中之物?」
對面那人仰脖子大笑道:「楚楚姑娘好大的口氣,居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們各取所需。」那人隨意打了一個響指,外面就有人進來,將楚楚領著出門去。
楚楚蒙上面紗,悄悄走出浮霜館,用太皇太后給的腰牌,進了宮。
盛安宮,秦言落身著一件薄紗襦裙,歪著身子骨,坐在竹榻上,手中一玉柄紅蓮落雨的團扇,扇面熏過淡淡的蓮花香味,她將那團扇抵在鼻樑骨扇,輕輕敲了敲,淡淡的蓮花香味入鼻,沁香。
她對北宮陌的余恨未消,心頭有總是念著沈桑微,覺得北宮陌將她給禁了足,總是北宮陌自己惱羞成怒,生怕沈桑微告訴她實情才將沈桑微禁足郡主府。
哪裡知道,北宮陌禁足沈桑微,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沈桑微要帶走秦言落,為著這件事,就算是斬了她的腦袋,都不覺得過分,要不是秦言落,這位樂寧郡主那還有命可以活到今日?
正在她煩惱之時,小布端著一盞黑布隆冬的葯來,放到秦言落面前,很不情願道:「皇後娘娘,這是避孕的葯,我爺爺說,這葯已經是最最最不容易傷身的了,若是皇後娘娘擔心自己的身體,還是不要喝了吧!」
那葯的苦味極其濃重,非要人遠遠就知道它很苦一樣,撲面而來的氣息,都快把秦言落這嬌滴滴的臉給苦蔫掉了,從小布進了殿後,就能遠遠地聞到了。
現在放在她面前,那苦的味道簡直嗆鼻子,苦得胃裡的胃酸都快翻湧上來,真不敢想象要是喝下去的話,會是怎樣的。
「這麼苦?」秦言落忙擺擺手道:「拿下去拿下去,本宮不喝這苦兮兮的葯。」
「那真是太好了!」小布生怕再問一句,她反悔似的,忙端起來倒進一大瓷瓮里,嚴嚴實實地蓋起蓋子來,手舞足蹈地笑道:「我要是把這話告訴皇上,皇上肯定高興,說不定還賞我好些東西呢!」
在遠處桌子上默默描花樣子的芍藥朝她戲謔道:「皇後娘娘不喝避孕的葯,你倒是會趕巧地去討賞賜,難道這賞賜不該是皇後娘娘的嗎?若有了皇子,受苦的也是皇後娘娘,就你知道沾了喜氣去領賞。」
小布跑過去,捏了捏芍藥的臉,道:「你就是嫉妒我!」說著撒了歡的往外跑,真的像是去領賞的。
秦言落故意不喝這苦兮兮的葯,其實是為了討好北宮陌,然後他就可以求著他把沈桑微解了禁足。
雖然不喝葯有風險,但是為了沈桑微,這點風險她還是願意承擔的。
果然,自己不喝避孕藥的消息直接傳到了北宮陌的耳朵里,才不過半個時辰,他就來盛安宮了。
臉上帶著深深的笑意,那笑意都能從他眼眸里溢出來,秦言落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不該想著找沈桑微吃那避孕之葯的。
秦言落抬頭看走進殿內的北宮陌,又低下頭,手中拿著一顆櫻桃,轉來轉去,故意不抬起頭看他,當做他只是來屋子裡走一遭,低著頭,拿過一旁裝櫻桃核的小碟子,俯身吐了進去,隨意問道:「你幹嘛呢?」
北宮陌眉梢上泛起漣漪,「不幹嘛,就來看看我家娘子。」別了別手指,屏退殿內服侍的眾人,掌風一掃,將殿門關得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