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想吃燒兔肉
第八百四十三章:想吃燒兔肉
「你看看你!有必要嗎?沒把他氣走,倒是把他給氣死了!現在你高興了吧?!」
楚今言給氣急攻心后的北宮陌把了脈,臉色漲紅,手插著腰,氣沖沖對秦言落大聲喝道。
坐在床邊,被北宮陌握著手的秦言落,歪著腦袋,看向他,不解道:「我想著他也沒這麼弱啊?怎麼就氣成這樣了?」
「你懂什麼?他現在血魂在身,躁動得很,以前你怎麼氣他都無所謂,現在你還這樣,只怕是想要弄死他!」
楚今言字字句句咬得都很重,聽起來北宮陌現如今就一核反應堆,只要秦言落稍加一點火星,他就能瞬間炸開。
「你啊你!腦子怎麼就……」
楚今言還想斥責幾句秦言落,也好出一出昨晚快被北宮陌掐斷脖子的怨氣,沒想到被躺在床上的北宮陌凌厲掃過一眼,想要怒喝的話立刻止住了。
又卷了捲袖口,道:「罷了罷了,你也沒有什麼壞心,你自有你的打算,若你覺得他不必活著了,現如今氣死他最好,若你覺得他活著對你還有些益處,便好生待他,別想著給他添堵了。」
一切來得過於突然,秦言落冷靜后,自然有些疑慮,「他當真是被我氣著的?」
「不然呢?他還能為了我生氣不成?氣血上涌,急火攻心,昨晚沒爆發出來,今日再一見你如此,這不就一併湧上火氣了嗎?你以為他的血魂是好惹的?」
楚今言在一旁說得振振有詞,頗有道理,秦言落並不精通醫術,也看不出有什麼別的端倪來,自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秦言落抬起頭來,問他,「現如今該怎麼辦?」
楚今言忙道:「葯還是得給他吃上一些的,只是這葯比不上你頂用,你少氣他一些,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嗯。」
秦言落垂首,看著躺在床上的被北宮陌,他眉心皺著,手緊緊攥著她的手不肯放,心絞痛的模樣。
愁緒愈發深重,秀眉鎖得深,楚今言自然希望北宮陌待在她身邊,北宮陌這廝也是如此不顧死活,只有秦言落一人擔這沉重得喘不過氣來的宿命。
「那我先出去給他開一些清心靜氣的葯。」
楚今言見秦言落臉色不大好,也不敢繼續在待在這裡與她說什麼重話,拉著顧缺就往外跑。
顧缺臉色凝重,他都看得出來這一切都是楚今言和北宮陌之間做的戲,秦言落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顧缺覺得,她是看得出來的。
秦言落自然是看得出來的,只是楚今言所言也不虛,北宮陌一旦真的氣起來,確實會對他身體無益,現在他生氣是假,只怕有一日是真,那時候,楚今言開的什麼清心靜氣的葯,於他而言都無用處了。
北宮陌很快就醒了,吃了幾口那對他無用處的葯,再抬眼見著秦言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捏捏她的臉,道:「還要做戲給我看嘛?」
「不敢不敢,現在你可不好惹!」
秦言落別過臉,不讓他伸手碰,再舀了一勺藥往他嘴裡送去,道:「你快些把這要喝完,別動手動腳的。」
北宮陌眉間一斂,直接拿過她手中端著的葯碗,一口喝下去,遞給她,「喝完了,現在我可以捏你臉了吧?」
秦言落不說話,不置可否,起身認真收拾葯碗藥罐和湯勺,緩緩走出屋門,半掩著,接著便是一陣水聲。
北宮陌在屋裡等了許久,也未見秦言落再進屋來,隨手披了一件外衫走了出來,只見小院內早就沒有了她的身影,再走出門外,繞到後園去。
一棵樹冠寬大而低矮的榕樹下,秦言落一人正雙手握住一柄重刀,刀背厚而刀刃鋒利,她揮起來都很費勁,更別說能有什麼招式步伐了。
北宮陌一躍而上那榕樹下的樹榦上,垂下一隻腳,另一隻腳搭在樹榦上,目光向下,盯著秦言落那張凝重的小臉。
那張臉,真的不適合這麼凝重的神色,笑起來多好看,像是春日盛開的嬌妍妍的花一樣。
眉間也不曾舒展……北宮陌不禁嘆一聲,修長的手指叩在樹榦之上,身子歪歪斜斜靠著,樹下之人當做沒看見,坐下樹下休息。
她才沒坐一會兒,上面便傳來幽幽的聲音。
「答應我,讓我留下來陪你的,是你,想要氣走我的也是你,氣不走我,不想讓我碰你的,也是你,秦言落,你是覺得我好說話,還是覺得我什麼事情都會縱容你?」
隨著聲音而落的,是一身束腰長袍的北宮陌,秦言落站起身來,拔腿就要跑,沒跑幾步,便有人橫在她面前。
北宮陌挑眉,捏起她下巴微微抬起,「跑什麼,心虛了?」
「我早飯沒吃,我……我去吃早飯。」
秦言落眼神往下瞟,就是不願意與他對視,北宮陌哪裡肯依著她,自然再抬起她的臉,再怎麼往下瞟,看到的依舊是北宮陌那張欲怒未怒的臉。
「這都快下午了,吃什麼早飯?」
找個借口都被他赤裸裸揭穿,以往他都略過她這種蹩腳的借口,任由她去的。
她有些氣急敗壞,跺著腳道:「我……你管我吃的早飯晚飯,你放開我!」
「輪得到你生氣嗎?」北宮陌拿過她倔強的小手,一邊揉捏她手腕,一邊扯著她往前走,道:「一睜眼就給我擺著一張臭臉,這事合該你生氣不成?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秦言落脫口而出,「我不講道理,那你走啊!離我越遠越好!」
北宮陌冷笑,「那豈不是遂了你的意?」
身後人久久不言語,只是低著頭,被他拉扯著往前走,也不知道她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她要是傻一些,不去想這麼多該多好。
「北宮陌。」隨著他走了許久的秦言落終於肯好好說話,語氣不那麼嗆聲了。
「嗯?」
「我想吃燒兔肉。」
她眼巴巴望著他,不知她剛才心裡經過怎樣的風雨,說出話時,都快哭出來了,看起來也不像是餓得要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