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假裝情侶?
勖存希沒有說話,目光射向他們緊緊握住的手。
薑寒妍隻覺小心髒‘撲通、撲通’,像是自己在沒有任何準備下的情況下,被推上了行刑台。
“薑翻譯,你看上去挺閑的。”他淡淡地說。
錢煜恒植入耳裏的微型精密耳機發出隻有他聽得到的聲音:“有人追蹤我們。迅速毀滅。”
他抬起眼眸,看著四處的人群中,有一些,眼神裏根本沒有流露出對他作品的好奇和欣賞。
“我今天調休。”她訕訕答道。他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一定打了很多通奪命催魂call。但是藝術展要求所有人將手機調到靜音,她索性關機了。
錢煜恒大力握住薑寒妍,然後,俯下頭,在她用不緊不慢地語調說:“寒妍,幫我個忙。接下來,無論我做什麽,你都配合我。”
她點點頭。她相信錢煜恒。
這種舉動,落在勖存希眼裏,非常地,礙眼。
他暗自攥緊了手。
錢煜恒抬頭看一眼勖存希:“既然是寒妍的休息時間,我想,她有權利不和上司討論公事。我們先走了。”
說完,他拉起她的手,兩人徑直朝天台走去。
“存希,信號顯示移動。注意追蹤。”藺晨發來信息。
勖存希和幾名男子在會展傳遞著隻有彼此才能看懂的目光。
他眼神冒火地盯著錢煜恒和薑寒妍緊握著一起離開的背影,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有幾名便衣警察往洗手間的方向移動。
Aurther的信號尚且不能精確定位,隻能鎖定他的大概方位。
如果他想毀滅IP,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器材搗毀在馬桶裏。
露天的天台,四周沒有遮擋物。薑寒妍看著錢煜恒,不解地問:“煜恒,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錢煜恒看著她。她白皙如玉的臉龐上,那雙清冽澄澈的眼眸,正直愣愣地望著自己。
“寒妍,我可以抱抱你嗎?”他突然說道。
勖存希已經亦步亦趨跟了上來。
“啊?”她有點懵。這會不會,太突然了?
她恍神的一瞬間,他已經牢牢抱住她。
而順著勖存希的方向,因為他側麵對著天台入口的方向,使得他蔓延的視線產生錯覺,以為他是兩隻手臂抱著她。
勖存希頓時臉色鐵青下來,陰鬱的氣息立馬籠罩了他。
他走過來,不由分說地,以徐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將薑寒妍從他的懷抱裏掙脫。
“薑翻譯,你的調休改時間了。現在,立馬給我去工作。”冷岑的語調,不容置疑地說。
薑寒妍一個踉蹌。今天這是什麽日子啊?
他大力鉗住她的手腕,一股駭人的力量牢牢桎梏著她。
完了完了,大事不妙。
錢煜恒騰空的一隻手,慢慢地落下。
他打量著勖存希。勖存希也自帶王者風範睨著他。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流讓薑寒妍猛然打了個寒顫。
“得啦,我回去好好工作。勖總,勖氏的材料盡管往我這裏壓。反正,我這個人是廉價勞動力。就不配該享用悠閑的假期。”她諷刺地說。
錢煜恒深藍色眸子一沉,勖氏?他是,Dick?
“煜恒,那我,先去忙了。改天見。”薑寒妍尷尬地對他說道。
“改天見。”錢煜恒淡淡一笑,鷹眸卻瞟向了勖存希。看似溫和的眸子,如一潭深不可測的古井,底下暗潮頓生。
Dick,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身份見麵。
勖存希淩厲的眼眸,倨傲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粗獷,可他也說不上來,總是有哪裏,感覺不對勁的男人。他們說改天見?真可笑。男人和女人之間,在他看來,根本就不存在友誼。
他向他釋放警告的眼神,然後,大力地,拉住薑寒妍的身,將她帶走。
走了外麵的停車場。
他將她一股腦地塞在蘭博基尼的後座上。
劉彬在前麵的駕駛座上,暗自地抽氣。他說怎麽覺得總裁今天一整天的火氣就很大呢。他的時差都還沒倒過來,就悲催地又要當保鏢又要當司機。原來,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薑寒妍被他推搡,頭部狼狽地撞到車頂上。
“哎喲,”她疼得齜牙咧嘴。
“勖總,你能不能紳士一點?”
好不容易做好了姿勢,她摸著生痛的頭說道。
勖存希坐在他身邊,英挺的麵容宛如大理石雕像,冰冷地可以讓他身邊的空氣結冰。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信號消失。收隊。
國際黑客Arthur逃脫了。
他蹙了蹙眉,在腦海裏仔細構建藝術管裏的一切構造。每個人站的位置,照片的擺幅。薑寒妍,怎麽又會來到這裏?
劉彬按照他的指示,將車子往君悅港當飛機一般開去。他和李在堅,都是勖存希多年來的左膀右臂,不該問的,絕對不多言一句。
下了車,勖存希將她老鷹拎小雞一般拎著,她明白今天是插翅難逃了。
“勖存希,你聽我好好跟你解釋。”
“乒乓”一聲,別墅的大門關上,他將她甩在新西蘭色彩斑斕的地板上。
室內的空氣突然冷凝到極點。
她拍了拍雙手,理了理自己的裙擺,站立了起來。
“我之所以和他抱在一起,是因為他就是攝影師錢煜恒,也是我的朋友。他不想讓他的粉絲認出他來,所以我們才假裝情侶。我向你保證,在你離開的時間段,我沒有跟任何男人發生過關係。我也沒有這個膽子。”她一股腦地說完。
說完她便立刻覺得自己很慫。
勖存希冷冷地看著她。“知不知道,我打了很多通電話給你。”
“我,我最近,因為Robert Meier的建築設計稿,用手機上的翻譯軟件比較多。手機就調了靜音。”她討好般地說。
勖存希一步一步向她走進。她亦一步一步地後退。他挑著濃眉,涼薄的唇邊勾勒出一絲嘲諷的弧度。
自己真是,太把她當一回事了。而她,也太不把他當一回事。
調了靜音?當時明明,就是和那個,錢煜恒在通電話吧。
真當自己是傻子。
“存希,你剛回來,應該很累吧?我幫你去把浴缸倒滿水。”她脊背貼著冰冷的牆壁。身體抑製不住瑟瑟發抖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