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投靠
第七百七十七章投靠
喬元平和孫大壯走後，楊小寶躺在涼椅上閉目打盹。許婧從裡屋走出來，看楊小寶正在睡覺，於是躡手躡腳去關門。
「別關門了。」楊小寶就像腦殼後面長了眼睛似的，忽然睜開了眼笑著說道：「老孫馬上要回來的。他這個人啊，幹活兒有一套兒，就是膽子小，顧慮多，不過本性不壞，咱們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
「老孫」就是負責施工的項目部經理孫大壯，因為工作原因來過這兒很多次，許婧也是見過的。她這段時間一直幫著楊小寶操持內務，公的私的都管，活生生把一個美女護士給逼成了管家婆。
「你覺得行就行吧。」許婧低著頭憋出了一句，似乎有點賭氣。
「怎麼啦？」楊小寶笑嘻嘻地說道：「你也是股東嘛，當然不能我一個人說了算，凡事還得跟你商量一下不是？你要是真看那傢伙不順眼，咱們不去拉他一把就是了。來，過來，坐我旁邊。」
「唉，咱們自己都不知道誰來拉一把呢，還說什麼幫別人？」許婧愁眉苦臉，「咱們賬上已經沒錢了。吳行長剛打了電話過來，提醒說那筆貸款第一期還款的日子就要到了，要咱們準備一下。我又不好意思說咱們沒錢，人家幫了咱們，咱們總不好讓人家難做啊！」
吳行長給楊小寶放出的那筆五千萬貸款雖然是特批，但那也是要還的啊。許婧這段時間一直在替楊小寶管著賬，深知錢這東西走得快，來得慢，眼見原來那點底子已經全空了，所以很是發愁。她不是多會算賬做生意，也想得到照樣下去，房子那是絕逼蓋不起來的！
「沒事的啦，天塌下來有我頂著。」楊小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拍了拍旁邊的椅子，「來，過來，坐我旁邊。」
「再大的事情，你都還是沒個正經的，這可咋辦呀！」許婧都快愁死了，嘴裡沒好氣抱怨著，還是聽命走到楊小寶身旁正要坐下來，胳膊忽然被楊小寶捉住往懷裡拉了一把，於是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咋辦？就這麼辦！」楊小寶笑嘻嘻地伸手在許婧柔軟的腰肢窩上摸捏了一把。
「討厭！」那裡是她身上最敏感最怕癢的部位，許婧的身子立刻就軟塌下去，花枝亂顫起來，笑嘻嘻地反過身子跨坐在楊小寶的大腿上，張牙舞爪往他身上抓撓反擊。眼看著許婧笑靨如花，把剛才的不愉快拋到了九宵雲外，楊小寶知道自己使出的這記咸豬手還是有用的。對付女人嘛，動嘴講道理不如動手摟一把。
兩個人正鬧得歡，突然聽到有人咳嗽了一聲。孫大壯滿頭大汗，灰頭土臉的出現在了門口。正中午的天氣又熱，大老遠從高速公路上走回來很不輕鬆。
許婧不由得滿臉通紅，趕忙從楊小寶身上下來，捂著臉一溜煙兒逃進了裡屋。
沒問他回來的緣由，楊小寶簡短的說了一個「坐。」
他猜得到孫大壯肯定是在喬元平那兒吃了癟，姓喬的是個什麼德性，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那是絕不會給孫大壯這種小人物好臉色的。
孫大壯卻不坐，一言不發悶著頭走到楊小寶跟前，二話不說，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咬著牙說道：「楊哥，我錯了，以前是我不對，居然還給那個害得我破了產的老跛子老實當狗。現在我想明白，以後就跟著你干。」
下跪，認錯，表決心，這些都是孫大壯在進門前都已經想好的套路。誇張肉麻是有一些，但是足夠表明決心。
他外表看著憨厚，其實一直都是個聰明人。在沿著高速公路走回來的路上，也早就已經把事情想明白了，要改換門庭賣身投靠就得賣乾淨點兒，別想著顧惜臉皮。再說臉皮，也早就在當初在葉文豪面前丟光了。那時他被葉文豪被得跪了半個晚上，才讓對方開恩放自己一條生路，收下自己給他當狗。
「起來！」楊小寶卻並沒有按照孫大壯預想的套路那樣，伸出雙手扶起自己，而是勃然變了臉色喝斥：「給老子起來！你他媽的都幾十歲的男人了，還跪什麼跪？」
孫大壯這才知道他是真不喜歡這一套兒，惶惶然站了起來。
「給老子記住了！除了父母祖宗，沒人值得你跪，葉文豪不值得，我也不值得！」楊小寶很嚴肅地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之所以願意幫你一把，就是為了讓你以後再不用跪任何人，聽明白了嗎？」
這話直接打到了孫大壯的心坎里，回想起那些被葉文豪逼迫得走投無路，尊嚴盡失的日子。孫大壯拚命點著頭，眼裡嘩啦嘩啦直往外流，心裡也下定了決心，以後就跟著楊小寶干到底了。
「楊哥。」孫大壯一抹眼淚，對著楊小寶伸出手決然說道：「我的手機沒電了,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楊小寶把掏出手機遞給了他。
「楊哥，我這就給老跛子打電話,臭罵他一頓！」孫大壯咬牙切齒地說道。
楊小寶明白他的意思，這是當著自己的面兒跟葉文豪表示決裂，其實也是要斷掉退路讓自己放心的意思。手機沒電只是借口而已，要自己打電話給葉文豪，效果更好。
「老孫，用不著這樣。」楊小寶按住孫大壯正在撥打電話的手，搖了搖頭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說信你就能信你，我這裡不搞『投名狀』這一套兒。」
孫大壯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你，楊哥。」
楊小寶喊出裡屋的許婧拿來了支票本，坐下來隨手寫好了一張支票，遞給孫大壯笑著說道：「這點兒錢你拿著，給工地上幹活兒的兄弟們發發工資。餘下的款子，我三天之內結給你。你跟了我，我總不能讓你虧本賣血吧？你手下那些兄弟就更不容易，也總不能讓他們沒錢吃飯養家吧？」
孫大壯直接就往回推，搖著頭說道：「沒事……楊哥。我這邊的工地支出還是葉文豪在給錢頂著，反正是要翻臉的，讓他放一放血，坑他一筆也好。」
「還是要的，這是你該得的。」楊小寶還是把支票塞在孫大壯手裡，滿不在乎地擺了一下手，「你先回工地上干你的活兒。工程款不用擔心，還是那句話，三天之內結算三千萬給你。」
孫大壯千恩成謝的出門走了。站在旁邊的許婧卻黑了臉，沒好氣地抱怨起來：「你還真是大方，出手就是一百萬給他了，也不想想咱們現在賬上才幾個錢了？一百零三萬！現在到好，就剩下三萬了。」
「這錢該給。人家投靠我，我就得給點好處。再說了，幹活拿錢，天經地義。」楊小寶躺回到涼椅上，淡淡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從部隊基里過來這邊的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奇葩事嗎？」
許婧點了點頭，她當然是記得。那一路可真是不太平，先是撞了狗被人獅子大開口訛詐，后又是在汽車旅館被黑心老闆偷走了一大包現金，不過好在都被楊小寶反殺了，不但沒有讓那些黑心傢伙得了逞，還反而「賺」到了二十多萬。
楊小寶神色平靜地說道：「我不是什麼良善好人，坑蒙拐騙啥都干，可那也得看人。想坑我的，我自然就要加倍坑回去。像葉文豪那種為害一方，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我當然是要給他挖一個巨深的坑兒。像孫大壯那種靠本事吃飯的包工頭兒，又願意改換門庭跟著我，我坑他做什麼，坑他也沒什麼意思不是？」
許婧忍不住深深地看了楊小寶一眼，她發覺自己直到今天，才算真正了解這個看似渾身都是不正經的流氓一樣的男人。
楊小寶笑了笑，繼續說道：「再說了，要想有錢，光想著節省，那能有個屁用？你見過哪個億萬富翁是靠摳門摳出來的？咱們得想辦法賺！」
「好吧。」許婧被楊小寶說服了，可是心裡的憂愁一點也沒說，苦著臉說道：「這一百萬給都給了，也就算了，咱們賬上還有三萬塊，吃盒飯是夠了。可是你還答應三天之內給孫大壯結算三千萬，這個錢該怎麼弄啊？要賺那該怎麼賺？」
「不急。」楊小寶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
「嗯？你有辦法了？」許婧以為楊小寶是早有準備，不由得驚喜了一下。
楊小寶笑嘻嘻地說道：「這還不是第一天么？所以為嘛要急呢？」
許婧給弄得哭笑不得，心裡的那個愁啊，想著自己咋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分不出輕重，老是沒個正形兒的男人。
然而在她並不知道，楊小寶看似是嬉皮笑臉，心裡也真還在琢磨著這事——光這三千萬是不夠的，許婧剛才說了，吳行長那邊在催要貸款了，至少得還出第一期來，那也是七百多萬的本息了。
不過這也確實沒什麼好急的，實在不行，那就賣個身唄。楊小寶早就想好了，真要是沒招兒了，那就陪著燕紫睡上一晚，讓她幫忙再弄上一批貸款。再或者乾脆直接打個飛的跑回晉省，直接把貞操賣給榮盈盈好了，別說三千萬，三個億都有了。
不過這些是萬不得已的最後招數，楊小寶並沒有打算真這麼干，自己的節操雖然不多，但還是有那麼一點兒的，不能隨隨便便就賣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所以楊小寶從來都很自信。
……
到了半夜，上了床快要睡著的當口兒，突然一個電話打了時來。
是剛剛下午還見過的孫大壯，聲音既慌張還帶著哭腔：「楊哥，你可得救救我啊！」
楊小寶立刻問道：「咋了，怎麼回事！老跛子發現你反水，要搞你的人了？」
「不是，是……是我陷住了。」孫大壯吞吞吐吐地說道，「在外面玩兒出了點事，人家把我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