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依靠中活著

  早晨的太陽升起，血爾族開始了新的一天，十幾米的巨大翼龍從天空劃過，代表著它又開始為填飽肚子而四處尋覓，生命的意義不過如此，為了不餓肚子而拚命地去尋找食物。


  今天對於某些人和血爾人來說，註定不平凡。一大早，就有很多狼人圍在村落的外圍，它們目送著，一個已經達到了十三歲年齡的血爾人離開村莊。


  「那是，沃里嘉么？」


  時蓮的目光看向了狼人群中的某個角落，此時時蓮和小可也同樣來到了村莊外圍，陪同而來的還有沃里奇等人。


  當時蓮說出這句話之後，小可和沃里奇等人也都朝著時蓮看的方向望去。在那裡有三隻小狼人，為首的一隻特別顯眼，一般來說，時蓮和小可是很難分辨血爾人的樣貌，除非它跟沃里奇等人一樣有顯著的特點。


  沃里嘉的兩顆犬齒是長到外面出來的，這點很多的小狼人都沒有，即便是有，也無法露出像沃里嘉那樣陰狠的眼神。


  所以時蓮和小可立馬就認出這是沃里嘉，至於沃里嘉身邊的兩隻小狼人，他們不熟悉，不過看起來關係似乎跟沃里嘉很要好。


  「原來是那幾個傢伙啊。」


  沃里申的小眼睛眨了眨，不屑地說道：


  「真看不慣它們幾個，經常虐待自己的人類寵物，那些人類發出的痛苦聲音，誰聽了都難受。而且每次它們都會說，這是我們的寵物，你管得著嗎？真替它們的寵物感到悲哀，遇到了這樣的主人。」


  「是啊。」沃里浩斯也附和道，「那個沃里嘉就住在我家附近，經常聽到它們家裡傳來人類痛苦的叫聲，鄰居們都受不了了，好幾次警告過它，但到了現在，我偶爾還是會聽到它們家中傳出的叫聲。」


  想到這，沃里浩斯就氣得咬牙切齒，說道：


  「好幾個夜晚，我都因為它們家裡傳出的叫聲而吵得睡不著，要不是它的母親護著，我真狠不得把那個沃里嘉給打一頓。」


  原來，看不慣的沃里嘉的所作所為的不止時蓮和小可，連沃里申與沃里浩斯也都很不爽。不過這也難怪，部落里大部分血爾人都是喜愛人類寵物的，沃里嘉的虐待行為當然誰都接受不了。


  「時蓮，小可。」沃里奇疑惑地問道，「你們認識那個沃里嘉嗎？」


  時蓮和小可愣了一下，小可尷尬地笑了笑，對沃里奇說道：

  「嗯，之前跟那個沃里嘉發生了一點小衝突。」


  「什麼？」


  三隻小狼人都有點驚訝，沃里奇擔憂地問道：

  「它沒有傷害到你們吧。」


  說著，三隻小狼人都把目光凝聚到時蓮身上，真要發生衝突的話，小可到不可能會有什麼事，反而是時蓮讓人擔憂。


  時蓮苦笑了一下，解釋道：

  「沒事，它沒有傷害到我們。」


  「這樣就好。」


  沃里奇鬆了口氣，想想自己的家人被沃里嘉折磨的場景，那真是不寒而慄。


  「真要傷害到你的話，我們就有理由去打它了。」


  沃里浩斯大大咧咧地說道:

  「自己的寵物可以隨便虐待，要是欺負到別人家的，我看那個沃里嘉怎麼狡辯。」


  「不是寵物。」


  沃里奇怒瞪了一眼沃里浩斯，沃里浩斯反應了過來，它撓了撓頭，打了個哈哈，急忙向沃里奇賠禮道歉。


  沃里奇也懶得理會，它對時蓮和小可說道：


  「時蓮，小可，那個沃里嘉要是欺負了你們，你們一定要跟我說，我去給你們出氣。」


  這話把感動的，時蓮鼻子一酸，心裡一股暖流涌動。小可開心地笑了笑，說道：


  「謝謝你，沃里奇。」
……

  有時候只有對孩子們狠一把，他們才能真正成熟長大。一群狼人圍在一起，時蓮等人只能隱約看到前方的景象。


  一隻比沃里奇高了一個頭的小狼人，身上什麼都沒有帶。成年的母狼人抱著它流眼淚，還有一個人類小孩，長得胖胖的，同樣也在哭。他是.……朱八！


  「果然是朱八的主人。」


  時蓮喃喃自語道。小可也是很意外地看著前方的朱八。


  醫學府里的那幾個小孩里，朱八的主人是最好的，從他被養得白白胖胖的體型就能看出來。朱八最自豪，也最會炫耀。


  而現在，他的主人即將與他分別了，這一別就是四年，搞不好，永遠都無法再見了。


  「不知道它的母親會不會對朱八也那麼好。」小可不安地說道。


  「難說啊。」


  時蓮不太認為，為朱八的未來感到擔憂。


  主人就這麼一個，小狼人都是自己挑的人類寵物，吃住都是它們給予的，誰還會閑著去管呢？也不知道至今天以後，朱八到底會過得怎麼樣。
……

  「嗚嗚，主人，你要離開怎麼不跟我說啊？」


  此時，朱八的都哭得紅腫，對於即將到來的分離，朱八猝不及防。在朱八面前，小狼人只是疼愛地撫摸著朱八的頭，微笑地說道：


  「只是不想讓你太過傷心而已，放心吧，四年之後，我就可以回來了。」


  「沃里嘯，現在就別管你的寵物了。」在朱八的身旁，成年的母狼人擔憂地說道：「媽媽給你的囑咐你都記住了嗎？記住，等進了森林以後，一定要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之後再考慮食物的問題。」


  「知道了，母親。」被叫做沃里嘯的小狼人說道，「母親，我離開以後，你一定要照顧好朱八啊。」


  「行了行了，你趕緊去吧。」


  母狼人的眼裡只有對自己兒子的擔憂，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朱八一眼。


  至此，朱八的主人沃里嘯，起身徑直地走向了前方的樹林，在那裡，有一隻成年的狼人戰士在等候著。


  「小血爾人，勇敢的孩子，你準備好離開部落了嗎？」成年的狼人戰士嚴肅地說道。


  沃里嘯點點頭，回道：

  「準備好了。」


  「那好。」狼人戰士沃里嘯說道：「我會帶著你離開部落的百里之外，四年之內，你都不得踏足這裡，否則，以死處置。」


  沃里嘯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來，對著狼人戰士點了點頭。一大一小兩隻狼人，就這樣走進了樹林之中。


  「咚咚咚」的打鼓聲，敲鑼聲，驟然響起！人類樂器家在此刻演奏著歡送的曲子，兩隻狼人默默地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朱八紅腫的眼睛再次哭泣，母狼人依然是沒看過一眼朱八。時蓮看著朱八孤獨地站在那裡，沒人會去管，從今以後，誰也不會為他擋在身前。這背影，看得是如此了心酸。


  莫名的，時蓮忽然想到，倘若有一天，沃里克一家忽然消失了，自己跟小可不也是跟此刻的朱八一個樣子——無依無靠的樣子！


  「時蓮，該走了。」


  小可叫了一聲時蓮。


  時蓮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他慢慢地轉頭看著小可，這個清純可愛的臉蛋，這個心中最美好的形象。忽然發覺，自己永遠都守護不了.……。


  「嗯，走吧。」時蓮回道。


  兩個人跟沃里奇等人道別，朝著醫學府的方向跑去。途中，時蓮的眼神里，摸過一絲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