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未來媳婦兒
第40章 未來媳婦兒
借著抽煙的由頭,邵辰起身去了飯店的走廊。
服務員們正在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著之前的事情,一看到邵辰出來連忙閉上嘴不再說話。
邵辰點了支煙,亮晶晶的鋼質打火機一下子吸引了幾個女服務員們的注意力。
現在她們用的都是兩分錢一盒的火柴,至於打火機那可都是稀罕玩意兒,據說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而這個長相帥氣的小夥子不但有打火機,抽的還是燕京專供的燕京香煙,看來絕對不是一般人啊!
這麼想著,她們看邵辰的眸光瞬間變得熱情起來。
甚至已經有大膽的走了過來,試探性地問道:「這位同志,您有事嗎?」
「我問你們個事兒,如果你們能告訴我,這些就是你們的了。」
說完,邵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大團結,目測有十來張左右。
「什麼事,只要我們知道的,肯定都會告訴你!」
看到這些大團結,服務員們頓時激動的雙眼放光。
她們辛辛苦苦一個月也才能拿到四十塊錢左右,而這個小夥子居然一下子就拿出了一百來塊錢,居然還只是問個事兒!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
邵辰點了點頭,「那好,你們跟我說下裡面那位女同志的事,她跟剛才那個女服務員怎麼了?」
女同志?
那個說會讓王盈盈三個月內下崗的小姑娘?
王盈盈去后廚點菜不在這裡,幾個服務員雖然有些遲疑,到底還是抵擋不住大團結的誘惑,很快便將上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了邵辰聽,包括林芳華臨走時撂下的狠話。
她們說完,邵辰一根煙也剛好抽的只剩了個煙屁股。
他把煙屁股丟在地上踩了踩,將大團結分給幾個服務員之後便面色如常地坐回了原位。
這個時候,王盈盈也剛好把一道菜松鼠桂魚端了上來。
魚炸的金黃,端上來時澆上滾熱的湯汁,頓時發出「吱吱」的響聲,看起來格外的誘人。
王大挺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
農村也有魚,但最多也就用水煮著吃,再奢侈一點就放兩滴油進去,哪像現在這樣講究?
「舅舅,快趁熱吃。」
邵辰夾起一大塊魚肉放進了王大挺面前的盤子里。
王大挺張嘴吃了一口,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這魚是咋做的,恁好吃啊!」
外酥里嫩,唇齒留香,這是他從小到大吃過最好吃的魚了。
國營飯店果然名不虛傳啊!
「舅舅,松鼠桂魚是南方那邊的做法,把魚抹上調料放進油鍋里炸一下,再用油把番茄和蔥姜蒜燒出香味,淋上去就行了……」
邵辰說的簡單,王大挺卻聽的直瞪眼睛,「嘖嘖,這得多浪費油啊!芳華你沒吃過這魚,多吃一點,我聽說吃魚最補腦子了!」
他正想勸自家外甥女多吃,卻見邵辰將夾起的魚肉細細挑了刺,然後放進了林芳華的盤子里。
就連林芳華也想不到邵辰居然會這麼做,連忙朝他笑了笑,「謝謝啊!」
「不用謝。」
邵辰也回了林芳華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和諧的一幕,頓時晃花了姜浩然跟王大挺的雙眼。
忽然間,王大挺就覺得這道松鼠桂魚不怎麼好吃了。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
就好像是自己家裡一直珍藏著的寶貝,被壞人給惦記了一般……
清了清嗓子,他有些鬱悶地開口,「好吃是好吃,不過現在要是能給我來一份紅燒肉就更過癮了!」
聽到這話,不遠處等著上菜的王盈盈看他的眼神就帶上了一抹鄙視。
農村人就是沒見識,就算是跟燕京人在一起吃飯,也改變不了他們鄉巴佬的本質!
於是上第二道蔥燒海參的時候,王盈盈便忍不住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介紹道:「這道菜叫蔥燒海參,裡面的海參是從郡海那邊特意運過來的,一般人可吃不起,你們兩個就趁著這個機會嘗一下吧!」
言下之意就是兩人根本就吃不起,沾了別人的光才能吃上的,能多吃就多吃一點吧!
這帶著諷刺意味的話聽的林芳華眉頭微微一蹙,王大挺卻還沒有反應過來,忍不住瞪大眼睛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從郡海運過來的?這得老貴了吧!」
王盈盈得意地一笑,「是啊,一份要二十五塊錢呢!」
說完便彎腰準備把菜放到桌子上,只是不知道腳下好像絆到了什麼東西,一個沒站好,她手裡的托盤瞬間脫手,滿滿一盤菜整個都澆在了姜浩然身上。
也幸好姜浩然皮糙肉厚,這才沒有被燙傷,不過他天藍色的襯衣卻整個都變了顏色,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姜浩然疑惑地看了邵辰一眼,他怎麼好像看到是辰哥伸腳絆的女服務員?
不過辰哥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於是姜浩然只得配合著拍著桌子站起來,「你這人怎麼笨手笨腳的啊,到底會不會上菜啊!」
王盈盈這才從呆愣中回神,連忙開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便手忙腳亂地拿出手帕,想替姜浩然把衣服上的臟污給擦掉,結果卻越擦越臟。
姜浩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他求救般地向邵辰看過去,想從他眼中得到一點提示。
邵辰又往林芳華面前的盤子里放了一塊挑好刺的魚肉之後,這才面色平靜地開口,「既然連上菜都不會,那就把飯店的負責人找來,讓他們換一個服務員吧!」
只要能達到目的,他不介意在適當的時候用上一些小手段。
欺負自己還好,但是想欺負他未來的媳婦兒?
別說門了,連窗戶都沒有!
聽到邵辰的話,王盈盈猛然抬頭望向他。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這個燕京口音的年輕小夥子一定是在幫那個農村小姑娘報復自己的!
不過能在國營飯店裡上班的,哪個沒有一點關係?
而她的關係,又是所有服務員中最硬的。
就算是這兩個年輕人是從燕京里來的,還能真有本事讓自己下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