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生死之交
第274章 生死之交
高陽和肖逸雲分頭行動。
霍廷琛不在,他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霍曜尊和霍北堂為所欲為。
他們要替霍廷琛守著星辰,也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回來。
從星辰出來之後,范凌天坐在車內,點燃了一根煙,看著煙火忽明忽暗。
「范老,要回去嗎?」司機問。
范凌天吸了口煙,又吐了口煙圈,問道,「安小姐在家嗎?」
「應該在的!」
范凌天突然不想回去了,就說了一個地方。
陸家
陸彧南剛從樓上下來,就聽到了樓下的客房內傳來的嘔吐聲。
「陸先生!」從客房裡出來的傭人小聲地和陸彧南打了個招呼。
陸彧南看到碗里的東西都沒有動,神情又嚴肅了起來。
就算是她現在逼著自己吃,也根本吃不進去。
她這是心病,陸彧南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引導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有搞不定的事情。
夏七夕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她夢到了一地的鮮血,霍廷琛就躺在血泊中。
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枕頭都濕了。
「廷琛!」她叫著他的名字,因為害怕而大聲叫喊著,這種感覺太過真實了。
陸彧南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夏七夕就突然緊緊地抱住了他。
「不要死,不要離開我!求你!」她的眼淚燙到他的肌膚,陸彧南身體像觸電了一樣。
他知道她將他錯當成了霍廷琛,也沒有將她推開,他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像是在給她力量和安慰一樣。
夏七夕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陸彧南之後,已經放開了他。
「對不起!」發現自己的眼淚和鼻涕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時,夏七夕有些不好意思。
陸彧南坐在床邊,看她日漸消瘦的臉頰,突然笑了起來,「你已經夠苗條了,不用再減肥了,抱著都嫌咯手!」
霍廷琛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夏七夕的眼神突然又暗了下去。
「你心裡不開心,又離不開他……夏七夕,你這是在折磨你自己!」
陸彧南將一面鏡子扔到了夏七夕的面前,揚著下巴說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都快成林黛玉了!我當初認識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最近因為哭的太多,聲音都有些啞了。
夏七夕覺得陸彧南說的一點都沒錯。
她以前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可是現在自己也變成了這一種女人。
既然在一起這麼痛苦,為什麼不分開呢?
「你看,你把自己關在這個房間里,永遠也不知道外面的景色有多美麗,為什麼不試著走出來呢?沒有人綁著你,你自己試一下好嗎?」
陸彧南的聲音由遠及近地蠱惑著她,夏七夕眼神看向窗外,外面的陽光那麼明媚,寒冷的冬天過後,春天就要來了。
她在害怕什麼呢?
「陸先生!」門外突然有人敲了門,「范先生過來了!」
陸彧南點了點頭,又看了夏七夕一眼,「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出來的時候,看到范凌天帶著一身的寒氣,從外面走了進來。
陸彧南恭敬地叫了他一聲,「天叔!」
范凌天點了點頭,目光有些讚許地看著他,「好久不見,彧南,你又帥氣了啊!」
「不能跟天叔比,天叔可是玫老臘肉!」
陸彧南的話,惹得范凌天哈哈大笑。
范凌天也曾經是「影」組織的一員,二十多年前,他因為殺人而入獄,在獄里邂逅了因為走私軍火而被處以死刑的陸景川。
後來陸景川詐死,還順利地逃了出去,范凌天因為假意檢舉有功,只坐了三年牢就出獄了。
他和陸景川也在那個時候結下了生死之交。
陸景川這些年漸漸隱退,但是因為仇敵太多,陸彧南帶著陸佳音各個地方逃竄,不久之前,也來到了A市。
「佳音呢?」范凌天自知自己曾在娛樂圈裡的地位,或許會給他帶來麻煩,所以從未主動出現在他們面前。
「又不知道到哪裡野去了,小丫頭長大了,管不了了!」陸彧南聳著肩,說笑著。
「她是你媳婦,你可得好好管管!」范凌天笑意不明地看著他。
見范凌天取笑他,陸彧南連忙反駁著,「天叔,你就別說笑了,這尊小佛,我也供不起!」
他雖是陸景川的養子,對他也沒有二心,但是對陸佳音,他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一眨眼,你們都這麼大了,我和你爸他,都老了!」
范凌天一隻手撐著沙發椅背,頗有感慨地說著。
「天叔,你一向可是服命不服老的,怎麼今天這麼傷感了?」陸彧南知道範凌天終身未娶,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而陸景川就不同了,雖然只有一個女兒,但是他身邊的女人幾乎就沒有斷過。
坐在金字塔最頂端的人,權力,慾望,和女人,或許都是一體的。
「不服不行啊,到了我這個年紀,身邊如果沒有一兒半女的,會感覺很孤獨!」
最近安芷凝的事,讓范凌天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因為不是他的女兒,所有有些話他不能說,有些事他也不能做。
兩人正聊著天,就聽到了不遠處的房間內突然傳過來什麼重物掉到地上的聲音。
陸彧南幾乎是彈跳起來,立刻沖了過去。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夏七夕正趴在地上,努力的想要往外爬。
「你在幹什麼呢?快起來!」陸彧南心下一驚,連忙將她給抱了起來。
夏七夕卻不讓他抱,嘴裡不停地說著,「不要扶我,我自己走!我能走!」
「不要逞強!」陸彧南看她這樣,也很不忍心,他立刻就叫人拿來了輪椅。
「我想出去晒晒太陽……」夏七夕有些虛弱地說著。
陸彧南直接將她抱到了輪椅上,然後推著她出去了。
范凌天看到夏七夕在這裡,還有些意外。
只是她的狼狽和憔悴,也讓范凌天心疼。
陸彧南將夏七夕推到了院子里,又給她拿了條毯子蓋在腿上。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就站在遠處看著她。
沐浴在陽光中的她,比周圍的花兒都美,可是她看上去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一碰就會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