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報道

  武道大學報道前夜，某燒烤城。


  「於天，加油，多吃一點！」


  「於雙嗝，我真吃不下了！」


  「……那我吃！」癱軟在椅子上挺著個肚子的於雙強撐起身，看到桌上一盤油膩的烤豬蹄兒又翻了個白眼躺回去，「不行，太油了！」


  對面萬里笑了笑：「那我把它吃掉，結賬了？」


  「好吧，放過你了！」


  萬里掃掃桌上空盤子碗碟，搖頭道：「這一頓起碼得五百，真是感謝你放我一馬。」


  他戴上塑料手套拿起豬蹄兒開啃。其實他也挺飽，但不能浪費。


  於雙撇撇嘴：「只吃你頓燒烤，沒讓你請海鮮大餐就不錯了！而且環保小能手你咋這麼能吃，這頓飯一半都是你吃的！」


  「我等級高。」


  「瞎扯。我可是E級，你還能是D級C級咋滴？」


  「嗯？」萬里咀嚼動作一頓，詢問般看向於天。


  「於雙E級，我還差一點點。」


  「沒看他倆怎麼修行啊，天賦真好。」他對兩人道：「跟誰不是E級似的……於天，明早咱倆一起走？」


  於天一愣：「去哪？」


  萬里也一愣：「武道大學啊？」


  於天面露困惑，於雙則嗤笑一聲：「環保小能手，你怕不是上了個假的武道大學，於天二號報道！」


  「……不是吧？」


  「真的。」於天點頭。


  萬里微微蹙眉：「難道超能者的報道時間跟你們不一樣？」


  「超能者？！」於雙瞪眼：「好命的傢伙，服務員，點餐！」


  萬里勸道：「別吃進醫院。」


  「我打包！」


  ……


  翌日，萬里一早便背著一大背包衣服和日常用品出門，乘快軌12號線，轉地鐵1號線，耗費一個多小時，抵達濱城武道大學。


  學校大門口，他掏出手機用微信給四人小群組和薦超分別發了條消息，片刻後接到回復。


  文扁扁：『我和沁鈺已經進宿舍了，在一個寢室。來找我們啊，鬼畜羊，2號樓201！』


  倪兒：『別別別！』


  然後她倆就沒再回話，估計是嬉鬧起來了。


  萬里搖搖頭，站等一分鐘。薦超給他回了句『在車上，還要半個小時』，田炳倫沒回話。


  「半小時，我先進去吧。」


  學校大門口有個保安亭，裡面沒站保安，只站著一個身穿藍色短袖的青年，似是在武道局見過。


  他可能也見過萬里，笑眯眯地招呼一聲：「過來登個記，把二代身份證和錄取通知書給我看一眼。」


  「好嘞。」萬里脫下背包。


  ……


  登記完畢，得知自己的寢室在一號樓201，萬里獨自向校園內走去。作為濱城武道大學的第一屆學子，並沒有學長或是學姐能帶他熟悉校園，也不需要。


  因為學校不大，完全不像是所大學。走進學校大門，右側是個寬敞得誇張的操場，塑膠跑道配上草坪，一圈能有一千米。


  更右側則有不少簡單的戶外修行器械，單杠雙杠，還有鐵網、爬梯之類的東西。


  操場左側則是一字排開的三棟樓，從左向右依次是修行樓、教學樓和測試樓。修行樓最高，足有八層，其它兩座樓則是四層。


  而萬里前方，是兩座並排的宿舍樓。左為1號男生宿舍樓，右為2號女生宿舍樓，都是八層高，距離學校大門約有七百米。兩棟樓中間還有一棟小房，上寫『打水處』。


  整座武道大學從外表看起來就這麼些建築，輕易便能盡收眼底。


  1號宿舍樓前，萬里瞄一眼旁邊女生宿舍樓二樓窗戶，沒看到文菁和倪沁鈺，搖搖頭走進男生宿舍。


  「沒迎接我，傷感情。」


  走入宿舍，左手邊是個帶小窗戶的宿管屋，裡面有一個看頭髮眼睛像是四十歲，看臉上褶子像五十歲的小眼睛中年男人輕敲窗戶：「同學，哪個寢室的，登記一下。」


  「好嘞，大爺。我叫萬里楊，201寢室。」


  「201，萬里楊……嗯，在這兒簽個字。」中年男人遞出來一頁紙一隻筆，紙上是萬里的資料。


  萬里接過紙筆，瀏覽，簽字。


  「住過宿嗎？」


  萬里點頭：「高中住過。」


  「那好，一些用電、衛生、閑人尤其女生免進之類的事我就不啰嗦了。還有幾點注意事項你聽一下。」


  「嗯。」


  「第一，我姓陳，今年29歲，以後叫我陳哥。」


  「……嗯？」


  「第二，修行要在操場和修行樓進行，寢室不準修行，臂力棒啞鈴之類的也不準。」


  「哦。」


  「第三，寢室晚上11點鎖門，我會睡覺，不要來打擾我。住宿的學生允許夜不歸宿，但第二天上課狀態不好被罰，後果自負！」


  萬里沉吟道：「不熄燈嗎？」


  「不熄。電費沒算在學費里，自己寢室自己承擔。」


  「明白，那學費什麼時候繳？」


  「等通知。第四，旁邊就是女生宿舍樓，你們青春期的男孩兒一般對那地方都很是嚮往，別有事沒事裝作走錯樓去遛一圈！」


  「不會的！」萬里微微蹙眉，他是沒有青春期嗎？咋一點兒嚮往的感覺都沒有呢？

  「那就好。明天早上八點，你們全班都得在操場中央集合，有個見面會。至於今天，剩餘時間自由活動，你可以去修行樓修行，也可以去測試樓提前熟悉一下。」


  「好嘞，齊……哥！」萬里轉頭。


  樓梯正對宿舍大門，兩側是一間一間的宿舍。想著一樓和二樓的布置應該相同，萬里直上二樓，找到最左側的201。沿途經過的十餘間寢室都鎖著門，水房和廁所也沒人，萬里以為自己到得最早，沒想到301的門鎖是開著的。


  「有室友已經到了？」萬里輕輕敲門，而後推門而入。


  眼前是簡單的四人寢，寢室內擺放著四張上床下桌的單人床，前方還有一個三四平米的小陽台。


  靠門左手邊，一名眉清目秀中帶著幾分憨厚、衣著樸素的青年正跪坐於床，把潔白的被子疊得方方正正，有稜有角，對萬里道：


  「你好，我叫王博，22歲，很、很、很高興見到你！」


  萬里一愣，這麼高興的嗎？


  「你好，我叫萬里楊，18歲。很很很很高興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