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主場
山城，商會大廈，頂層。
超過三十平米的奢華辦公室中，一名青年正半倚靠在老闆椅上，手上摩挲著藍色的空冥鋼。
他年齡在三十歲左右，下巴上留著幾抹山羊鬍子，眼睛很小，此時又微微眯起，彷彿閉著眼，整體形象透漏著一股狡詐的氣息。
他對面，則站著個二十歲左右的男生，此時正面帶緊張，有些拘謹地道：「成老闆，社長說他兩小時後到，我可以走了吧？」
「你可不能走，王建同學，交易要用到那個武道互助社積分，我可沒那東西。」山羊鬍子青年眼睛稍微睜開了些，道：「別緊張，找個地方坐會兒，等等你們社長。」
王建臉露窘迫：「我…那個…成老闆，社長同意當面交易，應該可以不用積分，我留下沒什麼用……」
「怎麼沒用。」成老闆在手上拋了拋空冥鋼：「有熟人好談事。話說你們社長對這塊鐵的估價是10萬積分？看來是知道它該怎麼用。我可是想盡辦法，也沒測出它的性質。」
「社長說他也沒見過這塊鐵，不過看這塊鐵的樣式不凡，所以……」
「哦？他這樣說？」成老闆臉上露出狡詐的笑容：「那這塊鐵，或許得報價一千萬積分了。」
王建愣了愣，小聲道：「社長應該拿不出千萬積分，所以這次交易肯定要用別的結算，我是不是……」
「王建同學，別總急著走。我找你們社長，其實還有點兒別的生意要談，只要談成了，這塊鐵就是你的，你用它怎麼跟你社長交易，都是你的事。」成老闆搖頭道。
王建眼睛一亮，起碼十萬積分的東西歸我？不過兩秒后，他又變成了苦瓜臉……這鐵肯定很燙手。
「說了別緊張，王建同學。這談生意呢，是很講究的。如果一方實力很強，超過另一方很多，那在哪兒談都無所謂。可若是雙方實力均等，主場優勢就很重要了。」
王建半懂不懂。
成老闆繼續道：「你們社長現在是烏斯武道局局長，即使我的公司再擴大十倍，我去烏斯，也是我拜見他，天然處於劣勢。但通過這塊鐵讓他來找我，在我的辦公室談生意，主場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當然，好東西現在把持在你們社長手上，即使佔據主場優勢，我可能也只能爭取到這筆生意利潤增加那麼小小的0.1%，但這0.1%，價值絕對比這塊鐵高百倍千倍！」
王建不明覺厲，囁嚅道：「那您要我做什麼？」
「放心，不會讓你做得罪你們社長的事。你不敢得罪他，我也不想沒事得罪他。我們的生意，需要王建同學來做個中間商。當然，你這中間商是賺不到差價的，哈哈哈！」
王建尷尬地陪笑起來。雖然他不知道笑點在哪，心裡還在暗罵運氣真差，咋被山城土皇帝盯上了……
……
兩小時后，萬里飛到了山城。
空冥鋼事關重大，在這物流運輸異常麻煩的年月，多幾個空間裝備，幫助實在大，所以他只能讓郝鵬連續地頂了第二天班。
好在烏斯最忙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地球擴大后各種不良影響已消去一半，剩下的一半則在慢慢恢復。山林中的野獸，也在獒大王和熊大王入山後，安分了許多。
需要他這局長的事情不多，曠幾天工問題不大。
順著APP里對方發的定位，飛到一座二十幾層高的大廈前，萬里蹙著眉頭降落下來。「這地方……這位同學家裡是開公司的？」
他奇怪地掃了兩眼大廈，給對方發送消息：『我到了，你在哪？』
很快收到回復：『啊，社長，您直接進門，前台有人接您。』
萬里一怔，挑眉：「嘿，有點意思，看來不是我的小迷弟，不自己下來接我？」
他走入大廈，果然，馬上有兩個人迎了上來，不過他們不是職業裝前台小姐，是兩個身材和他差不多的西裝青年，保鏢裝扮。
一縷錯愕從萬里臉上劃過。
在他感應中，這兩人中竟有一個是S級第二境，另一個更誇張，是S級第三境！S級第三境居然給人當保鏢，裡面是哪位武監？
「萬局長您好，請跟我們來，老闆在頂層等您。」第三境保鏢道。
「老闆？你們老闆是？」
「成隱，成老闆。」
「成癮？」萬里嘟噥一聲，這麼有特色的名字自己好像聽過，又好像沒聽過，沒啥印象啊，哪位？
「你們老闆找我有事？王建同學和你們老闆是什麼關係？」
「您不必擔心，我們老闆只是個生意人，找您來也只是談生意。王建同學也在我們老闆的辦公室里。」
我擔心？萬里哂笑，忽又眼神一動，是個生意人？他大概猜到那成老闆是哪位了。
「走吧，帶我上去。」
兩名保鏢前方引路，將萬裡帶上電梯，按下頂層按鍵。
電梯上升，萬里忽然又問向兩名保鏢：「哎，兩位老哥，你們老闆一年給你們開多少工資？你們是什麼屬性的靈氣，都幾品了？」
兩保鏢微怔，對視。
「抱歉，無可奉告。」
「不說我也大概知道。我見到過很多有錢人，有S級保鏢的也不少。不過除了武監那裡，第二境和第三境的保鏢幾乎沒見過，因為無論開出怎樣的工資，讓一個第二境第三境做保鏢，都是屈才了。
你們成老闆，大概對你們有培養之恩，憑藉這個恩情，才讓你們兩個做了他的保鏢。」
兩人沒回話，萬里笑了笑，又道：「報恩嘛，工資低點無所謂。但一兩年是無所謂，一輩子也無所謂嗎？要想點未來啊兩位老哥。」
說到這裡，他便不再多說，也沒趁勢發出什麼邀請。民間武者S級以上的確實少，像這兩個的就更少了，特別是其中那個第三境，萬里暗自動用感之血脈，發現他好像是炎之血脈，更是難得。
但不知根不知底，調戲兩句，成則成，不成拉倒，也算是小小發泄下自己被人『騙來』的不滿吧。
很快，他就見到了正主，一名山羊鬍子青年熱絡地迎了上來。
第四境70%左右的高手，吳武監口中兩大民間強者之一，成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