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合一境
「沁鈺要突破了？」飯桌前，風風火火趕回來的文菁滿臉詫異，隨後羨慕道：「我還沒到躍二境巔峰呢，沁鈺，還是你的天賦好。」
「還得很久。」萬里搖頭：「這一關摸到和突破間的距離很遠，我三年多是個特例，但蘇武監可也閉關近一年了，倪兒估計得睡一年多。」
「睡一年多呀。」倪兒頗顯苦惱地呢喃了一聲，小嘴微張，忍不住困意打了個哈欠。
「困了？」萬里笑笑：「突破的過程帶來的疲憊我也沒辦法，強行讓你保持清醒反而會延緩你的突破速度。反正一般也沒什麼事，你就睡著吧。洛娃，你多照顧著倪兒。」
克里洛娃輕輕點頭，倪兒則偏頭輕聲道：「麻煩洛娃姐姐了。」
文菁試探問道：「萬里，你說沁鈺突破后，會不會就能回歸那個什麼真實了呀，然後和你有後代？」
萬里一怔：「這……倒有可能。」
文菁立刻一臉羨慕：「我什麼時候才能突破呀，念力修行真慢。不知道突破後會有多強……哎，萬里，倪兒要是比你先突破，你是不是就有可能打不過她了？」
萬里笑笑，並未回答，默默夾了口菜，忽然動作一頓，起身快步走向五十多平的大陽台。
文菁三人一愣，面面相覷。
「萬里，怎麼了？」
萬里從窗口遠望燕京方向，神色怔仲道：「今天是個什麼日子，突然的人一個接一個，這個厲害嘍！」
他轉向文菁道：「倪兒要是比我先突破，我能不能打過她，很快就能得出結果了…蘇武監，出關了！」
……
與此同時，燕京巨城一角。
長發披肩、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蘇武監站在院子里，嘴角噙著笑意，抬頭仰望星空。
「合一境，合一境，原來如此，與天外來客和惡魔間的差距，我們一直在低估，真是坐井觀天啊。」
話音剛落，身旁便人影閃爍，刷刷刷地出現了五六個人，為首的便是巨城燕京的城主郭戰。
「蘇武監，您這……突破了？」郭戰有些驚喜地問道。
蘇武監點頭微笑：「突破了。如果我沒睡過頭，今天是武道大賽學生組冠軍決出的日子吧，也是強者組十強確立的日子，情況如何？」
「您放心，萬里楊和他四弟楊子超已包攬兩組冠軍，不過其它位置我們的佔有率很可能不能過半。」
蘇武監挑眉，雙眸明亮得好似兩顆星辰在其中泯滅，爆發出攝人光芒。他轉頭四顧，很多異國強者隱藏在夜色里觀望此處，都被他輕易看破……不，他沒有刻意去看破，只是自然而然便看到了。
「閉關耽誤事兒了啊。」他輕笑一聲道：「各位，容我插個隊如何？十強排位賽，帶我一個吧。」
明明是無禮的要求，此時從他口中說出卻似天經地義，不少異國強者顯露出身形，臉色難看，卻說不出反駁之語，或者說不敢反駁。
別說他們，連郭戰等自己人面對此時的蘇武監，心中都會有絲絲壓抑感，那是一種弱勢群體遇到天敵的本能感覺，如兔，見虎！
郭戰頓了頓，緩緩道：「您先清理一下衣著和鬍鬚，一會兒到城主府通過視頻和議員們溝通一下，想必他們會通情達理的。」
蘇武監笑看他一眼，夜空中忽然顯現出不少白色星光，飄然向蘇武監聚攏，將他籠罩成個發光體。
光芒逐漸延展變形，待光芒散盡，蘇武監身上的衣服竟完全變了模樣，化作一件純白色的長袍和一件純白色的披風。長袍和披風上，還有著少許灰色的不規則紋路。
至於蘇武監灰濛濛的頭髮，則變得烏黑順滑。散亂的胡茬，更是盡皆消失。只是一瞬間，蘇武監就變成個『一塵不染』的乾淨模樣。
郭戰錯愕道：「這是……？」
「靈衣，塵土不沾身。」蘇武監輕撫新衣袍，頗為歡喜的模樣。
在場的都是躍二境強者，在這一刻，他們只覺蘇武監身上的威懾力又強了數倍，甚至有種能被一隻手摁死的感覺，差距大到離譜。
「蘇武監，您現在到底多強？」
蘇武監想了想，笑道：「合一境和躍境間，差距比我們想象中要大得多得多，多強我也並不清楚。現在的我，大概可以與日月爭輝！無我不能之事！無我不解之謎！」
郭戰愣了愣，啞然。其他人同樣無語，很想問他一句，蘇武監您是不是膨脹了？可對著穿著一塵不染潔白袍子的蘇武監，這話卡在了嗓子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知道你們不信，我自己都有些不真實感。」蘇武監笑笑，再次仰望星空，「我需要一個對手來證明，萬里楊那小子奪走我世界第一的年數有夠多了，該拿回來了！」
他身形倏地升空，越來越高。
「蘇武監！您要去找萬里楊？」
「啊，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去太空看看我們這顆，美麗的星球！」
……
濱城城主府，萬里家中。
萬里半躺在藤椅上，處於眯眼半睡狀態，忽而側了側身，嘴中嘟噥了一句，「自成循環，不需呼吸，這是要去太空轉一圈嗎？然後就差不多該來找我了吧？好多年不認真打架，想想還有點小期待呢。就當是錘惡魔前，熱個身吧！」
然而左等蘇武監不來，右等蘇武監不來，萬里徹底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萬里才突然睜眼，扒開身上不知何時被蓋上的薄被，站起身左三圈右三圈。
「蘇武監，您可算來了，我還以為您不準備拿回世界第一呢。」
一身純白的蘇武監臉色發黑，無語道：「從太空回來時，我降落的位置出現了一點偏差。」
萬里眨眨眼，大笑兩聲：「哈哈哈，您忘了自己是個路痴嗎？」
「天知道，我都能看穿世界一切真相了，怎麼還會走岔路？」
「真相是令人絕望滴，您和我不一樣，我路痴是因為世界，您路痴是本身自帶，沒救了沒救了。」
蘇武監臉色更黑，看看嬉皮笑臉的萬里，忽然也笑了起來。
「哈哈，萬里楊，搭個手？」
萬里伸出右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