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章 自作孽,不可活
除了顧念和莫嘉娜,沒有人知道她們在房間裏兩個多時到底都了些什麽。
他們隻知道,那之後,莫嘉娜的情緒的確穩定了不少,隻是她的話也少了很多,總像是有心事似的,一個人靜靜地坐著。
顧浩倡對此擔心到不行。
但不管是顧念還是褚琛,都告訴他:沒問題,讓她自己靜一靜吧。
沒問題?
顧浩倡倒是很想自己能相信這句話。
隻是很可惜,他第一次對顧念的話抱有了懷疑的態度。
顧念在萬般無奈之下,給了顧浩倡一個新的任務——
半個月之內完全收購張家的公司。
顧浩倡原本就不適合做這種事情,更何況是現在這種心不在焉的時候?
他本想要直接拒絕,顧念就隻扔給了他一句話——
“顧清的照片是張家的人發給莫嘉娜的,你不動手?好,我來。”
於是顧浩倡就把這件事兒給接了下來。
一個人在憤怒的時候可以做出很多讓自己都驚訝的事情。
比如這一次。
顧念終於在顧浩倡的身上看到了冷酷和狠辣。
他像是一隻要報仇的猛獸,用雷霆手腕把張氏收購了。
雖然過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過這都不重要,顧念對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
至於顧念自己,她去了一趟澳洲。
“顧念?你可真是個稀客啊。”顧清看著坐在她對麵的顧念,眼中的恨意幾乎快要溢出了。
“後悔嗎?”
顧念看著她的臉,果然!
顧清的臉上用紋身遮蓋下了那道猙獰的傷疤,雖然有些突兀,但總也好過那猙獰的疤痕了。
紋身早都恢複好了,瞧著顏色也不是剛剛紋上去的。
“後悔?”顧清嗤笑了一聲,“你應該比我更後悔吧?”
“我有什麽後悔的?”顧念輕笑著反問。
“你的那個養女還好嗎?”顧清也不遮掩,冷冷的看著顧念。
她抬起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那裏紋著一朵妖豔的玫瑰,但是她更喜歡自己曾經的那張白皙無暇的臉蛋。
顧念看著她,目光清冷:“她當然很好,我的女兒怎麽可能是個懦夫?反倒是你……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不長腦子?找什麽人做盟友不好?偏偏找了那麽一個上不得台麵的人。”
再那的風波之後,顧念靜下心來想了好久,終於確定了一些事情。
顧清的照片絕對不是意外,而是一早謀劃好的、最最關鍵的一步。
他們處處針對莫嘉娜,看似是把莫嘉娜當成了打擊顧氏的工具,但其實……
這就是簡單的報仇!
誰和莫嘉娜有仇?
答案再明顯不過了,顧清!
當然,顧念也同樣相信,作為顧氏曾經的合法繼承人之一,顧清一定還許諾給了張家什麽好處。
比如……
把她和顧浩倡趕下台之後,顧氏將由誰掌管?
嗬……
顧念覺得自己這話得一點兒都沒錯。
這麽多年了,顧清還是不肯長腦子。
如果當年她還在意自己的母親,給她捐獻了腎髒,那麽顧海也不會對她那麽失望,自然不會在那之後就對她不管不問。
如果當年她沒起壞心思把自己推下樓梯,那麽就不會有莫嘉娜毀她容的事情,也不會有顧海把她扔到澳洲任其自生自滅。
如果她沒有賊心不死,再次把主意打到他們的身上,那麽也就不會有現在顧念坐在她的對麵。
“我覺得,好好活著是個不錯的事情,”顧念的表情格外冷,“但很顯然,你並不覺得。”
“你還想要幹什麽?”顧清冷笑,“殺了我?你敢嗎?”
“當然不敢,”顧念利落的搖頭,“我可是個合法的好公民,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顧清嗤笑出聲,滿眼嘲諷的看著顧念。
“而且我覺得,活著有時候比死了還要遭罪,”顧念著站了起來,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輕笑著,“顧清,你一定會好好活著的,禍害遺千年,您啊,得時候活呢!”
完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後,顧念就走了,仿佛她來僅僅是為了和顧清上幾句話而已。
隻不過……
在她離開後的半個時,一隊人出現在了顧清的麵前,他們拿著各種文件和合同,表示這個的莊園在昨已經是他們的了。
顧念她……把顧清住的莊園給賣了。
顧清還沒鬧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就被人趕了出去,她的腳邊是那些人隨手亂扔的、她的行李。
“作孽,猶可恕,自作孽,”顧念遠遠地看著顧清呆愣的模樣,紅唇輕啟,冷漠的吐出了幾個字,“不可活。”
而在帝都——
“浩倡。”
顧浩倡忙完了最後一件事情回到家中的時候,就看到了莫嘉娜正坐在玄關處的凳子上仰頭看著他。
她就像是一隻守在門邊等待主人回家的貓,臉上還帶著求表揚的得意。
也不知道她在這兒等了多久了。
“怎麽在這兒等著?是哪裏不舒服嗎?”顧浩倡來不及換鞋就蹲了下來,輕揉了揉她的頭頂,聲音中雖然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還是擔憂。
他可真害怕莫嘉娜的情緒再有波動。
莫嘉娜搖著頭,看著他露出了一個發自肺腑的笑容。
顧浩倡看得愣住了。
他好久都沒有看到莫嘉娜這樣笑了。
“你……”
顧浩倡飛快的眨著眼睛,生怕自己是最近累大發了,看花了眼。
莫嘉娜的笑容卻沒有因為他的眨眼而淡去,她仍舊在笑,笑得格外甜美。
“浩倡,我覺得我好多了,”她輕聲,語氣中是她這個年紀的少女該有的歡快,“我從沒感覺這麽好過。”
“……”
顧浩倡深吸了口氣,看著她的眼睛,很清澈,像是一塊藍寶石,不帶一絲雜質。
“好、好……”
他連連點頭,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發燙。
莫嘉娜卻沒有停下來,繼續著:“下午我找褚醫生做了一次心理測試,你猜結果怎麽樣?”
“我猜,我的莫嘉娜已經沒事了。”
顧浩倡用手背抹了把眼角,聲音中還帶著一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