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他是要坐牢的
第176章 他是要坐牢的
陸青堯將手往媳婦的腰間收了收,「好。」
正宗的低音炮,特別撩人。
寧清低笑,「等來年開春種的時候,叫著我一起。」
「好。」
「陸團長,以後每個節日都必須送我一個禮物,時不時要別出心裁,當做我們的紀念日,不管過十年還是五十年,哪怕我是個老太太你都不準忘記我們兩人的紀念日。」
「好。」
「還有,陸團長,你要依著我一輩子。」
「好。」
陸青堯聽女人口中說出一輩子的時候,深眸顯而易見的柔了柔。
寧清打著哈欠,「好了,睡覺吧。」
她起了起身子,下一秒就被男人堵了唇。
外面的風雪很大,屋子裡一片旖旎。
……
安家。
安經國聽著外面的風雪,將手中的酒一揚而盡,渾濁的眼中帶著無限傷感。
安老太披著外衣從樓上下來,看著兒子這樣,當媽的心中特別不好受。
她咳了聲:「經國。」
安經國回神,看到年邁的母親,隨意擦了擦眼角的淚,「媽,您怎麼下來了?」
安老太擺擺手,嘆道:「人老了,夜裡容易睡不安穩。」她倒了杯水坐在兒子旁邊,深嘆了口氣:「兒子,有些事情當斷則斷。」
安經國眼神一縮,不自在的移開腦袋,「媽,您,您都知道了。」
他被母親一語猜中心思,扯出一抹苦笑。
「你是我兒子,你想什麼我能不知道?」
安老太感嘆。
小兒子重情重義,可就是太念著舊情,才放不開。
「我……」安經國拉開回憶,淚又不自覺的落下,「媽,我剛才就是坐在這裡想,我到底要不要離婚。」
說完,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媽,我想通了,她生下這個孩子,我就和她離婚。」
安老太終於鬆了口氣,連說了三個好,「咱們家的孩子,咱們認。」
她看到兒子鬆口願意離婚,年邁的臉上染了一抹喜色。
要是條件允許,她一定要去外面放鞭炮。
安經國又灌了杯酒,睨向興奮的母親,都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人,如今因為他,這幾個月對媳婦處處忍讓,幫他教導孩子,讓他回到家裡能吃一頓熱乎飯。
他覺得很對不起孩子和母親。
其實,他上次和母親聊天之後,就在想離婚這件事。
昨天看到陸青堯夫婦的相處,還有孩子們眼中露出羨慕的目光,他猛地醒悟過來。
他不是只關風月的人,他還有孩子要照顧——虎頭和虎腦已經沒有母愛,不能讓他們再缺失父愛。
安經國盯著客廳的某一角落,「等明天,她從娘家回來,我就和她說離婚的事。」
而安經國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胡家,正被紅兵圍著。
胡月紅和胡老爹緊張的回答了幾個問題,家裡也被翻了個底朝天,見真的沒人才準備離開。
為首的那人惡狠狠的警告胡月紅,「現在我們主要查風氣,你們這種黑五類更是嚴查,孕婦就安心在夫家養胎!」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胡月紅嚇得渾身都是冷汗,無措的看向父親,「爸我……」
胡老爹顯然是見慣了,無奈道:「月紅,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讓你離婚的原因。」
胡月紅想到什麼,不得已哭了起來。
胡老爹語氣也有些哽咽,「你以為這些糾察隊怎麼會來咱們家?肯定是有人來告狀,霍衛濤和前妻糾纏不清,你和霍衛濤糾纏不清。月紅,咱們家被打成黑五類,不幹凈。先別說你懷著孩子離婚,人家怎麼說。霍衛濤這個時候讓你提出離婚,他是要坐牢的。」
他的傻閨女怎麼就想不清楚呢!
霍衛濤要是真的喜歡她,或者是有勇氣娶她,當初又怎麼會為了活命去入贅女方家裡呢?
胡月紅在父親說的話里,只挑到一個重點——霍衛濤會坐牢。
她緊張的問道:「爸,霍郎怎麼會坐牢呢?他又沒做什麼?是不是安經國和你說過什麼?他是不是說,如果我和他離婚,他就要把霍郎送去坐牢。」
胡老爹這是恨鐵不成鋼啊!
「你這傻姑娘,軍婚難離,霍衛濤現在糾纏你,他不坐牢,誰坐牢?」
說起霍衛濤,胡老爹眼中滿是不屑,「他為了保命,入贅的那個人家可不好惹,現在和前妻不是鬧著複合嗎?他為了那條小命,什麼都做的出來。」
這才是胡老爹最看不慣這個男人的地方,一點都不爺們。
胡月紅在聽到霍衛濤要跟前妻複合的時候,心,徹底碎了。
翌日。
胡月紅走出村口,就看到霍衛濤衣著單薄地站在不遠處,白嫩的臉被凍得通紅。
女人心中一痛。
她想起昨天晚上父親和她說的話,盈眸倔強的移開目光。
她信奉的是愛情自由,昨天父親將她這個信仰狠狠地扒開,讓她看到裡面的殘酷。
霍衛濤邁著悲痛地步伐走過來,「阿月。」
男人伸出手,而後想到什麼,又快速的收回,半側著頭,深情道:「阿月,你恨我吧!恨我,是,是應該的!」
胡月紅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霍衛濤這樣,她流著淚,滿是哭腔的質問道:「霍郎,你……我,我就想知道,我爸說你要和前妻複合,這是真的嗎?」
這句話好像耗費了她所有的勇氣。
霍衛濤眼神一暗,長卷的睫毛下閃過別樣的情緒,點頭。
胡月紅頃刻哭得泣不成聲:「為,為什麼?」
他明明說過,不會喜歡那個又胖又丑的女人,最愛的人是她,為什麼還要去複合?
難不成,他說的話都在騙她?
胡月紅抽噎地質問:「霍衛濤,你,你騙我?你之前和我說的話都是騙我的嗎?」
話落,她翹著蘭花指在眼上優雅的擦了擦眼淚,想瀟洒的轉身離開,卻發現自己怎麼都邁不動步子。
霍衛濤甩了甩頭髮,用那悲傷的不能自已的嗓音說:「徐志摩曾經說過,『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阿月,就讓我用這副身軀來為你遮擋住即將來臨的風雪,讓我保護你。」
胡月紅察覺出了愛人的不對勁,「霍郎,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那麼說?」
霍衛濤難以啟齒的嘆了口氣,伸出手想要去牽胡月紅的手,「阿月。」
胡月紅纖細的手指剛碰到愛人的手,就迅速的收回,滿是淚痕,「霍郎,你說,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解決。」
那撕心裂肺的表情,要多誇張有多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