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打情罵俏
祝春花端著熬好的粥進來,見二哥頭疼的揉著額頭一臉痛苦的皺眉,小心道:「二哥,你哪裡不舒服?」
「就是頭疼,弟妹你給我端點水過來,頭疼死我了。」
「哎,好。」
半小時后。
主屋裡,傳來陸國民憤憤不平的聲音——
「陸國義,你認真的嗎?」
陸國義不滿的皺眉,懶懶的掀了掀眼皮,「陸國民,你注意點,我是你哥,怎麼說話呢?」
他端著粥,聽到三弟的稱呼,眼神微微一撇。
現在,老宅那邊的人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一向看不起他的爸媽都對他和顏悅色,他還管不住自己的親弟弟?
陸國民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二哥,你剛才說什麼?你打算把家搬回去?」
有,有病啊!
陸國義慢條斯理的喝粥,輕嗯了聲,「對,有什麼問題嗎?」
「呵,問題可大了!咱們好不容易和老宅那邊的人斷個乾淨,為什麼還要回去?」
他本來想爆粗口,最後硬生生的忍住了。
「因為這不是我願意分家的,我不想。我相信,國民你也不想,這都是陸青堯那個逆子做出來的。爸媽一直惦記著咱兩,咱兩回去一家團聚不好嗎?」
陸國民冷笑,直接了當的拒絕,「不想。」
「為什……」 陸國民直接打斷二哥的話,「要不是陸老太,我可能只有一個兒子?還是菜菜那個福星給我帶來的!要不是陸老太,我能這麼大年紀才抱上第一個孫子?我兒子能那麼
晚結婚?二哥,你的記性可真好啊。」
他嘲諷的大笑起來。
最後,連飯都沒吃,將碗往旁邊一推,沒了下文。
陸國義噎聲,喃喃道:「那好歹是咱父母,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要回你自己回,反正我已經分家了,我是自願的。」
男人在三弟那裡受挫,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媳婦,「媳婦。」
陸母頭也不抬,單手點著面前的粥,反問:「想問我回不回去?」
「嗯。」
「不回。」
「為什麼?」
陸母緊捏著筷子,眸光微沉,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臉問為什麼?
她的心真的冷了,昨晚所有的期望,在早上他那堅定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全都破滅。
她嗤笑,「因為我的孩子,除了青堯沒一個活下來,這個理由夠嗎?」
「……」
「如果不夠,我再給你加!因為,我回去就是奴隸,我本來就見不到兒子,回去就更見不到了!」
「……」
「現在的生活是我兒子掙過來的,你要是不滿意,你可以走。」
陸母將筷子放下起身,「你昨晚不是說離婚嗎?走啊!」
她回頭看了眼傻掉的陸國義,哼笑,「你要是識字,也可以寫休書。」
陸國義羞紅了臉。
一個小時后。
藺百財家裡。
藺百財表示,他一早上的好心情已經被這對夫妻破壞了!
他麻溜的寫了份休書,讓兩人蓋了章,直接把兩人請了出去。
任慧娟從廚房出來,看了眼無奈望著門口的兒子,「啥情況?」
「媽,你說我二姐夫咋攤上這麼一對能折騰的父母呢?」
「咋得了?」
「離婚!大早上把我堵在門口,非要寫離婚書。」
煩死人了!
任慧娟眉心一皺,藺百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沒幾秒。
任慧娟拍了下兒子的後背,安排道:「哎呦,這可不是什麼小事,你趕緊寫個信和你二姐說一聲。對了,你姐不是說沒錢了嗎?你給打過點去。」
昨天晚上回來後有些忙,她忘記囑託兒子,「你等等,一會我去寧家村問問你姨媽,看看有沒有什麼給你姐帶的,順便說一下她沒錢的事情。」
藺百財冷漠臉,但是又不敢對母上大人說什麼重話。
他僵笑道:「媽,你覺得依著我表姐的性子,她是那種委屈自己照亮別人的人嗎?」
任慧娟想都沒想的點頭,「你表姐的自尊心可強著呢!從小就不想欠別人人情。你以為誰都像你?從小就會忽悠人。」
「……」
這得多嫌棄他呀!還有,他母上大人對寧清表姐的記憶認知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藺百財心裡再痛也要保持微笑,「媽,我打賭,我表姐這封信絕對是忽悠她公婆的!她啥時候吃過虧?」
「那也得保險點,我去問問你姨媽再說。」
任慧娟印象里倒是沒有侄女吃過苦,可萬一呢?一個人在外面多可憐?
藺百財只能賠笑點頭稱是。
……
寧清收到藺百財寄來的這封信時,剛好接幾個孩子放學回家。
她看完信,一時有些無奈。
陸團長的父母都這麼大歲數,還離婚。
不僅離婚,公公還搬回了老宅?
女人只有一個評價:真能作。
晚上,陸青堯幫忙做飯的時候,寧清將信上的內容提了一嘴。
她說公婆離婚的時候,死盯著陸團長的神情,生怕他嚇到。
事實證明,寧醫生多想了。
陸團長聽完信的內容,心裡只有一個擔心,「匯款怎麼匯?讓誰取?」
他和父母之間的親情涼薄,就像是人生必做的一個任務而已,父母的結果是什麼樣的,和他沒有關係。
寧清:「……」
行吧,她擔心的完全是多餘。
她聳肩,「你覺得呢?」
「我聽你的。」
「那……必須由媽來取。然後你寫個信回去,順便關心一下母親。」
陸團長覺得關心母親有些難。
「什麼時候寄?」
「等再次寄錢的時候再說吧。」
陸青堯沒什麼意見,半靠在一旁看著媳婦炒菜,猶豫后,問道:「老婆,後天你休息嗎?」
「嗯,怎麼了?」
「我想請個客人,嗯,之前的朋友……」
寧清專心炒菜,聽男人沒了後文,點頭,「嗯,剛好咱們家肉票還有一些。」
「老婆……」
寧清疑惑的看過去,「怎麼了?」
陸團長僵笑,「沒,就是辛苦你了。」
她低頭一笑,客氣的有些假了。
女人也沒讓話題太僵,隨口問道:「你那個朋友有什麼忌口嗎?」
「沒有吧,我沒注意過。」
「你這等於沒說。」
「我一個大老爺們哪會注意這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拌著嘴,客廳里打撲克的四個小鬼面面相覷。
建設像個小大人一樣端著下巴,「爸媽打情罵俏就不能挑個咱們不在的時候嗎?」
向黨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牌,哼唧了聲:「咱爸一直當咱們是電燈泡,你又不是不知道。」 向軍則好奇道:「三娃子,你這『打情罵俏』四個字是和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