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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油錘灌頂

  楊大郎武行出身,一身肌肉,三步兩步衝到綠柳面前,雙臂一用力,一臉的猙獰,兩塊胸肌有彈性的跳躍著。


  這便是楊大郎常用的恐嚇人的方式,一般街頭鬥毆,很多人都忌憚楊大郎的一身肌肉而退卻,而今用在心旌蕩漾的綠柳身上,不管用。


  綠柳臉上帶著紅潤的嬌羞,吞著口水道:「奴家喜歡,不知功夫比鮑大郎如何!」


  楊大郎一臉無奈,如同泄了氣的皮球,雙手一攤,看向鮑太平,眼神中似乎在說:小教師,我儘力了!


  眼看著三個大漢制服不了一個小丫鬟,鮑太平大怒,吼道:「楊二哥,你上!」


  楊二郎和楊大郎是親兄弟,平素沉默寡言,模樣和身材都與楊大郎相近。


  楊二郎領命,臉上青筋跳躍,刷拉一下扯掉上衣,漏出一身肌肉。


  不愧是親兄弟,唬人的方式都一樣,鮑太平準備放棄,自己來。


  熟料,那楊二郎與楊大郎表達方式不同,就近地上抓起一塊青磚,大呼:「諸位上眼睛」,玩起街頭打把勢式賣藝的手段。


  「碰」的一聲悶響,青磚砸在楊二郎自己的腦袋上,楊二郎身體左右搖晃,青磚卻撞了個粉碎。


  牆上磚,門上栓,赫然列在後世有名的「四大硬」橋段中,「好!」鮑太平不由得大聲喝彩。


  不過那楊二郎左搖右晃的,像是要倒的樣子,鮑太平知道,楊家哥倆兒的手段用盡,一揮手,讓大郎服這二郎下去休息了。


  再看那小妮子,張口瞪眼,膽戰心驚,眼中蕩漾的潮水消退的無影無蹤,代替而來的是臘月的飛霜。


  鮑太平見二郎方式奏效,操起一塊板磚,嚴肅道:「你的腦袋比青磚還要硬嗎?快說,你們如何和鮑大郎串通陷害我的?」


  綠柳身體一個寒戰,方知道被劫色的幻想落空,磕頭如搗蒜道:「官人饒命啊!」


  鮑太平虛晃青磚,道:「快說,如實說,說的有一句謊話,小官人給你來個腦袋開花!」


  鮑太平本沒想綁鮑家的下人,他更想綁鮑大郎或者是鮑大郎夫人,甚至是鮑家的老夫人,無非是想弄明白自己離家出走的緣由,和家事淵源。


  熟料,上次的一頓雙節棍,給鮑大郎打出了經驗教訓,夫妻出門,必然有家丁前呼後擁,張三李四在李大床門前等候好幾天,也沒逮著鮑大郎落單。


  至於鮑老夫人,閉門不出,專心禮佛,深宅大院,刨除忤逆犯上的噱頭,鮑太平也無處下手。


  再好的獵物也架不住孬獵人的惦記,黃天不負有心人,夜裡撞見在劫色多發地留連的綠柳,總算是綁到鮑家清晰內幕的人。


  綠柳聲音顫抖道:「老員外故去的早,留下萬貫家財,大官人要獨自并吞家產,買通算卦道人用玄學蠱惑老夫人,說二郎、三郎克父、克兄、克母,又買通老夫人身邊的丫鬟我和桃紅,暗地裡攛掇老夫人,二郎性格剛烈,打傷大郎搶了部分金銀負氣出走,大郎苦心積慮,用大娘做誘餌,在老夫人那告你扒灰勾引大娘,又有丫鬟從中攛掇,大郎敢趕走兄弟,獨霸家產毒計方才成真!」


  呵呵,難怪鮑大郎如此,原來是如此歹毒的心計。


  鮑太平心中大怒,又問道:「此番我回汴梁,鮑大郎要如何待我?」


  綠柳顫顫抖道:「大郎怕你與老夫人相認,又怕祖傳的烹飪秘方從你處流出,壞了他的財路,大官人已經串通算管道人,計劃逮著三郎,沉入汴河。」


  翻開史冊,為了爭奪利益,殺父師兄,兄弟反目,比比皆是,鮑太平因忘記十四歲以前的身世,跌跌撞撞來到汴梁,險些被自己親兄暗害,驚嘆之餘,鋼牙險些咬碎。


  「我和那你家大娘可是清白?」


  「官人說笑了!小官人連奴家都看不上,怎會看得上又黑又丑的大娘?都是大官人做的局,小官人是清白的!」


  還好,前世的鮑太平懦弱,並無人生污點,只是被人潑了髒水。


  勾引二嫂,三刀六洞,倘若真有此事,鮑太平心理都過不去這個坎。


  「你家二郎叫個什麼名字?如今身在何妨?」


  綠柳心中詫異,果然鮑大郎傷害三郎不輕,開口都是「你家」,完全不拿鮑家當自家:「二郎名叫鮑旭,前有寇州歸來的客商見過二郎,說二郎生意虧損,在枯樹山佔山為王,有個甚麼『喪門神』的諢號。」


  枯樹山?喪門神?鮑旭?


  我二哥?是梁山位列地煞的好漢?


  此時鮑太平方才徹底明白自己的身世。


  有娘,性格柔弱,是非不分,厚此薄彼,面對三兄弟的矛盾,不能一碗水端平,默許大哥欺凌兩個兄弟。,這樣的娘,有跟沒有沒有差別。


  有爹,靠祖傳烹飪手段賺下萬貫家財,奈何鮑太平剛出生就死了,去的太早。


  有大哥,心如蛇蠍,為了獨霸家產,不惜坑害兄弟的生命和名聲,甚至連自己媳婦的清白也不顧惜,還要狠心將鮑太平沉入汴河。


  有二哥喪門神鮑旭,脾氣火爆,自私自利,獨自負氣出走,也不管鮑太平的死活,如今卻在遙遠的北方落草為寇。


  有大嫂,又黑又丑,還自詡為貌美,心地歹毒,為了獨霸家產,不惜用身體勾引未成年,「好吃不過餃子」,這個嫂子一點不好玩。


  面對這樣的甚是背影,鮑太平已經沒有抱怨的興緻,有,還不如沒有,基本上都站在自己的對立面,讓他眼衙內的皮囊,活生生混成潑皮的模樣。


  親戚也和朋友一樣,和的來推心置腹,坦誠相待,合不來不必委屈為難自己,何況鮑太平作為一個穿越者,對待這些人毫無情感而言,只是血緣上的關係,而血緣和精神層面,顯然精神層面高於血緣層面。


  「鮑不平兒,問出結果了嗎?青草蛇李四轉回屋中,問一臉木訥的鮑太平。


  鮑太平肯定的點點頭,卻並沒有接話茬,對李四道:「你跟三哥準備準備吧!」


  「準備什麼?」李四迷茫的問道。


  「干翻鮑大郎!」


  「親兄弟,至於嗎?」


  「至於!」


  「那怎麼干?」


  「多半是氣死吧!」


  「額?」


  鮑太平一命令的口吻,「你與三哥先住下,咱們弟兄,是時候干一番事業了!」卻並沒有更多的交代,一揮手,帶著楊家兄弟兩名家丁,走出新租的跨院。


  前世的冤家化作後世的兄弟,兄弟反目,舊恨新仇。鮑太平不屑與鮑大郎爭一分的家產,「好漢不吃分家飯」,何況那錢本也不是他賺下的。


  烹飪秘方是什麼,鮑太平不知道,他卻找到另外的一條致富之路,不知道是否應該感謝天殺的鮑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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