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暴發戶
“我去打聽一下,看她是怎麽受的傷。”梁紅玉象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她要趁還沒有上課前打聽出到底出了什麽事,那樣南筱書也好有個準備。
她住在混合宿舍,開始時受大家的排斥,日子很不好過,但不久後就用成績秒殺了她們,她的那些室友們為了能得到她的幫助,恨不得把她供起來,由於幾個室友來自不同的班級,信息來源及廣,儼然成了八卦的集散地,所以學校的風吹草動都到及時傳到她的耳裏。
“張子英是被餘媚和她的狗腿子們打的,不,被推倒撞在了水泥台階上,真是頭破血流,台階上流了好大一灘血,現在已經送醫院了。”梁紅玉趕來上課前回前了,氣喘籲籲的跟南筱書她們說她打聽來的事情經過。
原來前兩天餘媚的男朋友送了張子英一套衣服,張子英今天穿了出來,還去餘媚幾個麵前炫耀,餘媚怒從心上起,親自動手打了她兩巴掌,接著後援團蜂湧而上,推推搡搡中,她被推倒了,摔在了台階地坎子上,臉上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一下就湧了出來,嚇得她暈了過去,那些看熱鬧的人也一轟而散。
“活該,出門不帶腦子。”南了青真為自己的感到悲哀,前世被這個東西搶走了男朋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被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如果不是自己下狠心,也許一輩子都會被她壓製。
“王萌萌也是個沒腦子的,這事不去找老師,竟然來找筱書。”李玉珠憤憤地說。
“她也是怕得罪餘媚,如果筱書出麵把張子英送進了醫院,老師不知道這事,也就大事化小了,而且給她的叔叔省了很多麻煩。”林菲菲認為王萌萌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這樣做她就能兩麵施好,可惜南筱書不做這個冤大頭。
“餘媚的來頭很大?”南筱書對學校這些情況還真不怎麽明白。
“餘媚是餘家坪煤礦的大小姐,是星城的首富餘老煤的女兒,比你們家的於二哥還要多那麽一丟丟錢。”林菲菲點了點頭。
“一個爆發戶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
“餘老煤跟公安局的局長有過八拜之交,所以他們家才敢在星城橫著走。”林菲菲繼續科普。
“他們就不怕把那個局長的烏紗帽橫掉了?”南筱書更不理解了,既然他的結拜兄弟是維護治安的老大,他們家不幫著維護好星城的治安,還給他添亂,豈不是不想讓他的兄弟過好日子?
“你以為別人都象你們幾兄妹那樣都是遵紀守法?他們現在是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不管是撈錢也好,囂張也好,先享受了再說,主要是他們相信某局長能夠隻手遮天。”林菲菲冷笑著說,她爸爸是體製內的人,她多次聽她爸爸在家裏歎息那個局長在星城根基深厚,幾個結拜兄弟無惡不作,但就是找不到突破點。
“看來他們時刻準備著到牢房裏去享受。”南筱書心想張子英今天的罪是白受了,學校不可能為了一個掉車尾去得罪一個公安局長和星城首富,搞不好還會把責任推到她身上,讓她自動退學。
但餘媚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根據她的記憶,餘家坪煤礦好象會在近兩年會再次發生礦難,那時,煤礦以前瞞報礦難,私下裏威協收買死難礦工家屬的事就會浮出水麵,餘老煤被逮捕、判刑,家產也被沒收,牽連了不少人,不僅縣市兩級的相關領導倒黴,就是星城不也有少幹部落馬。
餘媚這樣依靠著家族作威作福的大小姐,沒有了家族和親人的庇護,不僅她的仇人會蜂湧而上,在她身上咬上幾口,就是她的那些酒肉朋友也會踩她兩腳,能夠活下去就算夠堅挺的了。
張子英的事就象一陣微風刮過,風過無痕,並沒有在南筱書心裏留下什麽,她跟以前一樣上課,課間不是做題就是和林菲菲她們說八卦。
轉眼兩天就過去了,這天課間休息,吳逸述和南昌盛兩個拿著兩道數學題來請教南筱書,南筱書看了看後就拿出紙筆開始演算,吳逸述和將昌盛則在旁邊看著。
“南筱書,南筱書,你這個死丫頭,你妹妹快被人打死了,你怎麽能無動於衷。”張愛琴象瘋子似的跑了進來,把南子課桌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
“我媽可生不出比我小兩個月的妹妹,她有疤也好沒疤也好,好找對象也好,不好找對象也好都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南筱書冷冷地說,“你走吧,等下老師來了你就不好脫身了。”
“我是你媽媽,我教訓一下怎麽了?你這個不聽話的死丫頭,還不快點去退學?”張愛琴要去撕地上的書。
“你夠了,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潑婦,給我媽媽提鞋都不配。”說完,南筱書提著她的衣領把她丟去了門外。
“真是造孽,他們不僅把筱書趕出來讓她自生自滅,現在竟然還要她退學掙錢為一個拖油瓶整容。”李玉珠他們一邊念叨一邊幫她把地上的書本撿起來。
“這就是張子英的媽媽?你在這樣的潑婦手底下生活了那麽些年,沒有被虐死就是幸運的了。”南昌盛拍著胸脯說。
“因為她,筱書幾年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沒有穿過一件新衣服,象個丫鬟似的包了所有的家務事,還要幫忙帶孩子,真是受了大苦。”李玉珠哽咽著聲音說,“連上學都不得安寧,三天兩天喊回去幹活,要不是筱書聰明,早就輟學了。”
“南筱書,死丫頭,你要是不退學去打工,我就天天去找學校的領導鬧,看他們能不能容得下你。”張愛琴在走廊裏大喊。
“你去鬧吧,如果你想去看守所吃免費的飯的話。”南筱書才不怕她,她就是再鬧學校也不可能把她怎麽樣,不說她那令人矚目的成績,就是她的成績不好,有那幾個哥哥和黃家的背景在,學校也會對她客客氣氣。
“你多來幾次也好,那樣你們家張子英就不要再進一中的校門了。”南筱書看到她還不死心,冷笑著說,正好給學校一個把張子英踢出去的機會,那樣的吊車尾少一個算一個,免得拉低學校的升學率。
“你這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我咒你不得好死。”張愛琴想到自己女兒還要在這個學校讀書,不敢再鬧下去了,隻能恨恨地罵了幾聲後走了,她真的拿南筱書沒辦法,她不吃她的,也不穿她的,身後更有強有力的後台。
“真是瘋狗一隻,別人推了她的女兒導致毀容人,她不去找罪魁禍首,反而來找你,讓你去打工掙錢給張子英整容,也不怕笑掉了別人的大牙。”
“柿子撿軟的捏,她以為我還是那個任她搓圓捏扁的軟柿子。”南筱書自嘲地說,張愛琴已經習慣蹉磨她了,到了現在竟然還做著白日夢,看來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
“別想她了,我相信她不敢再來了,就是來了也不能把你怎麽樣。”林菲菲摟著她安慰說。
很快要就期末考試了,同學都投入到了緊張的複習中,張子英毀容的事很快就被大家丟到了腦後,張愛琴並沒有再來找南筱書,但南慶峰卻來了。
“南筱書,雖然你跟子英的關係不好,但是你們是姐妹,她出事了你怎麽能不管不問?你如果早點送她去醫院,對她的傷害也許就不會這麽大了。”南慶峰憤怒的指責她。
“張子英是我的姐妹,我怎麽不知道?你說,她什麽時候把我當姐妹了?在他們姐弟的眼裏,我是他們的丫鬟吧。”南筱書冷笑著說。
“以後千萬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跟他們母子三個沒有一點關係,不說她毀容,就是死在我麵前我也會視而不見,一個小三帶來的拖油瓶,不僅搶走了我媽媽的老公,搶走了我們姐妹的爸爸,破壞了我們的幸福,還使喚了我那麽多年,好意思跟我稱姐妹,臉皮也太厚了吧。”
“筱書,是爸爸不對,跟子英沒有關係,你別恨她。”
“你是不對,一個拋妻棄女的渣男,以後少來我麵前晃,你怎麽寵那對野種都沒關係,但千萬不要拉上我,不然,別怪我狠辣。”南筱書惡狠狠地說。
南慶峰被懟得無話可說,隻能黑著臉走了,他不想去醫院,看到張子英額頭上包著的紗布他的心就疼,也不想去南奶奶那裏,正月裏南奶奶對他說的話他一句都沒聽,去了隻能被罵。
無處可去的他心裏鬱悶不已,不知不覺走進路邊的小酒館,點了個花生米喝起了酒。
“小叔,你怎麽在這裏?”南子路路過小酒館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返回來後看真的是他的小叔。
“子路嗬,下班了?”南慶峰打著酒嗝,醉眼朦朧。
“嗯,下班了,你跟我一起走吧。”南子路當然不能把他扔在這裏,沒看到就罷了,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不然萬一出點什麽事,他的奶奶還不活剝了他。
“子路,子英毀容了,她以後怎麽嫁人呀?”南慶峰被扶上了出租車,拉著南子路的手訴說起了自己的苦惱。
“子英毀容了?什麽時候的事?”南子路急切地問,張子英雖然不如南筱書漂亮,但也不錯,如果真的毀容了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