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秦巍的選擇
若非有秦巍分攤給他的功德一直庇佑著他，秦濤早就走火入魔，被邪性霸占心智，成為一個見人就殺，喝血食肉的怪物了。
“啊啊啊，爹，孩兒知錯了！”被劍胚釘在地上的秦濤慘叫大喝，“孩兒以後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日行一善洗刷罪孽，跟二弟學習，做一個有用的人。”
秦濤不想死。
他知道，如今唯一能活命的機會就在於秦巍能夠說服趙默。
所以他必須先說服秦巍。
聽到秦濤撕心裂肺的認錯慘叫，秦巍心頭一顫，臉上閃過一絲不忍。
這事如果擱在幾十年前，秦巍還年富力壯的時候，以他的脾氣，都不用趙默動手，他先把秦濤給斃了。
但是現在，上了年紀之後，秦巍已經不複當年的血性。
麵對親情，他硬不起來心腸。
但秦濤身上拴著一百二十六條人命，罪大惡極啊！
“爹，孩兒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看在娘親的麵子上，救救孩兒吧！”
秦濤這句話瞬間擊潰了秦巍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
當年華夏剛建國不久，局勢還很動蕩，經常發生暗殺事件。
秦巍的妻子就是在那個時候為了替他擋住致命暗殺才丟的性命。
秦巍對妻子心存愧疚，所以才會對秦濤如此的放縱和溺愛。
想到妻子臨死前特意囑托讓他好好照顧秦濤，秦巍隻好歎了口氣，扶著輪椅麵向趙默跪了下來。
“趙先生，老朽知道不該也不配開這個口，但還請您饒犬子一命，老朽願意付出整個秦家作為補償給您以及那些受害者的家屬，並且老朽保證,以後絕不會再讓犬子做哪怕一件壞事，老朽在這裏給您磕頭了。”
說著秦巍雙手撐住地麵，彎腰低頭欲要磕頭。
趙默連忙閃身避開。
以他如今的修為，被秦巍這種身懷巨量功德的人跪拜，是要遭受天譴的。
他可不想因此倒大黴。
“秦老爺子快快請起！”
趙默避開的同時，以能量凝聚雙手，將秦巍攙扶起來，坐回到輪椅上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得罪秦巍。
倒不是怕了秦巍，而是發自內心地尊重這位民族大功臣。
但是讓他就這麽放過秦濤，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跪在地上的秦宇開口了。
“趙先生，如果我用王大拿轉讓給我的承諾，求您放我大哥一馬，您答應嗎？”
趙默皺起了眉頭。
他曾承諾王大拿，會力所能及地幫他完成兩個心願。
其中一個被王大拿轉給了秦宇。
如果秦宇拿這個承i若要求自己放過秦濤，他還真不好拒絕。
然而沒等趙默說話，秦巍卻是臉色一變，狠狠地瞪了秦宇一眼，道“不可！那是給老首給劉老治腿的！”
秦宇麵露苦色“義父，命比腿重要啊！”
“你給老子住口！”秦巍怒喝，情緒激動，直接爆了粗口。
看那架勢，趙默絲毫不懷疑，若是秦巍有能力站起來，絕對會上去甩秦宇兩個大嘴巴子。
趙默記得，秦宇曾經跟他提起過，之所以費盡心思地討好他，就是想讓他幫忙治療一個大人物的腿傷。
現在看來，那所謂的劉老在秦巍心中有著無與倫比的地位，甚至可能超過秦濤的性命。
想到這裏，趙默說道“秦老爺子，我有一個承諾在您手上，這樣吧，您可以選擇用這個承諾讓我放過秦濤，也可以用這個承諾讓我治療那位劉老的腿傷，兩者隻能選其一。”
“啊？”秦巍滿臉的苦澀，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趙默打斷了。
“您應該清楚，這已經是我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秦巍張了張嘴，又看了一眼秦宇，老淚縱橫。
幾乎沒怎麽猶豫，秦巍便做出了選擇。
“趙先生，我為我兒的事向您說聲抱歉，您動手吧，還請給他個痛快
趙默眉頭一挑，雖說他已經有所猜測，但是在秦巍明確表示放棄秦濤,要將承諾用在劉老的腿傷上時，他還是感到無比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一個外人的腿傷，竟然比親生兒子的命還重要。
簡直匪夷所思。
他也十分好奇，這位劉老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在秦巍內心占據如此重要的地位。
“爹，您不能不管我啊，我是您親兒子啊！”
秦巍的決定讓秦濤大驚失色，嚇得他差點掉出魂兒來。
秦巍閉上了眼睛，撇過臉去，對秦濤的求救聲恍若未聞。
眼看著求救無望，秦濤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秦巍，你見死不救也配稱為父親？等到了地下我會給跟娘親好好說說，你是怎麽害死我的！”
“還有你趙默，’奪命三老"和我都死在你手上，’黑蛛"不會放過你的，等死吧你！”
“哈哈哈！”
趙默心念一動，劍胚釋放出了一道劍芒，頃刻間粉碎了秦濤的心脈。
秦濤的叫聲戛然而止，生命氣息瞬間消散。
趙默滿足了秦巍的要求，給了秦濤一個痛快。
秦濤死了。
秦巍無力地癱坐在輪椅上，老淚縱橫，滿臉的悲愴。
他腦海中回想的是從秦濤出生開始，一直到現在的點點滴滴。
他不恨趙默。
以秦濤犯下的罪孽，就算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為過。
他恨的是自己這些年疏於管教，放縱秦濤，以至於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麵。
“對不起義父，都是孩兒的錯，孩兒早就該將大哥的事情告知您，是孩兒害死的大哥，孩兒該死！”
秦宇重重跪在秦巍跟前，一頭磕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頓時額頭鮮血直流。
秦巍抹了把眼淚，深吸了一口氣。
他挺直腰杆，一把抓住秦宇的肩膀。
“這不怪你，你無需自責，起來吧。”
秦宇是什麽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了。
從小到大，秦宇幫秦濤背了不知多少次黑鍋。
長大以後，每次秦濤惹出來的事情也幾乎都是秦宇幫忙擺平的。
秦家能夠有現在的規模，除了因為秦巍的身份以外，秦宇當居首功。
所以秦巍明白，秦宇並不是有意要隱瞞，而是幫秦濤保守秘密習慣了
雖然秦巍已經明確表示不責怪秦宇，但秦宇還是無法從自責中走出來
他神情恍惚，眼神空洞，不停地磕著頭。
秦巍見此長歎一聲“癡兒”，出手在秦宇的脖頸後方用力按了一下。
秦宇身軀一震，兩眼一翻白，暈死了過去。
“趙先生，幫劉老治腿的事還需要勞煩您。”秦巍強忍著心中的悲愴，看向趙默，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趙默擺了擺手，道“老爺子你先處理好家事，治腿的事明天再說，你可以讓人去我家接我。”
說完，趙默從不遠處的假山廢墟裏挖出了重傷昏迷的趙海，把他扛在肩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秦家。
秦藐看著趙默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直到趙默徹底消失在視線裏，秦巍才轉過頭望向秦濤的屍體，悲鳴一聲“吾兒”!
“老秦，這個叫趙默的人極不簡單，你最好不要想著報仇的事，如果有機會，還是應該與他交好關係。”
四肢關節粉碎的梁魏突然開口苦笑說道。
雖然他的傷勢是趙默造成的，但是現在他對趙默沒有半分恨意。
飛劍意味著什麽他很清楚。
不管是不是真的仙人手段，也不是他一個先天初期境界的宗師能夠比擬的，更不是秦巍可以抗衡的。
如果真的惹惱了趙默，頃刻間整個秦家都會飛灰湮滅。
“我明白。”秦巍點了點頭，麵露愧疚之色，“這回連累你了老梁你們，真是對不住。”
梁魏灑脫地笑了笑“技不如人，受點傷很正常。對了，你不是認識國醫聖手蘇來樂嗎？讓他過來給我們看看。”
“沒問題，不過得明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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