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不,不餓,咳咳咳……”釋微看了陸子昊一眼,將頭視線移開沙啞著聲音說。


  “對不起。”陸子昊沉默了一下,一臉歉意的看著釋微。


  釋微看著陸子昊,隻能閉目不語,眼前這個自己打小就喜歡的人,可以對自己溫柔,可以在乎自己,但是卻唯獨沒有喜歡上自己而喜歡了自己的姐姐,對他,她還能說什麽?

  “小丫頭……”陸子昊還沒說完,釋微就開口打斷他的話說:“以後別叫我小丫頭了,我早就不是了。”


  “好,那以後就叫你微微怎麽樣?”陸子昊抿了抿嘴說。


  “隨便,我知道你是叫我就行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在這裏不方便。”釋微找了個理由大發陸子昊走。


  “好,你先休息。”陸子昊走到門邊又看了一眼釋微,關上門的那一刻覺得自己和小丫頭之間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們之間隔著一道門了。


  大病一場後釋微的下巴尖了一些,所以開學的第一天,當江毅彬再次見到釋微的時候嚇了一跳,他問:“釋微,你該不會絕食減肥吧?你本來就夠瘦的了,不用減肥。”


  釋微黑著臉說:“吃東西是我的一大愛好,我才不會絕食呢!”


  “那你……”江毅彬疑惑的看著釋微。


  釋微一筆帶過的說:“病了幾天,就成這樣啦!”


  “病了?嚴重嗎?為什麽不告訴我?”江毅彬緊張的一連問幾個問題。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釋微看到他一臉緊張的樣子,有些尷尬的移開自己的目光。


  “嗬嗬,既然吃是你的一大愛好,走吧!帶你去吃東西。”江毅彬很很大方的說,仿佛沒有看到釋微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


  “嗬嗬,好呀,既是如此,我便不客氣了。”釋微也笑著回應他說。


  見釋微答應了,江毅彬很開心,於是連忙說:“好,待會放學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好。”釋微點點頭。


  放學之後,釋微正在收拾書包,卻看到一直靜音的手機有十幾個母親打來的電話,釋微看著電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喂……”撥通電話後,釋微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卻是父親一句簡短的命令:“馬上過來醫院。”


  聽到手機聽筒裏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釋微覺得心都在顫抖了,可是還是乖乖的填寫了下午的請假條,準備去醫院。


  釋微剛走出學校,就看見江毅彬朝自己走過來,釋微一臉抱歉的看著江毅彬說:“抱歉,我家裏臨時有事,所以……”


  “沒關係,我們改天再約吧!”江毅彬不自然的笑著說,他站在原地看著釋微離開,心裏裝滿了失落,向來都是女生圍繞在他身邊曾幾何時自己需要如此費心的去向一個女生示好,而對方法卻始終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想到這裏江毅彬自嘲的笑了一笑,人呐得不到的才會當成寶,人家對自己不冷不熱的自己還不是心甘情願的貼上去。


  來到醫院,釋微看到在病房外父母臉上焦急的神情,可惜沒有一絲是為了自己思及至此釋微有些難過又有些羨慕釋蘭,但是最終她也隻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盡量麵無表情的走過去。


  母親一看見她來了,拽著她連忙往手術室跑還大聲喊:“醫生,醫生,趕緊手術。”


  自從到了醫院,釋微就沒有開口說過話,看著粗粗的針頭紮進自己的靜脈,釋微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從手術室出來,釋微一個人默默的背上書包離開,父母雙方沒有一個人留意到她離開。


  正處於盛夏時分,校園裏綠樹成蔭,時不時的有幾聲蟬鳴在渲染著盛夏的氣息,早上第二節的體育課上,同學們三五成群的一起做著運動,有的打羽毛球,有的踢毽子,有的嘻哈打鬧,顯示著他們的青春活力,隻有釋微一個人穿著長袖臉色有些泛白,靜靜的坐下樹下,似乎樹上偶爾鳴叫幾聲的蟬也能打擾到屬於她的安靜。


  此時的驕陽雖然沒有中午的日頭毒辣,但是穿著短袖的同學也有些冒汗,所以此時穿著長袖的她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但是為了掩蓋手臂上因為抽取幹細胞而留下的針眼印記,釋微隻能如此。


  “釋微,小心!”隻聽見不處遠處籃球場上的江毅彬大叫了一聲,還來不及反應的她,就被籃球重重的砸到手臂,疼得她眼淚幾乎都要出來了。


  江毅彬連忙跑過來,關心的問:“釋微是不是球把你砸傷了?”


  就在江毅彬跑過來的同時,周圍的幾個女生也開始嘰嘰喳喳,說:“瞧她那柔弱得像林黛玉一般的樣子,八成是在江毅彬麵前裝的。”


  “我看也是,一個籃球能砸多狠?裝得真惡心,也就隻有我們善良的毅彬才被她騙。”


  釋微聽著這些謬論臉色更加的蒼白了,她勉強的笑著對江毅彬搖搖頭,輕聲說:“我沒事。”


  “我看看。”江毅彬不由分說的拉過釋微的手,捋起式微的衣袖,卻看到她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臂上還有針眼的痕跡,他頓時黑了臉,問:“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你家還有滿清十大酷刑?”


  由於江毅彬的聲音有些大,引得周圍的同學紛紛投來探究的眼神,釋微眼神一暗,趕緊抽回自己的手,放下衣袖低著頭走開了,江毅彬卻跟隨在後麵不依不饒,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你到底怎麽回事?”釋微越走江毅彬就越在後麵攆得緊。


  看著周圍的人竊竊私語,釋微的耐性用光了忍無可忍的回頭對著江毅彬大聲說:“關你什麽事呀?要你管!”


  此話一出江毅彬的麵子上也掛不住,自然是站在原地沒有再跟上去,可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心裏仍舊有很大的疑問。


  下午,釋微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說釋蘭又進醫院了,課間就請假去醫院了,恰巧學校組織同學們聽《真愛生命,遠離毒品》的講座,講座上播放了一組圖片,其中有一張是一個人用針管在自己手臂上注射毒品的圖片,想起釋微手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針眼,還有釋微平時總是泛白的臉,江毅彬心裏不免的將釋微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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