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我很期待你死時的樣子

  顧南城看著蘇羨把白洛安定，自己又被護士催著回病房，只好先回去，讓她鎮定一下，也好。


  白洛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一天後，她像是沒有了魂魄，看著身邊的顧南城有些發愣，顧南城本來小憩著，感覺到白洛的動靜，突然看向她。


  「小洛，你感覺怎麼樣。」


  白洛看了顧南城很久很久，開口時聲音有些嘶啞，「孩子，沒有了……」


  顧南城心疼的看著白洛，輕輕握住她的手，又不知道說些什麼，白洛的淚水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流著，「孩子，沒有了，沒有了……」


  顧南城雙手握著她的手，想給她冰涼的手一絲溫暖，白洛獃滯了很久，「我想去看他最後一面。」


  陰冷幽暗的太平間內，阿離小小的身體被醫院冰冷的白布蓋著，白洛拉開看著阿離緊閉的雙眼，原來瓷娃娃一般的臉如今偷著陰森森的蒼白。


  「阿離……媽媽來了。」


  白洛拉著阿離冰冷的小手，「阿離，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顧南城看著阿離的冰涼的屍體，心裡泛著一陣酸，那是他的孩子，就這麼去了。


  「阿離，你看看媽媽，媽媽來了，爸爸也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


  白洛淚如決堤，醫生不住的說些節哀順變，顧南城沒敢把阿離真正的死因告訴白洛，她現在太脆弱。


  事實上，阿離在林慕懷裡時就已經死了，林慕給還那麼小的阿離注射藥物，導致多器官衰竭，她用阿離的屍體逼著白洛跳下去。


  白洛伏在案台邊，「阿離，你不該投胎到我這，我誰也保護不了，護不了阿寶，護不了你，什麼都護不了——」


  顧南城扶起白洛，醫生看白洛傷心至極，縱然見過很多生離死別，但是這麼小的孩子到底是少見。


  白洛從太平間出來，就癱軟在牆邊，顧南城順勢抱住白洛，什麼也不說，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緩解不了她的鑽心之痛。


  顧南城何嘗不痛心，只是白洛已經倒下了，他再倒下，阿離的冤死之仇誰來報。


  白洛在顧南城懷裡哭久了，抬起頭，「林慕呢。」


  顧南城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恢復準備去討伐林慕，「被捕了。」


  白洛突然笑了，笑的很是慎人，「我要告她，親自去告她，讓她死，死在監獄里！」


  白洛沒有太多時間去整理自己的悲傷，她知道縱然自己不去法庭，林慕的下場也不會好過。只是，阿寶、阿離和她未出世的孩子都死在她手裡，白洛要親眼看著她死。


  法庭上林慕一臉不以為然，看著白洛就開始笑，笑著笑著突然高聲開口，「我知道顧南城不舍的告訴你，阿離是被我的毒藥毒死的！」


  白洛死死握著手，指甲嵌入手心裡，差點掐出血來，白洛什麼也不說，只是盯著林慕看，如果眼睛可以殺人，林慕怕早已經被萬箭穿心了。


  毫無疑問，林慕以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林慕像上次一樣，提出要見白洛。


  白洛拿起聽筒，林慕悠哉悠哉的拿起聽筒，「死了又怎麼樣，反正我已經家破人亡，能看到你現在這樣子，我死了也值了。」


  白洛面無表情，「我很期待你死時的樣子，最後你還是死了，你死了。」


  林慕不想最後還輸給白洛，想說些什麼，白洛突然把手放在嘴唇上，「噓，告訴你個秘密，我已經活了兩世了，有生之年也看見你死了兩次了，你說誰更值。」


  看著白洛認真的眼神，林慕不禁後背發涼，後來想想反正自己也要死了，她還能怎麼樣。


  「白洛，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我當然不會讓你好過。」


  白洛冷漠的起身，「你還是擔心你自己生活吧。」


  林慕殺的是個嬰兒，在監獄中也是個令人唾棄的罪名，想來監獄中的生活也不會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