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家長裏短

  “我哥知道這些嗎？”我心情複雜的問她。


  “不知道。”她歎氣，“告訴他做什麽呢？我和他，注定不會有結果。”


  “書慧，除去我是任華良妹妹這個身份。我作為你的朋友我想說，那些是你的過去，你不能用你的過去來綁架你的現在。”我真誠的看著她。


  “華琳，道理我明白。隻是，我們的人生都是由無數的過往堆積起來的。就象你，和劉伯明雖然離婚了，但沒有辦法把那些不美好清除出記憶。都是一個道理。”她攤攤手，“天要亮了，睡一會吧，待會好好該醒了。”


  她說完就側著身背向我躺下了，我看著她的背影，呆怔了好一會才倒頭躺下。是啊，過往也是屬於生命的一部分，別人可以不知道，自己卻不能不麵對。


  我哥好幾天都沒來我家，林書慧平靜得仿佛一潭湖水，那天在酒店的事情對她而言，就象從未發生過一樣。我按捺不住焦急的心還發了兩次短信給我哥，問他到底什麽想法？他一直沒回。


  這天，店裏有個小妹請假，於是我和書慧帶著幾個孩子都去了店裏。小亞和二妞跟著店裏的小妹像模像樣的學泡茶，書慧坐在嬰兒車前逗好好，我則坐在電腦前仔細核查這段時間的營業額。這段時間的生意都不太好，核算了一下，收入都要抵不上支出了，這樣下去可怎麽是好？我發愁的盯著那些數據。


  “琳琳。”我媽的喊聲從店外傳來。


  我從電腦後探出頭望了一眼，我媽在店門口張望著不敢進來。我有點想笑，林書慧又不吃人，那麽怕她做什麽？

  “媽，進來啊，你站外麵幹嘛？”我衝她喊了一聲。


  “哦。”我媽拎著個包這才進了店。


  “阿姨，你來啦。”林書慧抱起好好往店外踱步。


  “來，來了。”我媽訕笑了一下，然後繞著她走到我了麵前。


  “你要去哪？”我問她。


  “本來想去你家，路過這裏，你剛好在這。琳琳，你哥給你打電話了嗎？”


  “沒有，幹嘛？”我的視線又回到了電腦上。


  “那你給你爸打電話了嗎？”我媽又問。


  “媽，你到底要說什麽？”我轉頭看她，不管說什麽她都能繞幾十道彎。


  “那天在酒店回了家，你爸就一直很生氣。揚言要把家裏的財產全部捐出去，一分錢都不給你哥留。我跟他哭了大半夜，他才答應我不捐出去。琳琳，這幾天我就一直在想，你找個時間跟你哥好好聊聊，找個正經女孩結婚，別攪得家裏成天沒個安生日子。”


  “你這是在說誰不正經？”我拉下臉問她。


  “我，我是說，找個沒結過婚的，你那麽大聲幹嘛，她一會聽見了。”我媽看著門口的書慧，回頭又緊張的看著我。


  “媽，你的意思就是說，我這個離過婚的也不用想再嫁出去這回事了？”


  “當然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媽總算明白自己說錯話了，見我一直瞪著她，她抓著包包的帶子又顧左右言起了其他，“琳琳，你知道那天王悅靜為什麽自殺嗎？聽說，那天伯明從你那回去後就和她吵架了，罵了她很多。然後晚上她趁著伯明洗澡時，就找刀割了手。”


  “你怎麽這麽清楚，你去看她了？”我啪一下放下鼠標。這個綠茶婊，趁老公在家自殺，太他媽的有心計了。

  “我哪裏會去看她，是華蘭英給你爸打電話，找他借錢呢，你爸把她罵了一通。掛了電話後，你爸跟我說的。我現在不跟她們來往了，都是白眼狼。”我媽討好的看著我。


  “琳琳啊。”我媽見我半天不說話又喊我。


  “幹嘛？”


  “我一個姐妹介紹了一個姑娘，人挺好的，家裏也不錯。我想安排明天見麵，你能不能想辦法說服你哥明天回家來。”我媽說這些話，頭湊到我耳邊，很輕聲的跟我耳語。


  原來繞了太平洋那麽遠，這才是她來找我的目的。


  “我找不到他。”我一口回絕，開玩笑，這事我才不摻和。


  “琳琳，你哥要是真和她在一起了，你媽我能有好日子過嗎？你怎麽不為我想想。”我媽一急，聲音就提高了。


  林書慧這會抱著好好在茶幾旁喝茶，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我剛要回她幾句，放在桌上手機響起來，打電話來的人正是華任良，這幾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沒好氣的瞟了一眼我媽，然後接起了電話。


  “什麽事？”我故意不喊哥。


  “琳琳，跟你說個事。我把你號碼給宋洋了，先別跳起來，他真有事找你。好像說他欠你錢，要還你錢呢。”我哥幾句話說得又急又快。


  宋洋要還我錢？十三萬呐，他找我那會我是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離婚這步，不然打死也不會把那私房錢給他。他這是發財了還是中彩票了？

  “你跑哪去了？真不象個男人。”我冷哼著。


  “有正事，在外地采風呢。明天晚上回F城，你備好酒菜，等我回來就是了。好了，我這忙著呢，掛了哈。”我哥隨即切斷了電話。


  “是不是良良？”我媽連忙問我。


  “媽，這快到飯點了，你趕緊回家去給我爸做飯。我呢，也差不多要回家吃飯了，別在我這呆著了。”我扯著她起了身，“書慧，我送我媽回去，你們等我回來哈。”


  “琳琳，剛剛是不是良良，為什麽我打電話他總是不接？”我媽仍舊不死心的問我。


  我好不容易推著她出了店裏，上了車我才側頭看她，“媽，我跟你說，你別費心安排什麽相親。這一招要是對哥有用，他也不會到今天還不結婚。至於他和書慧，這要看緣分。兩個人有緣分，你和爸不同意也沒有用。老頭的財產要捐出去，就讓他捐出去好了，當然前提是他舍得，我可不認為他是那麽高尚的人。還有，你也不要說什麽離過婚的女人不正經這話。別忘了，我是你女兒，我也離婚了，別咒我嫁不出去。”


  “你，你們，你們這是要氣死我。”我媽指著我，半天沒再說出來話。


  宋洋沒給我打電話。


  我哥第二天晚上七點多風塵仆仆的出現在了我家大門口，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宋洋，我呆呆的看著兩個同樣都大包小包的人，這兩個人是約好了還是碰上了？

  “華琳，我下了飛機就給哥打了電話。結果他也上你家來，所以，我們就湊一塊了。”宋洋笑眯眯的解釋。


  “小亞，二妞，快來看叔叔給你們帶什麽好東西了。”我哥高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