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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那些年一直住在我心中的女人

  薰衣草花田裏,一襲白裙的女人背向著我一直在奔跑著,我靠在樹蔭下有些失神的看著,心中一直默念,華琳,是你嗎?


  突然一張夜叉臉就伸到了我麵前,夢境每次到了這裏,我就會驚跳著醒過來。很多年了,我每年都要做幾次這樣的夢。


  我暗戀一個女人很多年了,除了我大學時的那兩個死黨,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我的家人和身邊的一些朋友都很奇怪,胡誌澤為什麽總不近女色?


  他們總問,胡誌澤,你不會是基佬吧?

  每次我都是一拳揮過去,基你大爺。


  我暗戀的那個女人叫華琳,我們是校友,遇見她時我念大二,她念大四。因為食堂的一次打架事情,我發現了她。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從人群中衝出來,一頭利落的短發,個子不高還瘦,人長得很漂亮,氣勢逼人。她上前對著那個高個姑娘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個高個子踉蹌了好幾步。她緊接又揍她幾拳,嘴裏還大聲嚷著,讓你欺負人,讓你欺負人。


  圍觀的人爆發出一陣陣鼓掌聲和叫好聲,高個姑娘被打得落荒而逃,華琳打完人拍拍手就鑽進人群之中溜了。


  她雙眼圓瞪的樣子,和我姐姐發脾氣的時候真像啊。我擠在人群中拚命地搜索著她身影,心裏湧上一個念頭,我想要一個這樣的野蠻女友。


  隻可惜,我剛下定決心要追她時,她就離開了學校。


  有點遺憾,但並沒有過分糾結。那時太年輕,覺得再遇見一個心儀的女孩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我後來再也沒能遇到一個象她那樣的女孩,漸漸的她就成為了我心中非常美好的一個念想。很多人都說,男人比女人薄情。我想,那是因為大多數男人並沒有遇到一個能夠真正銘記的女人吧。


  但我真沒想到,隔了多年後,我又能見到她。我有一回去表姐莫小玲家,她翻著相冊說給我介紹女朋友,我靠著沙發,冷眼瞟著。


  當她摟著表姐的照片跳出來時,我整個人都驚惶了。當時,隻覺得心猛的一沉然後又浮起來,我搶過手機仔細看了看,那張笑容肆意的麵孔,沒錯,就是她,她一點兒也沒變。


  “這是你的朋友?”我指著她問。


  “我一個好朋友,叫華琳。漂亮吧,英氣吧,不過這個你就別想了,人家結婚了,我去參加了婚禮的。換一個換一個,還有更漂亮的,快往下看。”表姐拖著我的手,繼續往下翻著照片。


  我哪裏還看得下去!


  她結婚了!竟然結婚了!


  也是,這麽多年沒見,她有自己的生活,結婚了一點也不稀奇。


  我挫敗過後,又逼著自己釋懷。


  但我還是忍不住想看看她,打聽到了她開了茶葉店,某天經過她的店時,我停了車。坐在車裏,我遠遠的看著。她站在店裏和幾個人在說著話,她還是留著短發。


  我鬼使神差般下了車,在貨架前瀏覽了一番,聽著背後傳來她的笑聲和說話聲。


  “先生,你要買茶葉嗎?”店裏的小妹迎過來。


  “隨便看看。”我竟然有些心虛了,隨便轉了一圈後。她已經送走了客人,眼看著她要向我走來了,我緊張得轉身就往外店外走,回到車上,我又看了一會,她已經坐回茶幾前和她店裏的小妹聊著什麽了。

  她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再去茶葉店時,已經不見了她的蹤跡。我想問表姐,但怕太刻意引起她的懷疑,她已婚,我的愛慕便隻能深藏心中。


  隻是老天挺愛開玩笑,我又遇見了她,她開了個服裝店。我穿著巡捕服,她還是那爆脾氣,我和她對著吼,覺得特別有意思。


  多少年了,我們終於麵對麵了,雖然用的是吵的方式,也算別開生麵。


  表姐的生日飯局上,我才知道她離婚了。飯局結束時,表姐讓我送她回去,心裏狂喜得不行,但出嘴的話卻完全變了樣,我說:“太厲害了所以才會成為單親媽媽。”


  她氣得臉色都變了。


  我悔得腸子都青了。


  眼睜睜的看著她頭也不回的扭頭而去,我竟這樣蠢,麵對自己愛戀多年的女人,連句話也說不好。


  打電話和遠方的老友討教方法,老友是女人堆裏打滾的人,聽我說完後,他說:“越是剛強的女人其實越脆弱,你從細微處著手,慢慢攻進她的心裏。”


  我覺得很有道理,於是,我開始隔著不長不短的時間去看她,也不再跟她叫嚷。


  果然,她的態度也柔和了許多。


  直到她的哥哥出事,我這回終於有了機會,於是執意跟著她去了雲縣。


  在我和她的故事裏,這是我們第一次有了機會朝夕相處。我想像的她和真實的她是重疊的,沒有任何出入。


  她哥哥生死未卜,她咬著牙,堅強的挺著。我看著她眼中隱約的淚光,每天奔走著,心疼得難受,隻是我們並沒有發展到情侶那一步,我還沒有資格將她擁入懷中安慰。


  她哥哥病勢很危重,我不敢想像,萬一有個好歹,她會不會崩潰?


  我回了F城,千求萬請讓我父親去找他的老同學,他的老同學是心腦方麵的權威,他如果肯出馬,哪怕是半腳踏上了黃泉路也能給拉回來。


  我父親特別好奇我要幫個什麽樣的人,我咬死了說受人之托。


  她的哥哥終於轉到了F城的XX醫院,在父親老同學的幫助下,她哥哥總算用上了最好的藥,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護理。


  沒隔幾天,我打電話給我父親的老同學時,他告訴我病人的生命特征已經完全穩定了,病人醒過來是遲早的事情。


  她哥哥的情況穩定下來後,我想,我要正式追求她了,對我來說,決定和她交往也就意味著我決定娶她為妻。在這樣鄭重的前提下,我必須先通過我的家人。


  但我太清楚我父母對我的期望,在他們看來,我該娶的女人那必是人中鳳。華琳離異,還有一個孩子。我不用開口,也知道我父母會是什麽態度。


  這事情,我打電話跟我姐姐講了,我把這麽多年對她的情意仔仔細細講給我姐姐聽,希望她能夠感同身受,能夠幫著我一起說服父母。


  姐姐聽我的傾訴後,半晌後才說:“誌澤,別怪姐姐沷你冷水。你的願望隻怕難達成,爸那邊還有鬆動的可能,媽那邊,你想都不用想。至於我,我說句實話,你們並不合適。從你的描述中來看,華琳是一個性格剛烈的人,她這樣的性格是受不得氣。進了我們這樣的家庭,她必然不習慣,時間久了,你們肯定要吵架。誌澤,悲劇不過就是把曾經最美好的東西毀給你看,你何苦做這個試驗。所以,我的意見也是反對。”

  我不死心,嚐試著找母親談了一次,果然,母親大發雷霆。她拍著桌子吼:“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我到要見識一下。”


  我不能讓我心愛的女人受委屈。


  在這種情況下,我接受了小姑為我安排的一次相親。我和嚴舒同見了麵,她很坦白的告訴我,她隻是想找個人結婚而已,因為她的母親病了,她要盡孝道。


  我們一拍即合。


  我想借助壽命不會長的婚姻,弄一次離婚。或者隻有我的婚姻破裂一次,我的母親才會意識到門當戶對不是那麽重要,兒子的幸福更重要。


  我去醫院找了華琳,那天她哥剛好要出院。我把她喊下樓,坐在車中,我多想告訴她我內心的無奈。可是我沒有把握她能理解我,隻能祈禱老天,但願我這一著棋沒有走錯。


  婚禮開始準備後,我有些心驚了,我會不會至此就真的和她錯過了?焦慮了好長一段時間,嚴舒同建議我去找她談談,告訴她我對她多年來深藏的情意。


  我約了她在茶樓見麵,她說,你要結婚了,這樣約我出來見麵不太好吧。


  我到嘴邊的話就縮回去了,我什麽都沒敢說,我怕一說她會認為我在編故事,說不定她會徹底把我拉入她的黑名單。


  離開時,我喊住了她,我讓她給我半年的時間。


  她很錯愕的樣子,我又強調了一遍了,我說我隻需要半年的時間。


  我沒有把握她一定會等我,但我多麽希望她會等我。


  婚後,我和嚴舒同貌合神離的關係很快引起了我母親的懷疑。她私下找過嚴舒同談過,問她我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之類的。


  我不敢跟她聯係。


  終於等到了嚴舒同向我提離婚的那一天,母親懷疑是我的問題,當著嚴舒同的麵,她多次責罵我。


  好在嚴舒同比我還心急,我們當著雙方家人的麵,多次吵架甚至打架。


  婚總算離了。


  一切塵埃落定時,我佯裝傷心過度去國外轉了一圈,母親央求我回國,說以後我要找什麽樣的人尊重我的決定。


  我狂喜,當即訂了回國的機票。洗了個澡換了衣服,我連電話都沒打就直奔她的店而去。


  我終於見到了她。


  但我最終沒想到,我還是遲了一步,她說她要結婚了。


  她不知道她那句話落入我心田時,我整個人象被巨石擊中,心碎大概就那種滋味了。然而,我能說什麽,想來想去,不怪她,怪自己,也怪命運。


  我和她之間,我似乎總是遲了那麽一點。


  初遇時,她離校了。


  再遇時,她結婚了。


  好不容易她離婚了,她又有孩子了。


  我被迫無奈選擇結婚再離婚,她卻又要結婚了。


  費盡千辛萬苦,還是遲了。


  或者,這就是命運吧,而今生,我和她,注定無緣。


  華琳,我最親愛的女人,此生,隻願你幸福,盡管這幸福不是由我給,但我還是希望在偶爾能見到你的日子,你的臉上綻放的永遠是肆意而燦爛的笑容。


  至於我,總歸也會有我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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