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拙劣的陷害
「唔」躺在床上的人兒發出一聲輕吟,秦漠然立刻轉頭緊緊盯著沉睡著的人兒安靜蒼白的臉。
姜心離緩緩睜開眼,卻因一時受不了強烈的光線又閉上了眼睛。
「離兒,你總算是醒了。感覺如何?」耳邊傳來秦漠然溫柔關切的聲音。姜心離再次睜眼,果然看見秦漠然就坐在她的床邊,此時臉上的擔憂怎麼也遮掩不住。
心裡有暖流淌過,姜心離嘴角牽起一絲笑意,「多謝王爺憂心,我只是覺得有些疲累罷了。」聞言,秦漠然稍稍放心。
「主子,」阿採在秦漠然身後小聲喚道:「您該回去吃藥了。」秦漠然輕輕咳嗽一聲,搖頭,並不想走。
見狀,姜心離心知秦漠然此時身體很虛弱,又聽阿采催促,也道:「王爺,你隨阿採回去吃藥吧。你這般,留下也無法照顧我。還惹得我們一眾人為你擔心。」
秦漠然淡淡道:「無妨。本王身體無大礙。」
聞言,姜心離有些無奈,只得出言威脅,「王爺若是不回去吃藥,導致病情反覆。今後可別想再來將軍府。」
「離兒,你真忍心趕我走?真忍心以後都不見我?」秦漠然竟是一臉委屈。然,這委屈的神色在秦漠然那張俊逸的容顏上,不僅沒有一絲違和感,還很是惹人憐愛心軟。
姜心離心中一盪,差點兒就鬆口讓人留下了。但經歷前世今生,姜心離的定力非常人能比,立刻就鎮定下來,咬緊了牙關,「我一向心狠。」
秦漠然無奈,只得帶著阿採回王府。從未見過秦漠然這一面的羅素,看得目瞪口呆。
秦漠然主僕二人走後,羅素服侍著姜心離喝葯,道:「小姐,三王爺待您可真好。」語氣里流露出一絲羨慕。
姜心離挑挑眉,興緻來了,「小羅素,你且說說,他如何對我好了。」
羅素立刻就扳著指頭細數,「小姐第一次見王爺,就冒犯了王爺,王爺不僅不怪罪,後來還出手相助。為了讓小姐開心,王爺費勁了心思。知道小姐心懷大志,就不遺餘力的幫助小姐達成願望……」
隨著羅素一條一條細數,姜心離這才發現,秦漠然對她的好,她這輩子,怕都是不能還清了。而除了羅素知道這些,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
最後,羅素做總結,「其實王爺對很多人都是冷冰冰的,只有在小姐面前才會像之前那個樣子。」羅素不知該如何形容先前秦漠然那沒臉沒皮的樣子,但這並不妨礙她描述秦漠然對自家小姐的好。
羅素嘆氣,「要是也有人對奴婢也那麼好就好了。」姜心離霎時醒悟,確實是只有面對她的時候,秦漠然才會有那樣一面。
聽到羅素最後的感嘆,姜心離失笑,「小丫頭,會有人對你那麼好的。」想起阿采,姜心離笑吟吟道:「比如阿采,他對你也是不錯的。」
羅素腦海里浮現出阿採給自己帶糕點時的溫暖笑意,心裡一動。羅素紅著臉將阿採的臉甩出自己的腦海,嗔道:「小姐!」
姜心離大笑。二人笑鬧了一會兒,姜心離想起姜雲橋所言的桃花醉。問道:「小羅素,你可曾要求過姜雲橋釀酒?」
羅素一臉茫然,「沒有啊。府里有專門釀酒的釀酒師,奴婢怎會找四小姐釀酒。」
姜心離又問道:「那你可曾給過姜雲橋桃花瓣?」
「嗯……」羅素想了一會兒,道:「前些日子,奴婢採摘了許多桃花瓣,打算給小姐泡澡用的。回來的時候遇見了四小姐身邊的紅袖,紅袖問奴婢要了些許。奴婢想著,小姐泡澡也用不完,也就給了。可是出什麼事了?」羅素眼含擔憂,「奴婢是不是闖禍了?」
姜心離搖頭,「無礙。」皺著眉,詢問,「這件事情可有其他人看見?」
羅素搖頭,「當時只有奴婢和紅袖兩人。並無其他。」
姜心離冷笑,「心機當真是不淺。」沉吟片刻,姜心離囑咐,「小羅素,你記住了,若是有人問起,你千萬別承認自己給過桃花瓣。」
羅素雖是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答應。
另一邊,兩姐妹一同落水這麼大的事情,姜向風很快就知道了,大怒。得知姜心離已經蘇醒,立刻派人將兩姐妹都給叫道祠堂。
姜向風沉著臉開口,「今天你們一起落水是怎麼回事?」
姜心離不等姜雲橋開口,自己就先把事情講述了一遍,只是隱去了姜雲橋所說的自己讓她釀酒的事情。
聽完,姜向風問姜雲橋,「你無事可做,練習女紅也可。釀酒做什麼。」
姜雲橋一臉委屈,「因為姐姐說她想喝酒,雲橋才釀的。」聞言,姜向風的目光投向姜心離。
姜心離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副詫異的樣子,「妹妹這話是何意?我何時要你釀酒了?我喝酒,一向問府里的釀酒師要的。」
「姐姐現在何故推卸責任?」姜雲橋眼眶微紅,「當初姐姐還特地命身邊丫鬟羅素將桃花瓣送去給雲橋身邊的大丫鬟紅袖。現在竟是否認。」姜向風見姜雲橋說得有理有據,臉上的委屈神情也不似作假。
看向姜心離的眼神不由就有些不悅。姜心離自然是發現了姜向風眼神的變化。又是生氣又是無奈。
視線觸及姜雲橋眼底的那一絲得意,冷哼,「父親,倘若女兒說謊,女兒甘願向皇上請罪,承認女兒陷害郡主。可姜雲橋若是拿不出女兒陷害她的證據,」姜心離冷冷地看著姜雲橋,「那姜雲橋就是欺君之罪!」
姜向風被姜心離一番嚴詞驚得怔住,尚未反應過來,就聽姜心離道:「姜雲橋,你可答應?」
姜雲橋顯然是沒想到姜心離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一時有些怔愣。想起紅袖告訴自己,那些桃花瓣確實都是從羅素手中拿來的。只是不是她親眼所見,到底是有些不確定。
見姜雲橋遲遲沒有答應,姜心離臉上浮現一抹譏諷,似乎是在嘲諷姜雲橋沒有足夠的魄力,終究不如她。
姜雲橋咬牙,「既然姐姐這樣提出。雲橋如何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