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畫押

  「姐姐,在這天牢里。可還適應?」姜雲橋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嘲諷。姜心離淡淡的看著她。


  姜雲橋被看得惱火,輕哼一聲。


  姜心離視線移到姜雲橋身邊的錦繡郡主身上,道:「是你殺了蕭穎。」錦繡郡主如同被人打在胸口,不禁後退一步。


  「不是我!」錦繡郡主的神色有些狼狽,否認,「不是我殺的蕭穎!」


  姜雲橋瞥了一眼錦繡郡主,眼裡帶了些瞧不上。這女人看著兇狠,現在卻是被姜心離這麼一句話就給嚇成這樣。真沒用!


  「姐姐,這一次,你就沒那麼好運了。」姜雲橋扭著*走到姜心離面前,輕笑,「如今,殿下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此事。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姜心離沒說話,只是看著姜雲橋,這讓姜雲橋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丑。惱怒的瞪著姜心離,「你就嘴硬吧!」


  說完,轉身出了牢房,走了。


  三王府。深處一間竹屋內。


  男子面色蒼白,一襲玄衣更襯得他臉色蒼白如紙。


  男子身邊站著一位青衣男子,此時,青衣男子手中拿著數枚銀針,一臉焦急。青衣男子手速飛快,一枚枚銀針盡數準確的扎進玄衣男子周身的穴道。


  室內燃著的檀香不斷被焚燒。一縷縷青煙在竹屋內纏繞,青衣男子額上浮現出汗滴,臉繃緊,一刻也不敢放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青衣男子紮下最後一枚銀針。長舒一口氣,青衣男子接過一旁丫鬟遞過來的帕子,將額上的汗漬拭去。


  「曲凡公子,我家主子他……怎麼樣了?」阿采擔憂的看著秦漠然,內心焦急不已。祝影站在他身邊,雖然還是木著一張臉,但是眼裡流露出的擔心,讓人知道,此時,他也很是擔心。


  曲凡道:「勉強穩住了。」阿采聞言,終於鬆了一口氣。


  曲凡卻是冷著一張臉道:「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又碰了龍涎香?他的身體,最是忌諱這個。你們是怎麼照顧他的?」


  阿采開口欲言,卻瞥見秦漠然已經睜開了雙眼,臉色一喜,一時也忘了自己要說的話。轉而撲到床邊,喜悅道:「主子,您總算是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秦漠然搖了搖頭。


  曲凡面色不虞,「我的話,你聽到了?」


  秦漠然點頭,卻是並未放在心上的樣子。看得曲凡很是惱火。可看見臉色蒼白的秦漠然,曲凡責罵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得轉移了話題,「怎麼沒見王妃?這事她都不管管?」


  「哼!」方才忘記的話想起,阿采忿忿不平,「她管什麼管?這龍涎香就是她下的!」


  「什麼?」曲凡訝異地看向秦漠然,卻見秦漠然並未反駁阿採的話,就知阿采所言不錯。


  阿采不滿道:「她帶的項鏈裡面,有龍涎香的成分。主子以前和她說過,自己不喜歡龍涎香。可她這次特意選了有龍涎香的項鏈!」


  聞言,曲凡蹙眉,「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見她對師弟,並非無情。且,知曉師弟不能接觸龍涎香的人極少,師弟只是說了一句不喜,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本王也很想知道。」秦漠然勾了勾唇,很淺。因為這一個動作,似乎又牽扯到了身體的哪一點,臉色又蒼白了一分。看得幾人擔心不已。


  「或許,只是恰好?」曲凡道。


  「或許吧。」秦漠然淡淡道,想起很多次,姜心離的未卜先知。如果是她知道,並非不可能。


  曲凡看秦漠然神色漠然,有些心疼,安慰,「師弟你也不必擔心,其他藥材已經找齊了。如今只需要找到藥引龍舌血,你的毒就能解了。」


  「嗯。」秦漠然扯了扯唇角,心中卻是明白,龍舌血,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不過是在古籍上出現的東西,連參考的圖像都沒有。而世間,更是沒有一人聽過龍舌血的存在。誰能保證,這不是古人臆想出來的東西呢?

  只是看師傅師兄為了自己如此擔憂奔勞,心中的話就說不出來了。他不想辜負師傅師兄的期望。所以儘管如此活著很痛苦,他也依然堅持活著。


  想到這裡,秦漠然眉間神色柔和下來,「師兄……」聲音就此斷裂。


  秦漠然慘白著一張臉,再次失去意識。


  「師弟!」


  「主子!」


  「主子!」


  天牢。


  「你們,還真是,一茬接一茬啊。」姜心離笑得漫不經心,似乎身處天牢也並不是值得她擔憂的事情。


  「哦?是嗎?還有誰來過了?」秦非墨輕笑,姿態悠閑,似乎自己並不是在天牢,而是在雅緻的茶軒。


  「你的太子妃。」姜心離笑笑,「前來告訴本宮,你要如何如何調查。以便讓本宮,死無葬身之地。」這話當然是假的,姜雲橋只是來示威罷了。


  可架不住,有人會信啊。


  若是秦漠然在此,定會失笑,心道我家離兒怎麼能這麼調皮。這種情況下也不忘挑撥離間。可惜秦漠然不在,即使在,也不會告訴秦非墨。


  所以,本就對姜雲橋有一絲的不耐的秦非墨,愈發不喜姜雲橋了。


  愚蠢的女人。


  秦非墨皺眉。


  「你畫押吧。」秦非墨甩開姜雲橋的事情,從袖中取出一紙類似罪狀的紙張,道:「只要你畫押,就可以保住性命。」


  「哦?不過本宮倒是沒想過,太子殿下也會這麼善良呢。」姜心離唇角勾起,分明是很溫暖的弧度,卻生生笑出一股冷意來,「還是說,太子殿下這是徇私。與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獲了足夠的利益?」


  「三王妃怎麼能這麼想?」秦非墨溫溫一笑,「孤本以為,三王妃會求孤呢。沒想到,三王妃卻是這麼個反應。」


  「求你?」姜心離似乎是聽見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撲哧」一聲笑了,「太子殿下想得是不是太多了?」


  「唉,三王妃對孤又是這麼大的敵意呢。」秦非墨遺憾的嘆氣,「就是不知道,三王妃為何對孤又這麼大的敵意?」


  「為何對你這麼大敵意?」姜心離冷笑,「你是什麼人,你自己不知道?」


  秦非墨蹙眉。


  「算了。既然三王妃火氣這麼大。這押,現在估計也是不會畫的。」秦非墨將東西放到姜心離面前,「這押,孤留下了。畫與不畫。三王妃多多思量。」言罷,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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