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翻牆
姜心離離將軍府上有些距離,就看見將軍府的府門是開著的。微微蹙起眉,姜心離卻是猜得到是有人來了——自從將軍府的人幾乎被遣散之後,除了出行,將軍府的府門基本就沒開過。
姜心離直接去了大廳,剛好撞見府里僅剩的婢女之一端著茶水過來。婢女見到姜心離,立刻行禮。
姜心離揮了揮手,示意婢女起來,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誰來了?」
婢女正要開口答話,裡面的人已經聽見外面的聲音,「你可算是回來了。本宮當你死在外面了。」姜心離聞聲看去,姜雲橋坐在璃心院前廳的首位上,冷眼看著她。紅袖服侍在其身邊。
這下也不要婢女回答了。姜心離沖大廳門口偏了偏頭,示意婢女放下茶水就出去。看著婢女出去之後,姜心離才皺眉道:「你不呆在皇宮裡。來將軍府做什麼?特意來找我麻煩?」
「找你麻煩?」姜雲橋冷笑,「本宮恨不得直接殺了你!」她眼神陰鷙,面上浮現恨意,「姜心離,你是姜家嫡女,從小你已經享受了那麼多的榮華富貴!當初也是你自己不願意嫁給皇上的!
如今,你為什麼又來和我搶?!你就這麼看不得我好!?」姜雲橋說著愈發走近姜心離,白皙的臉略有些扭曲,額上更是蹦出了青筋。
「你發什麼瘋?」姜心離蹙眉,「要發瘋回你的雲鏡殿去。」
「發瘋?」口中喃喃著這兩個字,姜雲橋猛地抬手抓住姜心離的領口,「姜心離,你害我失去了孩子!如今又要奪我后位!你的心思真是歹毒啊!」
孩子?后位?歹毒?
姜心離漠然看著姜雲橋。被姜心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姜雲橋忍不住避開姜心離的眼神,只是手還在姜心離的領口。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姜雲橋心裡升起一股惱怒,又將視線移了回去,質問道:「姜心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上要……封你為後?」
「是又如何?」姜心離淡淡道,手下卻是微微用力,格開了姜雲橋的手,「如你所說。我從小享受著榮華富貴,怎麼會在父親逝世之後就不享受了呢?我覺著,這世上,皇后所享受的榮華富貴應當就是極致了。所以啊,我到的確很想坐上后位呢。」
「你!」姜雲橋抬手又想抓姜心離的領口。先前她只是沒想到姜雲橋會有那個膽子來揪她的領口才會讓姜雲橋得手,現在她怎會讓自己第二次被姜雲橋揪住領口?
姜心離步子一錯,輕鬆避開姜雲橋伸過來的手,眼睫輕抬,「你若是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不客氣了。」她本就不喜與人親近。更何況還是姜雲橋這種令她厭惡的人。
姜雲橋一愣,只覺得姜心離那一眼看得她心底直冒寒氣,抬起手的就那麼僵在了半空。不上不下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滑稽。
姜心離指了指門口,淡淡道:「雲貴妃還是請回吧。這裡並不歡迎你。」姜雲橋被姜心離這句話引得回神,面上浮現憤怒與仇恨,立刻就要開口。姜心離慢悠悠地加了一句,「如今大秦正需要我。你說,到時候鬧到皇上面前,誰會更倒霉呢?」
一通怒罵已經到了喉間,又被姜心離這句話給堵住,噎在喉間不上不下。姜雲橋的臉都憋青了。好一會兒,姜雲橋才一拂袖子怒氣沖沖地帶著紅袖走了。
「姜心離,本宮就等著看,你能不能從戰場活著回來!」
對於姜雲橋的話,姜心離根本不在意。當著姜心離的面關了將軍府的大門不說,還直接落了栓。氣得聽見聲響的姜雲橋渾身發抖。
「娘娘莫氣。屆時等大小姐去了邊疆。咱們讓她有去無回!」紅袖側身在姜雲橋耳邊輕聲道。姜雲橋看了一眼緊閉的將軍府大門,神色陰冷。
將軍府內姜心離已經將姜雲橋拋之腦後——明日就要出征了。她正根據自己前世出征的經驗在收拾行李。
打開衣櫃,挑了幾身勁裝換洗,姜心離隨手就要關上櫃門,餘光卻忽然瞄見一抹粉色。姜心離一怔,她從來都不喜粉色。柜子里怎麼還會有粉色的衣裙?隨手將那抹粉色提起來,姜心離徹底愣住了。
這衣裙,是秦漠然送給她的。
她還記得那夜月色很美。秦漠然提著許多東西,翻牆進來,一身狼狽。卻笑得那麼開懷。他說,「燈會的時候離兒你就穿這身吧。一定很美。」
「醜死了。」姜心離看著手上的粉色衣裙,重複,「醜死了。」那夜,她也是這麼說,然後隨手將這衣裙扔進了衣櫃里。
「我絕對不會穿這衣裙的。」姜心離語氣很是堅定,似乎穿這件衣裙就是要了她的命。手下卻是小心翼翼將衣裙疊好,又放回衣櫃裡面。那珍惜的樣子,似乎她捧的不是一件衣裙,而是一件珍寶了。
姜心離很快就將剩下的收拾好,隨後坐在床沿,倒是有些無所事事來。人一旦沒事可做,思緒就會忍不住亂飄。不管好的壞的,都往腦海里浮。
姜心離又想起那件粉色衣裙,想起那夜秦漠然特意給她帶的綠豆糕。她抿了抿唇,似乎綠豆糕的軟糯甜香還在唇齒間瀰漫。
她還記得那年燈會上的燈有多美。也記得走在身側的人,笑起來有多好看。
姜心離忽然覺得有些口渴,起身去倒茶,卻是沒對準杯口,直接倒在了手上。姜心離眉心微蹙,「該死!」已經晾了一會兒的茶水已經不燙了,只是微溫。姜心離卻是覺得那茶水不是微溫,而是*。只覺得沾了茶水的那處肌膚灼痛得厲害。腦海里混亂得很。
抿了抿唇,姜心離直接提起茶壺喝了一口,卻是覺得愈發口渴。一壺茶見了低,姜心離覺得更渴了。重重放下茶壺,姜心離在房間來回踱步。
這麼走了一會兒,姜心離額上見了汗。她步子一頓,轉了方向走去窗邊,然後打開了窗子。視線落在院牆,好像那裡會有人忽然翻進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