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關係破裂,貼身之物
張誌超被嚇得魂飛魄散,好在當過兵的人心理素質和反應速度,要比一般人快,他雖然被嚇呆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猛然拔了一邊吹風機的插頭。
一身冷汗的張誌超站在浴室,慢慢反應過來,不是自己反應快救了自己一命,人的速度怎麽快的過電?救自己的,是違反常規傳進浴室沒被徹底打濕的塑料拖鞋。
有什麽東西從胸前掉落,低頭一看,張誌超這才驚愕發現,一直好好待在胸口的玉觀音,已經碎成一塊塊慢慢朝下掉落……
張誌超有位朋友,是位痕跡鑒定專家,眼神很毒。
他有些心慌的拿給朋友看是怎麽回事,朋友看了很久,皺眉說,這玉早就碎了,有點不正常,沒有外力碰撞痕跡,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從內部朝外碎的,嘖嘖,怪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怪事。
早就碎了?張誌超很清楚,這玉拿到手上後,仔細看過是完好無損的,帶之前也檢查過,沒有裂痕,怎麽就是早就碎了?
之前也一直沒磕過碰過啊……
猛然間,他想起帶了這玉之後,自己的狀態開始明顯改善,之前洗澡莫名其妙差點被電死,但那晚自己卻莫名其妙穿著拖鞋進了浴室,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習慣,他不可能忽略這一點。
一個人的習慣養成,平時會下意識的更加注意,何況張誌超性子裏本身就有股執拗因子,自己所習慣的東西,是不會去改變,更不會去忽略的。
冷汗順著額角滴下,他這會兒更相信那算命老頭的話了,自己真是給什麽髒東西纏住了。
不出意外,那玉觀音也是真的,這‘真的’意思是真由高僧開光,有著驅邪護身效果的東西,而玉觀音忽然碎裂,可能是那髒東西太厲害,玉觀音一直在保護著自己,耗盡法力最終自行破碎。
畢竟算命老頭也說過,張誌超那麽硬的命,一般小鬼是不敢惹他的。
這說明纏上張誌超的髒東西不一般,或者說是很厲害。
張誌超徹底慌了神,他並不知道幫助自己的‘貴人’合適出現,幹等幾乎與閉目等死無疑,他想到了自救,但他並不知道該如何去尋找那些高人,隻好四處花錢收羅類似玉觀音一樣能庇護自己的東西。
買了不少,但真正有用護住他的,隻有一張不起眼的符。
符是他從別人手中收來的,看似破舊,而且很有年頭,卻不想有奇效,帶著那張符,讓他一直平安下去,雖然不知道這東西上麵畫的究竟是什麽,但效果是有的。
有了鬆口氣的時間,張誌超開始推測算命老頭口中的‘小人’又是誰。
直到我的出現,主動提出幫他調查,並提及秦天戈這個人的時候,張誌超隱隱有所明悟,或許他母親並不是他所想的‘貴人’,真正能在此時上幫到他的,是我和秦天戈。
那道符很神,效果甚至比之前的玉觀音還要好,一直保護著張誌超。
從我們出現後,張誌超越發安心,也很快想到了,如果真有人想自己死,無疑是那老對頭,跟胡明之間的恩怨已久,畢竟同行是冤家,為了爭生意,雙方可沒少發生衝突,甚至爆發過小規模械鬥,但兩人都是很茬子,誰也不願退讓,使得大小矛盾不斷,這次……胡明竟然直接想動手搞死自己,這還了得?
平時特意找人去對方場子找茬,弄混水,讓顧客不敢臨門,都是惡意競爭的小手段,但這次胡明玩的有點大,不光爭對自己,還用邪門手段害死小美,想讓自己徹底混不下去。
張誌超又怎能咽下這口氣?都已經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了,這件事已經從惡意競爭,上升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話說完了,我啞口無言,張誌超並不是有意隱瞞我,而是他壓根連最近親的父母都沒告訴,或許他想說,卻找不到傾訴對象,這傾訴對象指的並不是一般的傾訴對象,而是真正‘懂行’的傾訴對象。
秦天戈是我的搭檔,張誌超見過他的本事,讓他更加確認,我們就是他的‘貴人’,所以他也就不必隱瞞了。
“你……真的決定了嗎?”我找不到勸服張誌超的話了,又說了句根本沒用的屁話,說完自己都後悔了,別人都鐵了心要搞死張誌超了,他再沒點反應,是等死不成?
但不管怎麽說,我跟張誌超都當過兵,曾經在部隊聊天,也曾聊過要是哪天戰爭來了,我們要上戰場的話,不管死活,手上總要先沾上血才不算賠本。
可我沒想過,在這看似戰爭遙遙無期的和平年代,會以這種方式,因為這種人,去考慮真的取一條人命的問題。
張誌超理所當然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自知無趣,訕笑一聲,也沒繼續聊天的興致了,就草草掛了電話。
晚上我總是睡不好,雖然不想去想,心裏卻始終有個疙瘩。
第二天我早早從表哥家溜走,美名其曰上班,但張誌超手機店我也沒什麽心情去,而且以後也不太想去了,前思後想,給張誌超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我不想做了,手機沉靜了半個小時,沒張誌超的回音。
我歎了聲,心說突然說這事,他可能也不太高興,會覺得我因為昨天的事情,跟他產生了什麽隔閡。
沒想又過了半個小時,一條短信過來了,是銀行的轉賬信息。
我眼皮微跳,三千多,應該是張誌超手機店那邊給結算的工資和提成,沒多給也沒少給,這是張誌超的意思嗎?不出意外,他心裏也有疙瘩了,或許這會成為我和他關係中的死結,或者說難聽點,這份當初一起扛過槍的戰友情誼,以後還能不能留下都是兩說了。
暫時沒了去處,想了下,我搭車去了秦天戈住的酒店。
最近雖然沒有工作,但亂七八糟的‘外快’,加起來算算都有小一萬多了,這比我之前成天累得跟死狗似得跑業務好了不知多少倍,雖然有時驚險,但手頭也比以前寬裕,至少暫時不用發愁資金鏈斷裂,沒工作會餓死的情況。
秦天戈正在房間編製一條黑色細繩,專心致誌的,想不到這慥貨還能耐下心做這種細活。
見我無精打采坐床上,秦天戈眼皮也不抬的問,怎麽樣?跟張老板聯係過了?嘿嘿,白費口舌了吧。
我哼了聲,問,你真要接這活?怎麽說都是人命,就不能用別的方式來解決?就跟那家夥一樣,把張誌超的對頭搞得身敗名裂,甚至傾家蕩產?
“張老板會同意?你不是都試過了?”秦天戈不屑的說,隨即他放下手裏的事情,抬起頭,盯著我看了半天,嗤笑說,看你麵相也不是什麽好鳥,你特麽跟我這兒裝個卵的聖母?
我翻翻白眼,忽然心裏一動,想起張誌超提到的那算命老頭,好奇問,你還會看相?
“行走江湖,技不壓身,多學兩手肯定沒壞處啦,不過你別想著找我看,我就懂些皮毛,細的看不出。”
秦天戈倒是實誠,也沒跟我瞎掰,而這會兒我也算看出問題了,張誌超鐵了心要搞死對頭,他那執拗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從他告訴我洗澡的時候,嚴苛注意的習慣細節,就能窺見他的性子,而秦天戈更是鐵了心要賺這筆錢,這兩人,是誰也攔不住他們了。
“這事你就不用參合了,既然你不想參合因果,就由我一個人來吧。”秦天戈低頭專心編繩子,平淡的補了句。
“算了,我跟你一起吧,我們是搭檔嘛。”我忽然鬼使神差的說了句,自己也不知道幹嘛突然就說這話。
秦天戈詫異看我眼,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
或許是張誌超的態度,讓我警醒了一些事情,有些事可能真的該去做,如果不去做,可能會導致關係破裂,跟秦天戈也是同生共死過的關係,不出意外,我以後還是要跟著秦天戈一起做事。
畢竟我連大學都沒上過,當初我決定去當兵,就已經注定了我跟別人在這激烈競爭社會中的差距,我……沒學曆去跟別人競爭更好的工作崗位,不出意外,下半輩子隻能埋頭苦幹,能混成什麽樣子,實在不好說,但更大可能是口袋裏沒餘錢,過著單調的苦日子。
不想窮的話,連冒險都舍不得,又怎麽可能富?
迅速充盈起來的銀行卡告訴我,不想過苦日子,跟秦天戈搭檔狠狠拚一把才行!
房門忽然被敲響,秦天戈起身去開門,回來後手上多了個盒子。
他打開我湊頭一看,頓時愣住,裏麵有一條肥大的男士背心,還有幾根明顯的卷曲長毛,以及一張眼生胖子的照片,秦天戈點點頭,說,速度還蠻快的,這就湊齊了,張老板有手段。
我奇怪問,這是誰的東西?
秦天戈陰沉一笑說,自然是張老板對頭的貼身之物,想要作法搞死這胖子,沒有貼身之物配合施法,想成功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