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狼狽為奸，靈過頭了
點上煙，看著煙霧在眼前繚繞，我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房間，那裏供奉著一座送子觀音，再旁邊，就是金家的祠堂。
荒誕、怪異，這是我聽到這座送子觀音獲取經曆後的唯一感覺。
跟著秦天戈搭夥後，我似乎總能聽到這些離奇的事情，雖然詭異又離譜，但接觸多了，我卻不得不去考慮，似乎真的有些離譜荒誕的事情，每天都會在世界上的各個角落悄然發生。
不知道想不到，不代表著不會發生，所以說，老金的講述就算此刻聽來再離譜，也是的確真有發生的可能了？
這些事情聽到就會讓人感到緊張畏懼，但說起來，這麽一段時間過去，我反而從接受，開始慢慢變得享受這種事情了，準確的說，這種事情裏，可以尋求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啊……
“金先生，你收這座送子觀音的時候，是知道這件事情還是不知道？”我問向老金，他遲疑一下，點點頭說知道的。
我一怔，明知道有問題還要買，有錢燒的腦子有病吧？
秦天戈抬頭瞥了眼老金，說，是因為與眾不同，所以認為這才是真正有效力的佛陀法相，買了不會吃虧？
老金臉色尷尬的說，是的，我這人其實也信佛，但我也清楚，現在這些佛陀法相，還有那些所謂的鎮宅求平安的法器，或是求財的物件，其實至多是給人點兒心理安慰，哪有那麽神的？以前倒是聽說過，有人真收到好寶貝，真的可以起到神奇的效果，但這八成是以訛傳訛，或是當時本人運氣好，認作真是這些東西起效了，得知這座送子觀音的來曆，我是真心動了。
“以前我的確是不怎麽相信法器能改變人，覺得信佛就信佛吧，去信法器就沒什麽意思了，老錢的經曆讓我心動，總覺得來曆不一般的東西，或許真的與眾不同，但誰知道這東西這麽邪。”
跟老金聊了幾句，發現秦天戈問過後，一直低頭沉思，我心裏一動，問他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你知道那個窯洞裏發生的事情，是怎麽回事了嗎？
秦天戈微微抬頭，看了我和老金一眼，沉聲問，你們都該聽過狼狽為奸的故事吧？
我一怔，心說問你事情，跟我扯什麽故事？一邊老金反倒瞪大眼，有些激動的說，小曹跟我說你們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沒想到秦大師果然名不虛傳，隻是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我迷惑問怎麽回事，老金歎口氣，他這人倒挺有趣，既然老手說了，也不瞞我們什麽，更沒繞彎子，直接把和錢宇之後接觸，包括交易內容都說了，沒一點隱瞞的，看來真是對秦天戈產生了信任。
他說，老錢回來之後，立即就辭了高薪的探礦工作，再也不願意踏入深山一步，後來我問他之後的情況怎麽樣，老錢沒有告訴我，但我有我的渠道，經過打聽知道……
“老錢回去大致匯報了下遭遇，隻說遇到危險，大部分人失蹤了，隻有一小部分人逃出來，公司上層的人得知情況，頓時有些慌神，畢竟是好幾個人出事，而不是單獨一兩個人。”
“那邊立即報警，還通知了森林和消防的人，很快又組織了隊伍進山搜尋，我通過一位朋友得知……他們找到地方後，發現那裏根本沒什麽窯洞，而是一個天然的山洞，山洞裏路線很複雜，但在新的隊伍找到的最大洞穴中，竟然真的有一個通向山頂的大洞，隻是當時老錢有些精神不對，沒能去見證那一幕。”
“那那處洞穴中，搜救隊看到一個巨大的圓壇，仿佛是古老的祭壇，在那裏，搜救隊找到了探礦隊的其他人，可他們全都死了，隻剩下幾具骨架，骨架上布滿的啃噬過的痕跡。”
“根據鑒定，啃噬的痕跡是出自野獸的，應該是狼之類的猛獸，隻是在現場，搜救隊卻找不到掙紮反抗痕跡，仿佛是那些隊員自願給狼吃掉的，最古怪的是……被吃掉的隊員排列的很整齊，狼怎麽可能做到這一點？而且所有屍骨在那個大石台上，全部朝向另一個更小的石台，那一切……就像是在做某種古老邪惡的祭祀。”
“這事情離譜程度遠超人的現象，就現場觀察到的情況，誰也說不出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那位朋友跟我說他當時很害怕，不知怎麽的，回去就大病一場，高燒不退，很久才好。”
“到最後也沒人說出來，為什麽一個藏了很多狼的洞穴，那天晚上探礦隊的人一定要進去，小羅像失憶了，老錢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太好，也問不出什麽東西，最後這件事隻能當做是在山裏遭到狼群襲擊，探礦隊隻有少數人逃出來。”
“我知道這件事，大概是搜救隊發現事情的一個月後，那時候老錢正好找上我，大概是辭了工作，又準備轉行，那座觀音放在手上又不安心，所以才想轉手出去。”
“他當時跟我講了事情的經過，我就心動了，後來請了懂行的朋友看了下，的確是老東西，老錢開口要了三十多萬，雖然沒便宜，但價格也算是公道了，而且這東西加上獲得的風險，其實完全不算貴，所以我也沒有拒絕，直接就同意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把送子觀音請了回來。”
我點點頭，錢宇想要一筆錢，而老金之前就有求讓錢宇幫忙物色一件送子觀音，兩廂情願的買賣，雙方都覺得恰好合適，所以也就一拍即合。
但有點讓我奇怪，我忍不住問了句，錢宇從那山洞裏弄出這座送子觀音，難道就沒人發現？還有就是這送子觀音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個山洞裏，裏麵還有一副祭祀的景象？
老金搖頭說，老錢說當時拿到送子觀音，就立馬放進包裏了，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搜救隊估計也沒看出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金不知情讓我有些失望，但我卻下意識腦中出現一副古怪的畫麵，一群長毛狼朝拜一座送子觀音，祈求族群多子多孫，錢宇的探礦隊誤入其中，自己趕著送上門，給狼群送上了一頓美味大餐，幫助它們繼續繁衍，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完成了一種讓人不解的祭祀……
“那裏應該曾今的確有人隱居，所以留下了那尊觀音像，隻是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所以離開。”秦天戈忽然出聲，說，狼強壯團結，狽狡詐陰險，兩者互補互助，而一個狼群中，如果有狽的存在，就算狼的數量再多，能夠成為精怪的，反而不是數量眾多的狼或是頭狼，而是狡詐聰明的狽，它才會最有可能開啟靈智，學會修行之法。
我聽完秦天戈的話，轉念一想錢宇的事情，下意識問，意思就是指錢宇他們所遇到最瘦弱，看似最虛弱的老太太，反而是最厲害的，修煉成精的狽？
“不錯。”秦天戈點點頭，說，狽生來身體孱弱，雖然有聰明的腦袋，但成了精怪，注定還是會向著擅長的方麵發展，比如更加利用頭腦，去蒙蔽其他存在，甚至是人類這樣聰明的群體。
我訕笑兩聲，這說的也夠玄乎的了，難道是現在捕獵太貧乏，讓狼群無力生存，連族群中有隻成精且無比聰明的狽在，都無法讓狼群繼續生存，所以狽居然想到祈求送子觀音這種事情？
隻不過據我所知，狽應該隻是傳說的產物吧，也有人認為狽也是狼，隻是被獵戶的捕獸夾夾斷前腿的狼，但狼很團結，不會拋棄受傷的同伴，會把受傷的同伴帶走一起養活，這種受傷的狼被人發現，因此被認為是新物種了。
此外，老金明知道這玩意兒那麽邪門，還敢收回家，我真不知道說他傻大膽，還是盼孫心切了。
本來準備繼續問問後來老金家裏出了什麽事情，老金剛要說，扭頭看了眼天色，察覺天色漸漸黑下來，頓時臉色一變，說，兩位，剛到這裏就立馬請你們過來了，還沒好好休息，是我招待不周，不如我們先回市裏，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事情晚些再說如何？
我是無所謂，扭頭想看看秦天戈的意見，他看了會供奉送子觀音的地方，點頭說，邪氣又重了，天黑應該會更重，走。
沒敢久留，第一次見到秦天戈這麽慎重，我們立馬驅車回了市區，老金載我們直奔酒店，吃飯住處一起解決了，飯桌上，老金仿佛忘記了送子觀音的所有事情，跟我們談笑風生，絲毫不打亂吃飯時的氣氛，倒是讓我又高看了這老金一眼。
直到飯後，我再次主動問起老金家的事情，他這才臉色僵住，變得有些難看起來，給我們發過煙才說，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怪事，但是……自從開始供奉這座觀音像後，還真就起效了，沒多久兒媳婦就有了懷孕反應。
我愣了下說，這不是好事嗎？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兒子早點有後？
老金卻臉色難看，第一次有些惱羞成怒的說，可是…我求是求了，事情也實現了，可這東西……實在靈過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