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發狂
給錢偉施法是之前就已經決定好的,雖然拖了點時間,但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要錢,省的讓人覺得我貪心不足,以後就算有事情也不肯聯絡我,畢竟跟這種有錢的主顧做生意,是我最樂意的,尤其是他們信佛,而且講道理,付錢也不會拖泥帶水。
當晚我就著手給錢偉施法,老太太白天一直寸步不離的盯著這家夥,似乎生怕他又整什麽幺蛾子,別到時候又落跑,到時候再麻煩我肯定就不好意思了。
我跟錢偉麵對麵盤坐,伸手按住他的頭時,錢偉神色有些不自然,而且看起來還有些緊張,我失笑說前幾次施法你都看到了,又不會疼,也不會有什麽副作用,你緊張什麽?
錢偉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也不回話,但神色依舊有些不情願。
我也懶得管那麽多,就直接靜心凝神,金剛經這段時間我幾乎背了個爛熟,自然不用去邊看邊讀,盡量讓心情虔誠、肅穆起來,我閉眼剛開始運轉炁,念誦起金剛經,剛到三分之一,頓時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皺眉睜眼一看,錢偉麵色痛苦,身體哆嗦的像篩糠,顫抖的厲害,我按著他腦袋的手,用力一直很輕,隻是微微接觸到,幾乎是轉眼間,就有幾次差點把我手給抖掉了,我不得不稍微用力接觸他的頭,畢竟我沒那麽大本事,能做到不接觸被人,就能讓法力傳導到對方身上。
錢偉表現很不尋常,我越念他顫抖的越厲害,遠比錢家其他人反應強烈的多。
而這顫抖也顯然是不由自主的,不是他故意想甩掉我的手,這讓我困惑之餘,不免有些緊張,不知道是不是哪裏出錯了。
一遍金剛經結束,我下意識開始念第二遍,錢偉愈發不正常了,竟然開始翻著白眼吐白沫,嘴裏還一個勁兒無意識‘啊啊’叫嚷著,就跟犯了羊癲瘋似得。
這還不算完,第二遍還沒結束,錢偉忽然發瘋似得伸手垂頭,又哭又笑,快要結束的時候,他突然跳起來,在房間亂跑亂撞,看樣子像是想跑出去,卻像瞎子似得隻知道亂跑。
我驚呆了,下意識就停了經文,完全不知所措。
前幾天一直不在這邊,覺得沒啥好看的秦天戈,在最後一場決定過來看看,見到這情況,他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攔腰抱著錢偉把他給撲倒了,同時對目瞪口呆的錢父大叫,快幫忙按住他!
錢父反應過來,衝上前一起按著錢偉,焦急大聲問到底怎麽回事。
秦天戈不答話,讓錢父幫忙拖著錢偉,又到了我跟前,瞪眼說,發什麽呆,你繼續!
我回過神,趕忙一手壓著錢偉腦袋,繼續念起金剛經,而隨著經文重新開始,錢偉又開始發狂,拚命掙紮起來,秦天戈和錢父兩個大男人按著他,卻被折騰的身體瞬間亂擺,額頭上轉眼出了一層汗,好像有點兒按不住,隨時要被這家夥跑掉,也不知道錢偉突然哪來的那麽大力氣。
“念快點兒!”秦天戈抽空朝我低喊一句,咬牙壓著錢偉,不讓他亂動,很吃力的樣子。
我不得不加快了誦念速度,並且增加了強度,一時間剛恢複的法力,仿佛開了閘的水壩似得,‘嘩嘩’的快速消耗著,眼見撐不了多久就要消耗殆盡。
但這辦法顯然有效,也不知道念了幾遍,錢偉的掙紮越來越微弱,直到最後愣愣趴在地上,眼神呆滯無神。
我體內的炁也宣告到底,吃力念完最後的經文後,忍不住坐在地上呼呼粗喘,媽蛋的,這樣高速消耗法力,實在太吃力了,跟剛跟一票人打了一架似得累人。
老太太和錢母,還有錢偉女友見似乎結束,慌張跑過來,焦急詢問錢偉怎麽回事,錢父扶著他做起來,但錢偉表情還很呆,他張張嘴,剛想說話,忽然白眼一翻向後倒去,錢父就在旁邊,慌張扶住他後,檢查一下,驚愕說,暈了!
老太太慌張問我到底怎麽回事,我累得說不出話,求助看了眼秦天戈,他上前仔細檢查一下錢偉,並閉目似乎感應了下,說,沒事,一會就醒。
一家人焦急等了一個小時,錢偉果然迷迷糊糊醒了。
一群人上去緊張詢問,錢偉困惑想了半天,居然說啥也想不起來了,也不知道剛才怎麽回事,繼續問他,錢偉就抱著腦袋說頭疼,累的要命,要睡覺。
錢偉狀態太差,也不能逼著問,沒辦法,隻好把他送上樓睡覺,叫他女友幫忙照看。
下樓後,我又被一家人圍著追問怎麽回事,我無語,心說我他娘還迷糊呢,問我我哪兒知道咋回事?還好秦天戈在場,這哥們及時給我解圍,他板著臉,說,明天等他醒了就知道了。
錢家人沒辦法,不好再追問了,不過很顯然的是,今晚上這一家人肯定都睡不踏實了,回到客房,我累得要命,也沒精神問秦天戈怎麽回事了,倒頭就睡著。
第二天起床我腦子一團漿糊,雖然晚上做法事沒把炁全耗完,但也就留了那麽丁點兒渣子,狀態比之前把炁一下傻乎乎耗完,真好不到哪去,我心說真有夠點兒背的,這還算不得正統施法,隻是用法力驅動經文,竟然還是出意外了,也不知道最近怎麽運氣這麽差,前不久還差點魂飛魄散。
起床後我眼前一黑,頓感頭重腳輕,天旋地轉,還沒邁腿就直接趴地上了,我罵咧著慢慢爬起來,靠床歇了會兒才有點力氣。
在我休息的這段時間,我忽然想起昨晚好像做了一宿夢,但內容都記不清了,好像亂七八糟的,夢的我暈頭轉向,也不知道到底夢到什麽了,想了半天沒點頭緒。
找到秦天戈,一起去吃早飯,我虛的不行,一個人吃了三人份早餐,這才感覺舒服點。
吃完飯,我不滿問秦天戈,昨晚怎麽不替我念金剛經。
他不屑說他又不是和尚,念和尚的經文幹什麽?我惱火罵他兩句,他急眼,直接跟我說句老子不會!我愣了下,反應過來也急眼了,說,你不會金剛經,難道沒別的辦法,別說這種屁話,你說你沒別的辦法我可不信,難道還想準備留著法力,做後麵求子法事,錢偉真出事了,做那法事有屁用!
秦天戈冷笑一聲說,你懂個屁!法事最忌臨時變法,如果我跟你法力相通還沒什麽,問題修的法不同,連一個相通的法門都沒有,突然變別的法門用,隻能帶來更不可測的後果。
我張張嘴說不出話了,但心裏還是多少有點憋氣,真要是這樣,不能忽然改變法門,那豈不是說我最近是真倒黴?
從餐廳回二樓找到錢偉的時候,他看上去還是很困倦,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但精神頭卻很好,看著好像是大病初愈,精神恢複了,身體卻還沒徹底好轉。
錢家一家人都聚在這了,問他記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了,錢偉表情有點兒迷惑,想了一陣說,就記得餘師傅做法事的時候,念經文時突然頭疼的不行,最後暈乎乎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後來人累得厲害話都不想說,就回來睡覺了,但早上醒了後,突然感覺整個人舒服很多,腦袋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一樣,不像前陣子成天總感覺暈乎乎的。
我跟秦天戈對視一眼,問他還有沒別的感覺。
錢偉捉摸下,說,感覺像是大病初愈,精神好了很多,但身體還是很疲倦,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你以前有沒有做過什麽壞事。”我想起法事時,秦天戈給我的分析就問了句。
錢偉哭笑不得,但還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說,壞事誰沒幹過啊?小事肯定不少,大的壞事我是肯定沒做過。
原本今天應該給錢偉繼續做求子儀式,但他這狀態看樣子隻能拖延,秦天戈顯得有點兒不高興,錢父事故,看出他的想法,想了想,表示拖延的時間,不會白等,願意每天多付錢。
秦天戈這才臉色稍好,我摸摸鼻子沒吱聲,第一次聽人說要主動拿錢,能多拿錢,我難道還要反對不成?
我狀態也不好,樂得就這麽拖延幾天恢複,反正也有錢拿。
閑了一天,我狀態好了不少,而錢偉恢複的更快,看樣子隔天就差不多了,晚上我問秦天戈這到底怎麽回事,他也說不太清,暫時沒弄明白,還是不能草率決定。
我問他有沒可能是錢偉腦中那團陰氣作祟?秦天戈斜我眼,說,你當我沒想到這一點?那小子發狂的症狀不太尋常,一股陰氣的話還不至於,如果是鬼上身的話,應該才可能症狀這麽明顯,所以我還是不能確認。
沒什麽有用的信息,我隻好回去睡覺,照例修煉了下,我倒頭就睡了過去,離譜的是我幾乎剛睡著,就開始做起夢。
做夢倒是沒什麽好稀奇的,古怪的是這夢實在離譜,離譜的甚至我剛開始做夢,就在夢裏感覺不對頭,實在有點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