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遠房親戚
一直沒跟秦天戈商量,不是怕他知道木盒的真正意義,會起了貪念,對我產生威脅,更不是看不上他的經驗和見識,覺得他給不出建設性的意見,主要還是不想把跟我親近的人,跟木盒牽扯的太近,這東西太邪,雖說關鍵時刻很好使,但我更感覺沾染上這東西,絕不會有什麽好事,隻會讓人倒大黴。
至於鎏這邊,我請教她比較方便,何況她並不知道木盒的事情,問話的時候,我隻需要有點兒技巧性,從側麵問下類似事情她有什麽主意就好。
作為通靈師,別的不好保證,但在這鬼神溝通方麵,可以說是最專業的人才,何況鎏還是跟秦天戈一樣的,屬於科班出身的,跟我這種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也不一樣,他們可都是有專門的領路人,不光傳授本領,連這閱曆知識方麵的事情,也會一並傳授,遠不是我能比擬的。
而且這種事,拿秦天戈跟鎏比起來,怎麽看也是鎏的意見更靠譜。
迫不及待的立馬撥了電話過去,也不管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會不會打擾到別人,不管咋說……我的小命貌似更重要點,就算打擾到人,事後好好道個歉就是了,怎麽都比丟了小命強吧?
沒過多久電話就接通了,鎏的聲音聽著有點迷糊,似乎是在睡覺的樣子。
我假惺惺的訕笑著問有沒有打擾到她,也虧得鎏脾氣好,至少聲音聽上去沒生氣,隻是有點奇怪的問我,這個時候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我想了下,這時候還真得說急事,不然沒什麽大事,這時間擾人清夢,脾氣再好那不也得生氣?
我幹咳一聲,說,的確是有點急事,有關通靈方麵的,想要問下你,不知道這會兒方不方便?要是不方便的話,那我就等到明天再給你打過去?
嘴上這麽說,但我心裏卻忐忑起來,可以的話,我當然希望現在就能聽到鎏的意見啊,這事兒都急的我要挑鏰子了,跟眼瞅著新買的玩具明天才能拆開玩的小孩一樣,能早點聽到鎏的意見,怎麽也比隔上一天聽到的好,至少能睡的踏實點吧?
“你稍微等一下,一會跟我詳細說。”鎏在電話那頭低聲說,隨後就聽到聽筒裏傳來一陣細微的悉索聲,似乎是在穿衣服準備出門。
見鎏這麽合作,二話不說就要出門,我感動的差點沒哭出來,還是這姑娘實在,人美心眼好,見哥們有難,二話不說就伸出援手,換了誰能做事兒這麽地道啊?
想到鎏是坤婆養育成人的,或許鎏也正是繼承了坤婆的處事風格,秦天戈這很少正眼看人的家夥,想當初對坤婆那麽尊敬,顯然,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鎏雖然答應的快,但這次讓我等了挺久,差不多五分鍾左右,電話那頭才傳來聲音,應該是剛從學校宿舍偷偷溜出去的樣子。
上來鎏就直接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可以直接跟她說,但她不一定能保證一定幫得上忙。
我吸了口氣,因為是臨時起意,根本沒想好說辭,說的時候不免有點局促,不過說著說著,我這吹牛的本事上來,很快就順溜了起來。
我跟鎏說,是我一個偏門親戚出了事兒,事情弄的挺麻煩的,知道我在做這行,就專門請了我來幫忙,那邊雖然是偏門親戚,但以前一段時間裏,互相之間走動很頻繁,關係很不錯,這種事情我是決計不能看著不管的,但我這頭又處理不掉,隻好找人求助了。
話我先說滿了,畢竟如果關係不大,我也不需要那麽急的樣子,倒不是防止鎏不給出真正有意義的意見,會藏上一手,隻是我這麽說的話,正好能證明我是真的著急。
請人幫忙還得絞盡腦汁忽悠別人,雖然有點尷尬,但這會兒我也顧不上臉麵了。
我故意用焦急無奈的語氣說著,鎏卻忍不住莞爾,問,什麽事情連你這大通靈師都解決不了?最近你們搭檔兩人名頭這麽響,我還以為沒有你們解決不了的事情呢,詳細跟我說說怎麽回事吧,我知道怎麽辦的話,一定會告訴你。
聽鎏這麽說,我稍微有點發楞,忽然想起高副開頭找我的時候,貌似也說過,我跟秦天戈是什麽現在修法者中崛起的新星,當時我還真不以為意,感覺隻是官話或是漂亮話,現在連鎏都這麽說,難不成高副沒蒙我?我跟秦天戈還真在外麵混出點名堂了?不過秦天戈怎麽沒提過?
也對……媽蛋的,那孫子向來報憂不報喜,從來都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這種事兒還真不用指望他說。
“不能吧,我這才入行多久,出了家門誰認識我啊。”我訕笑著含糊回了句,鎏顯然也記得我打電話的目的,沒再這問題上多說什麽,靜等我的下文。
趁著這短短幾句閑聊的工夫,我腦海裏已經大概編製出一個大概完整的故事脈絡,立即就跟鎏侃了起來。
沒太複雜的套路,我用盡量精簡的方式告訴鎏,我那位遠房親戚,是個比較傳統的人,用別人的話說就是比較迷信,但這人又不講究,更沒專門研究過什麽,屬於瞎拜的那種,就是見到寺廟神龕就拜,也不管裏麵究竟是神仙菩薩,還是什麽……妖魔鬼怪。
這麽勤於拜神仙,當然是希望那天許願指不定就靈驗了,但可惜的是,這遠房親戚,偏偏是那種運氣不咋地的人,神仙菩薩雖然拜的多,許的願沒八百也有一千了,但從來沒一次靈驗過。
就因為這人亂拜還不懂,就折騰出問題了。
這夥計一次去旅行,在深山裏走迷了路,遇到個看上去很古老的小神廟,裏麵還有神像,但這神像極為古怪,渾身上下灰黑肮髒,除了灰黑就沒別的鮮豔顏色,跟尋常神像沒一點兒相似的,除此之外,神像還麵目猙獰,形同厲鬼,身軀異常壯碩,四肢粗壯無比,總之這形象像是厲鬼,更深過神像,還很嚇人就對了。
可這家夥腦袋一根筋,再說瞎拜過的神仙菩薩也不少,見多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神像,隻當那神像可能是個比較特殊的神仙,但神仙就是神仙,長得再醜再嚇人,那也是神仙,不是凡人能比的,一個不靈拜多了,總該有個靈驗的,指不定長得醜點嚇人點,反而更靈驗也說不準,不是嗎?
抱著這種心思,他毫不遲疑的順勢就擺了下這神像,還拿了點身上帶的零食當貢品,又順嘴念叨了幾句,希望這不知名的神仙能保佑他盡早發大財。
之後跟他一起旅行的朋友,發現他走失了,就趕緊報了警,在警察和當地旅遊區人員的幫助下,人是找回來了,但回去後,他的生活依舊一沉不變,沒任何要發財的跡象,直到有一天……
說到這裏我故意咳了聲,做賣關子的樣子,實則腦子裏拚命轉著,想著這根本不存在的家夥,究竟是咋發的大財。
“之後他在很短的時間裏,賺到了很多錢,但好日子沒多久,就出現問題了,是嗎?”
我還沒想到呢,鎏就問了一句,也沒問怎麽發的財,似乎不大關心這種事兒,不知道是因為是我親戚的私事,還是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才不問,可我高興的差點沒忍住抱著電話,隔著電波親這妞一口,太體貼人了,你不問我正好省的費腦子了。
短時間內弄一大筆錢,本本分分的去賺還真沒啥戲,走歪路子的確來錢快,可不能誇張也不能太離譜,否則出了事兒瞎子都知道怎麽回事,這會兒我這‘遠房親戚’就該在監獄蹲著了,也用不著要找我來尋覓些解決方法了。
真要像個靠譜的方案,短時間內我還真是沒什麽思路。
鎏不問,我也不會傻乎乎的去多嘴,立馬借坡下驢錯過這話題,無奈說,是啊,我這親戚風光了沒多久,現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誰見了都害怕,隻能把他鎖在家裏,門都不敢讓出,我過去看過,能用的方法都試了,怎麽都解決不了,這兩天情況越來越嚴重了,他應該撐不了兩天了,說不準今天晚上都撐不過去了,我這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半夜打擾你。
“他發財後有沒有去還願?”鎏沉默了一下,才慎重問。
我眉頭一挑,有門,不虧是專業的,還是世家子弟,見識的確多,第一個就能想到還願,不過這要怎麽回答,卻多少有點難度了,我思索一下,為了增加事情的難度,就說,去了。
“我這親戚雖然懂得不多,但也知道許願實現了就要去還願的規矩,因為手頭錢多了,他也不小氣,還專門請了人隨性搬東西去那山裏尋找神像,買了不少貴重的貢品,誠意很足,但……到了地方後,別說是還願了,他連那座神像都沒找到。”
“確定找對地方了嗎?”鎏問,我說當然找對了,他雖然不懂,但很信這些,專門找人搞清楚他走失時的路線,才到了那邊,除了小神廟沒了,周圍比較熟悉的景物,他還是記得的。
鎏這次沉默了很久,才緩緩說,你那位親戚,是真惹上大麻煩了,神不是不能拜,但有些神……是絕對不能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