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幫師兄種樹
「修仙者,個個都唯恐境界提高的太慢,有哪一個會壓制自己的修為?從來沒有。」
「後來我在翻閱前人的筆記,有一個說法,本門的兩大核心功法,本心訣、不空訣,假如能取長補短,很可能會練出蓋世奇功。於是我又兼修了不空訣。」
「但我終究還是錯了。兩本功法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剛開始練還沒有感覺,慢慢的終於走上了偏差之路,真氣錯亂,走火入魔,修為盡廢,境界倒退,生命力也在不斷流失。」
「於是,我辭了長老之職,便在此做個監察道人。」
余亦足聽了他的故事,也是感概不已。
仙路難,仙路難,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唯有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雖九死而無悔,或者能闖出一條仙路。
……
等余亦足回到木屋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這片木屋居住區熱鬧無比。大多數都是十歲左右的半大小子,偶爾也可以看到小姑娘,一個個呼朋引伴,追來打去。每隔兩排木屋,就有一個道人站在那兒,負責維持秩序,整個場面倒像是學校的課間差不多。
「大哥,就等你了。」老二杜心銘趕忙上來說。
「什麼事?」
「師兄叫我們過去登記,明天都要去種樹。」
「還要種樹?」
「對,這也用於候選弟子的篩選。假如這個都做不好,只好轟下山去了。」
「好。」
余亦足聽到種樹還關係到弟子的篩選,那必須得去啊。
原來這些外門弟子,每個月都有定例的種樹任務。後來,仙霞山壯大以後,每當大開山門,招收弟子的時候,有些外門弟子,就跑到這些候選弟子住處,拉壯丁來幫他們幹活。師長們也都默認了這個事情,時間長了,居然就成了定例,有了章程,用來對候選弟子進行粗篩。
一共九個小夥伴,一起到這排木屋起數第一間。
門口站著一個白臉道士,就是負責他們這組的外門師兄。看上去年齡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文文弱弱站在那兒,斜倚著門框。五個個頭比他還高的候選弟子正站在他的面前。
「咦,是他們五個。」宋仲的眼尖,一眼就認出,這正是之前和自己這夥人打架的那五人。
「你不過比老子們早入門一年,不用拿出師兄的作派。別以為我不知道,種樹是你自己的任務,想壓到我們頭上,門兒都沒有。我們也不怕你,我表哥早已經入門五年了,論起來還是你的師兄呢。我表哥還說了,學藝不到三年,根本學不到上乘道法,怕你根本吃不了我的拳,就趴下了。到時候,一個外門弟子被候選弟子打了,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那個齙牙正是五個人的頭兒,手舞足蹈,唾沫亂飛,居高臨下在教訓那個外門師兄,蠻橫得緊呢。
「嗯,你說的很對。去年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有一個候選弟子把外門師兄給揍趴下了。」那個外門弟子忽然說道。他一直靜靜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所以說呢,你如果配合地在篩選表上,蓋一個章,這事也就算了。不然的話,哼哼……」齙牙掰動著手指的關節,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音,威脅道。
「你表哥有沒有告訴你,去年那個揍了外門師兄的候選弟子是誰?」這位外門弟子問。
「好像是叫葉菱白。」齙牙有些記不真切了。話音未落,他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覺。
外門弟子緩緩收回拳頭,笑了笑:「我就是葉菱白。」
齙牙的那四個兄弟,都嚇了一跳,齙牙是五人中最能打的,一招就被人放倒了,他們上午剛被瘦小的余亦足團滅,這會又被文弱的外門師兄拿了一血,才知道不能以貌取人。
四人攙扶起緩緩醒轉的齙牙,灰溜溜地就要離開。
得罪了負責篩選的這位外門師兄,還想過關?還是等下一年吧。
「站住,叫你們走了嗎?」葉菱白說道。
「你想怎樣?」這五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幹活就想跑?你們五個,種樹的任務加倍,完不成驅逐出山。」葉菱白說。
「是!」五個人齊聲回答,他們都露出驚喜的表情。再等一年,他們就要再大一歲,很可能會錯過修行的最好年齡。而修行道法,與天爭命,是分秒必爭的。
葉菱白處治完這五個人,懶洋洋地看了余亦足等人一眼:「下一個。」
齙牙一看,這不是上午那幫小子嗎?冤家路窄啊。那個厲害無比的小乞丐呢?齙牙仔細找了找,咦,小乞丐換了身道袍,都不認識了。道袍哪裡來的?難道他山上有人?
老二杜心銘看了看余亦足,似乎是看他的態度。
「看我幹什麼啊。走吧。」余亦足走上前,行了個禮:「師兄好。」
「姓名?」葉菱白拿出一張紙,提筆看著他,問道。
「余亦足」
「哪兒人?」
「白楊城。」
「年齡?」
「十來歲吧。」余亦足實在摸不清自己這個身體到底多大。
後面的小兄弟們心裡偷偷嘀咕,這老大真糊塗還是裝糊塗,還不知道自己多大。
「衣服哪來的?」葉菱白看著余亦足身上的道袍,袖口衣領的一些地方已經洗得掉色的。
「米老頭給的,他嫌我之前的衣服太爛了。」余亦足實話實說?
「哦?你運氣不錯,那老頭脾氣很臭的。」葉菱白說道。
「老頭這人不錯。除了有些太愛乾淨了。」余亦足接道。
兩人輕鬆地聊起天。
齙牙見了,有些失望,他滿心盼著兩個人一言不和,可以打起來呢。
余亦足登記完成,杜心銘也接著上去。
很快他們九個小兄弟也都登記完畢,每人發了一個木牌,上面寫著「候選」的字樣。
余亦足告別了葉菱白,眾人回到住處。
「老大,這裡你的飯。」黑小子牛二蛋從懷裡拿出一塊黑灰的饅頭,已經硬梆梆的。
「哪兒弄的?你們都吃了?」余亦足有些不解。
「銅板買的。山腳下有集市。這不是等著大哥一起吃么。」
「哦。你們還有銅板?」余亦足記得他們可是從賊窩裡過了一遍的,哪來的銅板?
「老七藏在衣服里的。」牛二蛋指了指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子。
「好,光吃饅頭怎麼行。吃點好的。」余亦足笑了笑,從屋裡拿出來他的獵物。
「哇,有野兔吃嘍!」小兄弟們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