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是個棄婦
錦瑟做夢也沒有想到中年男人竟然會跑到蘇家公墓,他怎麼敢?
「這種地方不適合高貴的凱文公爵。」錦瑟擋在他的面前,打掉了他手中的花。
中年男淡定一笑,沒有特別的惱怒,看見錦瑟手上的鑽戒,關心的問道:「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他調查過秦逸風,許都不折不扣的土皇帝,女人堆里的花蝴蝶,過往情史一堆。不過,自從爆出跟蘇錦瑟在一起后,倒也規矩了很多。
「你覺得我會邀請你參加嗎?」錦瑟反問道,眼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中年男從精緻的西服背心裡掏出一張照片,展示在錦瑟的面前。
錦瑟瞥了眼,更加覺得他莫名其妙。
「難不成凱文伯爵從歐洲趕過來,就是為了向我這個破落戶炫耀私人飛機的嗎?」
她的音調不高不低,在公墓里卻顯得極其陰森。
中年男仍舊是慈祥溫和,拉起錦瑟的手,將照片放在了她的手心裡。
在錦瑟充滿敵意的目光下,中年男搖了搖頭,聲音里透出一絲疲憊:「這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禮物,當你的嫁妝了。秦逸風那個小子要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儘管來找我。」
作為長輩,他能做的也就這些了。要是他能夠早點回來,多關注國內的變化,興許蘇家不會如此……
「凱文公爵出手真是大方,這份厚禮我承受不住。」錦瑟根本不需要考慮,直接拒絕。
在錦瑟要將照片扔掉的時候,中年男抓住了錦瑟的手,不讓她那麼做。
「錦瑟,這是我唯一能夠彌補你的方法。你如果不接受,我只能將重心轉移到國內,增加和你見面的機會。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原諒我。」他誠懇的看著錦瑟,眼神卻異常的堅定。
錦瑟相信,他言出必從。
年紀越大,他身上沉澱出的那份優雅從容,讓錦瑟害怕。彷彿什麼事情,他都能夠輕鬆辦成,沒有人可以阻攔他的決心。
「我接受,謝謝凱文公爵。」錦瑟聲音輕顫,不想繼續和他拉扯。
反正他財大氣粗,非要送上來,她就收了,免得他真從歐洲過來。到時候,他的老婆孩子肯定會找麻煩。
中年男適時的鬆手,接觸到錦瑟充滿厭惡的目光。他無奈的笑笑,撿起掉落在地的花束,無比恭敬的放在了蘇老的墓碑前,這才離開。
錦瑟跪在了墓碑前,凝視著照片上的笑臉。
從左到右,一共六座墓碑,分別是她的爸媽、爺爺奶奶、蘇歡的爸媽。她覺得這些親人一直在注視著自己,可她卻什麼仇都報不了。更羞恥的是,她不想報仇,只想好好生活。
回到香山別墅,錦瑟剛走進大門,張媽就一臉慌張的朝她走過來。
「太太,先生全都知道了!」她小聲的說道,警惕的看向身後。
錦瑟的心猛的一揪,沉下臉,料定司機又偷偷跟秦逸風彙報了。
原來這幾天的相濡以沫全部都是假的,秦逸風只不過是逢場作戲。說到底,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自己。
「行了,我自己跟他解釋。」錦瑟拍了拍張媽的手,讓她安心。
秦逸風已經站在了樓梯口,周身都透著殺氣。
「跟我上來。」
由於張媽在場,他不便當場發火。偏偏他壓抑的樣子,看上去更加恐怖。
錦瑟深吸了口氣,在秦逸風轉身的時候,快步跟了上去。
「為什麼還要跟他聯繫?」秦逸風來到了書房,背對著錦瑟。
想起司機彙報的內容,他就火冒三丈,恨不得當場殺了那個姦夫。
「我的女人在墓地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你讓我秦逸風的面子往哪裡擱?」他一拳砸在牆上,怒吼出聲。
錦瑟默默的走到他的身後,伸出手,抱住了他。
「逸風,一切都過去了。」她張了張嘴,將臉貼在了他僵硬的後背上。
錦瑟一點兒都不害怕這樣的秦逸風,她堅信秦逸風會被自己說服,不會傷害她。
「他到底是誰?」秦逸風不為所動,一根一根的掰下了錦瑟的手指頭,轉過身,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他派小莫查了很久,除了得知他是歐洲的公爵外,其餘就沒有任何收穫了。
「對不起。」錦瑟低下頭,心裡酸酸的。
秦逸風壓著錦瑟的肩膀,憤怒的將她推在牆上。
「答應我,不要再跟他見面了。」他歪著頭,臉上儘是狠厲,一伸手,就拽住了錦瑟的頭髮,逼迫她只能仰頭。
「你就不能理解我嗎?每個人都有苦衷,我也不想看見他!」錦瑟綻放出凄楚的笑容,緊咬下唇。
頭皮的疼痛不算什麼,反而秦逸風的目光讓她發抖。
一切都過去了,為什麼秦逸風心裡的那道坎卻過不去!
「呵呵,你當然不想看見他。因為你被他玩弄,然後無情的拋棄,所以才會委身於我!」秦逸風拍了拍她的臉。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秦逸風,你就是這樣看我的。」錦瑟眼中的光輝漸漸黯淡,身體里泛出陣陣寒意。
同床共忱,每日溫存又如何?枕邊人不過當你是個棄婦。
秦逸風被她的冷漠嚇住了,手上一松,錦瑟就趁機推開了他,流著淚跑了出去。
他嘆了口氣,站在原地,沒有上去追。
「蘇錦瑟,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他靠在牆上,煩躁的撓著頭髮。
明明她說要好好過日子,他就快愛上她了,可她卻和過去的情人藕斷絲連!
張媽看著錦瑟哭著跑下樓,剛想開口關心一下,錦瑟就已經跑到了大門外面。
突然,天空發出一聲悶響,烏雲密布。「嘩」的一下子,大雨傾盆而至。
錦瑟跑到馬路上,停了下來,無語的看向天空。
身上全都濕透了,附近也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雨簾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只能循著記憶,狼狽不堪的往回走。
天已經黑了,秦逸風站在門口,身形寂寥。
「秦逸風。」
恍惚間,他總感覺有人在呼喚他。
路燈亮了起來,柵欄外有個人雙手環抱住自己,不停的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