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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滄海恨事 (1)

  範銀江聽到蕭滄海要廢自己的武功,呆楞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又聽到二師兄陸天星說,“三師弟從未離開過七星島,想不到這一次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蕭滄海說,“嗯,他練這麽多年武功,意誌還如此不堅定,禁不住花花世界的誘惑,自甘墮落。最可氣的是他失身於女色,貪婪情欲,真是讓我痛心。”


  陸天星接著說,“我已經打聽清楚那個女人了,她原本是燕子幫的一個女賊,三師弟挑了燕子幫,她就委身於三師弟。不知道她是真心相隨,還是有其他的目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三師弟跟她一刀兩斷。”


  蕭滄海說,“如何讓他們一刀兩斷?那你就去殺了那女賊,讓三師弟死了這份心。”


  範銀江聽到這裏,驚訝的“啊”了一聲。


  蕭滄海聞聲而道,“是誰,是三師弟嗎?”


  範銀江踉蹌地進了屋跪到在地,“師兄,求你別去傷害她,我和她是真心的。”


  蕭滄海見他竟然私自出來,又不知悔改,感覺怒火中燒,“既然你不知反省,我現在就廢了你的武功,免得你受到無窮無盡的痛苦。”


  說著,聚起丹田,揮起右掌劈向範銀江的天靈蓋,這一舉動嚇的範銀江都不知道反抗,就在著生死之間,陸天星伸臂擋住了蕭滄海的落下的那一掌,“師兄,不可鹵莽,多給師弟一點時間,讓他好好想一想。”


  蕭滄海揮手一擺,“那我再給一次機會,你去青崖洞麵壁十年,若是再出洞半步,我非廢你不可,誰求情都不行。你就對那個女人死了心吧,明兒我就去殺了她。”


  此時,範銀江嚇得渾身是汗,腦子一片空白,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祈求望著二師兄,希望他能夠給自己說句話。而陸天星搖搖頭,示意他趕快回去,免得再受懲罰。


  範銀江懵懵懂懂地回到青崖洞,仰天長望,是繼續留在這裏忍受無窮痛苦的寂寞,還是逃離七星島,找見春十三娘,和她從此隱姓埋名地長相守。就這樣他反複無常地難以抉擇,弄得自己精神恍惚。他還經常在夢中夢見滿身沾血的春十三娘喊著範郎救命,使他驚醒後更是擔心春十三娘的安危。每當有人給送飯菜時,他總想打聽一些消息,但仆人始終搖頭一副不可告之的樣子,隻說蕭滄海讓他照著一本經書練功。


  範銀江見那是混元功夫的經書,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早已滾瓜爛熟,上麵記載著混元點穴法和混元明陽功要旨,自己從五六歲就開始練此功,此時,大師兄給字這本經書,是什麽意思?難道讓自己在練功忘記一切?可是範銀江怎麽能做得到,心煩意亂地把經書扔到一邊去。當他想到春十三娘時,就心血來潮,怎麽也壓抑不住內心真氣到了肚臍之間,盤旋而不上走,使他無法提氣,把混元真氣運送到手掌,無力而發,這是以前沒有遇到的事。從前他一有非分之想,就運功相克,把所有的欲念轉化成無形的掌風,那是威力無窮。


  而此刻,他卻僵在那裏,無法交叉手臂,掌心之間失去了相互吸引和排斥的氣力,因此無法把小腹那團燃燒越來越旺的真氣轉化出來。範銀江感覺窒息難受之及,他大喊一聲,頭頂倒置,雙臂張開,渾身像是一瀉千裏,虛脫似的橫躺在地上。過了一會,他慢慢坐起,發現渾身已經大汗淋漓,他下意識地觸摸了一下下體,有一種黏糊的液體,濕漉漉一片,像是他和春十三娘在一起時的那種。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我保持的三十多年來的清白之身一旦失去,就無法練功了,不可能?以前不是這個樣子,那裏出錯了?範銀江聯想到蕭滄海對他失身痛心疾首,難道自己練得是一種童子功,染指女色就功敗垂成。他撿回那本經書,仔細閱讀,才發現首頁要旨中說明,練這種功到成年的時候,必須到元氣混合全身,方可吸收精氣為元氣,兩者合而為一,方能轉化陽氣之火而不上身。範銀江再往後看,就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混元口訣,直到翻到最後,也沒找到和失去童子之身有什麽關係的詞句。


  他平時隻記住口訣,前麵的要旨並沒有重視,既是在那春十三娘極其能事地勾引他,使他欲推欲的時候,也沒有意識到有這被他模糊的要旨,事後痛快的感覺告訴他,這是男女之間應該有的自然而然的事,難道還跟其他東西有關係嗎?

  現在,範銀江似乎明白一點什麽,可是他還是難以置信。就這樣,在他心情平靜的時候,練一程序的混元功,沒什麽障礙,但他一想到春十三娘,那折磨他的情緒就無情地出現了,這種難堪的事情不但弄的他很心煩,而且正常發掌的威力也大不如前,難道自己在排泄火氣的時候,消耗了不少的精力?想到這一點,他真有一點害怕。難道徹底忘記春十三娘才能解決問題?他越想越痛苦,不知此時對春十三娘是愛還是恨,對自己是悔還是痛?他茫然四顧,無言以對。


  範銀江失魂落魄地在潮濕的青崖洞又度過半月,春十三娘天仙般的美貌似乎慢慢地消失了,但在他火氣來的時候,春十三娘的柔情似水死死地纏繞著他,使他火氣焚身,難以自拔。一天夜幕降臨,他躺在一石頭上任憑帶著鹹味的海風吹打著他幾乎僵硬的身體。直到他感覺肚子餓的時候也沒有反應。這個時間本來有人按時給送飯過來,但今天卻遲遲未到,範銀江也不在乎,四目空洞地仰視著鬥轉星移。他正想著沒人送飯正好,看看饑餓能否壓製欲望。


  就在他異想天開的時候,送飯的仆人步履緩慢的走進洞裏,那仆人並沒有像平時一樣打招呼,“三爺,飯菜來了,請慢用。”


  而是徑自洞穴深處,才喊了一聲“該吃飯了。”


  範銀江聽那聲音有一些深沉,跟平時不大一樣。他起立瞧了一眼那仆人,並無異樣。他歎口氣,該吃就吃吧,沒身什麽大不了的。他拿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而那仆人睜大雙眼怔怔地看著他,使他好生奇怪。平時送完飯菜就走,不停留一時片刻,等下次送飯過來再收拾碗筷。


  範銀江也不在意,吃完以後看了那仆人一眼,說道,“你可以走了。”那仆人對他的話好象無動於衷,還是那樣毫無掩飾地看著他,範銀江以為他不想走,又說道,“你想在這裏呆著就陪我說句話怎麽樣?你這樣看著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那仆人的眼睛突然滾出大顆如珍珠般的熱淚,哽咽地說,“範郎,你真的把我忘了?”


  範銀江聽這仆人變化成柔軟婀娜的聲音,一時驚呆了,“你是……你是小翠,你……你怎麽來了?”


  那仆人轉過頭,在臉上抹了幾下,再回過頭來就變成了範銀江朝思暮想,媚惑眾生的春十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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