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滄海恨事 (4)
範銀江找到竅門,但也十分憂慮,照這樣每次練功隻能靠女人柔情似水,這樣長期下去能行嗎?如果傳出去不就變成下流無恥,豈不招來江湖人恥笑。他畢竟是有練武功的天賦,很快就找到解決的辦法,當他練到精氣強盛的階段,他雙手成弧形兜住襠部,運用真氣混合到精氣之中,他反複試驗練習,運用恰當,整個身體的合二為一的氣脈在他的婉轉下在他的上下之間往返循環,綿綿之氣源源不斷,渾身散發著朦朧熱氣,讓春十三娘看了也歎為觀止。他興奮之餘想起了春十三娘說過武功都是人創立的,他終於創立了屬於自己的一套武功,他不用在忌憚誰了。而他不明白蕭滄海當初為什麽創立的“混元陰陽功”卻是半途而費,成了殘缺的武功,也沒有和的“混元明陽”連接在一起,最後卻成全了自己。
至於那塊沾滿師兄的鮮血的“日月神璧”,每天範銀江和春十三娘對著它琢磨一番,也看不透其中有什麽奧妙可以延伸出傳說中的“日月星劍”的神功。範銀江自從破了混元功的難題,更有自信能破“日月神璧”的秘密,可他到了癡迷的狀態,也無從下手。春十三娘勸道,“若是它能造就武功,你師兄早就研究出來了。也許它就是一塊價值連成的玉璧,和武功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你也別太費神了,否則會害了你。”範銀江看著月色流溢的玉璧,它在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彩,讓人寒意橫生。他斷定這來自極地之處的寒玉必有驚天動地的神秘,隻是暫時無法揭開而已,怎能輕易放棄呢?
大半年過後,一次春十三娘外出歸來時,剛進家門,就被十幾個人圍住了他們的住所。其中有人喊道,“奸夫淫婦,弑兄大罪,罪不可恕,人人誅之。”
他們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春十三娘自責,“我這麽不小心,引狼入室。”
範銀江到沉著應付,“怕什麽,跟他們拚了。”
他二話不說,出拳迎戰。自從練成混元功以來,還沒有實戰過,他自認為這是個機會。果然不出他的預料,他的以前的套路不變,內力卻比以前更為猛烈,揮手之處可謂是飛沙走石,天昏地暗。不等殺他的人們反應過來,個個不是死的死就是傷的傷,留下活命的驚恐萬分,四下逃竄。春十三娘驚喜之餘有一點擔憂,“你的武功可大功告成,可是因此也會樹大招風。這次我出去,打聽到那章老二並沒有死,他武功雖然不及你,但他有的是金銀財寶,會雇傭殺手不斷來挑釁我們,這也是麻煩的事。”
範銀江狠狠地說,“他們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對。”春十三娘說,“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背叛了東海派,就等於得罪了大半個武林。再說我希望你能有個正道走,不想讓你跟我以前做那些不光彩的事。目前形勢,想在江湖上開門立派很難。嗨,想來想去,都怪我,拖累了你。”範銀江抱緊春十三娘說,“這都是我自願的,我怎麽會怪你呢?我上次結交了一個朋友,我們去投奔他,看他有什麽辦法?”他所說的那個朋友就是趙成半。他們收拾了一些東西,日夜星辰地趕到杭州城,趙成半沒找到,卻碰見了段有德,段有德很客氣的接待了他們,並沒有挽留他們,隻是說趙成半去了南京投靠了玄武王,讓他們去那裏謀份差事。
範銀江和春十三娘隻好有趕往南京。在南京很快找到了趙成半,趙成半也熱情地接納了他們,他說範銀江,像他這樣武功高強的人才,為朝廷效力才會前途無量,說他如果在朝堂站穩腳跟,有一官半職,那個江湖門派還敢惹他。第二天,他就把範銀江推薦個玄武王,玄武王見範銀江堂堂相貌,一表人才,很是滿意,欣然接受了他,當時就封他軍隊中一個統領,讓他操練士兵。那時候,朝廷政權更迭不久,移都北上,局勢不穩,北方有退出多年的蒙古韃靼時而出兵騷擾;南方四處還有忠於舊朝廷的軍隊起兵造反,而玄武王鎮守南方,急於招兵買馬,平息烽火四起的叛軍,好讓他的父皇器重他,立他這個長子為太子,將來繼承大統江山。
範銀江很快適應了軍隊生活,在趙成半的幫助下,也很快學會了在官場做人之道。半年後,他開始跟著玄武王四處征戰,他的勇猛善戰,很短時間得到玄武王的賞識,他很快晉升為六品軍官的地位。在一次掃平叛軍的慶功宴上,玄武王當著眾位將軍大力嘉獎表揚範銀江,使範銀江風光無限,他從來沒享受過如此龐大的榮耀。在盡興飲酒時,玄武王說要把她的一個女兒許配給範銀江,當時範銀江懵了,不知如何回答,他已經有了春十三娘,雖然他們還沒有正式成親的儀式,他認為已經是夫妻了,而且春十三娘已經身壞六甲,他豈能輕易拋棄。在他身邊的趙成半見他還在猶豫及時提醒了他,這件事對他來說飛黃騰達的好時機,且不要遲疑,更不能拒絕。範銀江隻能以萬分感激的姿態接受了。
當他醉洶洶的回到寢室,神情還處於興奮的狀態。春十三娘把爛醉如泥的他扶到床上,替他寬衣解帶。範銀江嘴裏咕囔著他要娶王爺的女兒,從此就要平步青雲,升官發財,江湖上誰在敢說他是忘恩負義之輩,就滅了誰。
春十三娘聽他要娶王爺的女兒,感到吃驚,是他的喝醉了說的夢話,還是真有此事?她心思不安的等到次日範銀江清醒時,追問他昨夜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她見範銀江含糊的表情,她信以為真了,不由的悲傷起來。
範銀江左右為難地說,“我會一如既往地好好地待你,你何必擔心呢?”
春十三娘冷冷地問,“你下定決心要娶王爺的女兒?”
範銀江說,“我……我不好拒絕,否則就是抗命不尊。”
“好一個抗命不尊?難道你不會說你已經有妻室了。”
範銀江無奈地說,“我們不是沒有舉行正規拜堂婚禮,所以他們都不知道你是我發妻。”
春十三娘冷笑道,“這是你的想法吧?好啊,有她就沒有我,有我就沒有她,你自己選擇?”
範銀江見她如此固執,也來怒氣,“軍中官員那一個不是三妻六妾,我也是堂堂六品軍官,就不能多娶一個。別說我娶了王爺的女兒,就算娶了公主,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無人代替,你還有什麽好擔憂的。”
春十三娘苦笑道,“你難道不明白我對你的真情是無人能替代的,那怕你是高官達貴,還是小卒乞丐,我都不在乎,我就不容許你在感情上背叛我。”
“你盡瞎說些什麽,我出人頭地難道有錯嗎?”
範銀江說完氣咻咻的拂袖而去。春十三娘獨自傷神,當初自己看了一眼他就被他神魂顛到,一心一意跟著他,吃多少苦也無所謂,隻要他一生一世隻愛她一個人,她就很滿足了。可是他現在變了,要娶別的女人,甚至毫無顧忌她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她突然嚐到從她的眼中流到嘴角的淚水,各種滋味湧上了心頭,她用手指輕輕拂拭了一下嘴角的淚水,心中對自己說,我春十三娘是為情而活的女人,不是為男人而活的女人,這眼淚是第一次為男人流,也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