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驚天黑幕
第806章 驚天黑幕
聽得這火麒麟的話，莫缺心頭狂跳起來，連忙將靈魂氣息全部收攏，對方修為達到神靈境界，天地之間至高無上的存在，雖然只殘存一縷神念，但從他剛才的話來看，一定是看出了莫缺的不同。
現在莫缺實力尚且弱，可不想那麼快暴露身份。
在火麒麟聲音傳出之後，莫缺和千川夜雪二人的神色，各不相同。
莫缺是凝重，謹慎；而千川夜雪卻是興奮，眸子之間儘是火熱之意。
這一道麒麟虛影，身上散發著神聖之意，這和元氣威壓不同，乃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神力。
對方可是真正的神靈，縱然隕落無數年，他的威勢也不是凡人能夠冒犯，千川夜雪一直所知的武道境界，大聖人便是天地至強。
舉手投足之間，終生臣服，然而今日真正看到神靈之後，她才知道，二者根本不是同一個層次。
現在她有一種想法，或許整個元界的大聖人加起來，都敵不過這一道殘魂，即便他們橫行天地無數年，實力強大撼動天闕，但在這火麒麟殘魂之前，卻也狗屁不是。
望著二人的神色，那火麒麟微微搖頭，目光也從莫缺的身上收回，從而投向了千川夜雪。
「這令牌是本尊最後一絲執念所在，如今我殘魂出現，只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誰繼承了本尊的神格，嗯，現在看來，你這女娃娃倒是不錯，千年之後，或許會超過本尊。」
千年之後！
千川夜雪渾身一震，沒想到即便擁有神格，也需要千年時間方才能夠達到這種地步。
在千川夜雪沉思之間，莫缺卻大步上前，望著那火麒麟，拱手恭敬道:
「晚輩有一事想向前輩請教。究竟，何為神？」
何為神！
三個字，卻是凝聚了莫缺畢生執念，他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在奮力追逐這個目標，無論碰到什麼敵人，經歷多少困難打擊，此信念從未有過動搖。
望著莫缺的神色，火麒麟也陷入了沉思，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微微搖頭:
「不知。」
不知？
這兩個字，使得莫缺後退幾步，第一次，他第一次露出了驚駭和錯愕之色，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信念破碎一般，整個人渾身顫慄起來。
連神也不知何為神，那這一層境界，究竟是什麼？
望著莫缺如此變化，火麒麟嘆氣一聲:
「我自成神之後，也一直在想，究竟何為神，可是我想了很多年，甚至時間長到令我記憶模糊，我也未能參悟神道。」
莫缺牙關緊咬，心頭的劇烈波動，此刻被他強行壓了下去，但精神卻有些恍惚。
神，究竟什麼才是神，連火麒麟妖神，曾經踏入此道的存在，都不能回答他，那麼他今生拚命修鍊，攀登巔峰，是否又會和當年一樣，無法觸碰那般境界。
火麒麟靜靜看著莫缺，他的眸子中彷彿有星辰的光輝，凝聲道:
「我能感受到你的不凡，也能感受到你的疑惑，可是我卻無法為你解答。或許有一天，你能到達天地的盡頭，到那武道真正的極致，你或許可以知道答案。」
最後一個字落下，旁邊的莫缺還沒有什麼動靜，反而是千川夜雪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火麒麟這話中之意，莫非就是說，神靈並不是武道極致，在天地盡頭，有比神還要強大的存在，他可以解答一切？
莫缺拳頭緊握，他大概知道火麒麟指的是什麼。
天地盡頭，萬物之源——天地始源碑。
淡淡一笑，火麒麟凝聲道:
「我還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其實神靈並非至高無上，只有天才是真正的萬物主宰，即便是踏入神道，也仍舊在天的掌控之中，據我所知，當年第一代古神，也是由天造就。」
聽得此言，莫缺和千川夜雪都像是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火麒麟說的話，給他們展現了一個前所未聞的世界。
以他們所知，還有天地之間流傳的神話，都說明了神是至高無上的，而流傳的神話中，便是有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之說，然而今日，火麒麟所說卻推翻一切，即便是第一代古神盤古，也是由天創造。
心神震動，莫缺心中那原本破碎的信念，再度死灰復燃，甚至比起之前還要強大。
既然神不能解答他的疑惑，那麼他就親自去問問那天地始源碑，即便知道，要達到那種境界需要付出巨大代價，要流下無數鮮血，也在所不惜。
此生若不為神，何苦於世間走一遭。
拳頭鬆開，莫缺對火麒麟再度一拱手，凝聲道:
「多謝前輩。」
雖然沒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但火麒麟卻指明了另外一條路，這使得莫缺心中也頗為感謝，只要道路前方有一絲希望，一縷光芒，他就要拼盡全力去抓住。
望著莫缺，那火麒麟倒是顯得很滿意，微微點頭，同時身軀也在迅速變得虛幻起來。
「你們身上倒是有很不錯的潛力，好好活下去吧。嗯，還有什麼疑惑，若是沒有，本尊就要走了。」
聲音傳出，莫缺立刻想起了什麼，再度問道:
「前輩可知，世界之樹在何方？」
「嗯？」
火麒麟眉頭皺起，沉聲道:
「世界之樹？它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徹底毀滅了，當年古天道第一次開啟，元界有五大聖人進入，圍攻世界之樹，那一戰中，世界之樹被徹底打崩了。」
「什麼！」
這一剎那間，莫缺和千川夜雪都是忍不住驚呼起來，公認為古天道最有靈性之物的世界之樹，居然早就不存在了，那為何天元長老還要求莫缺尋找這神物。
難不成是騙他。
「看來你們是真的不知道，當年戰勝世界之樹后，為了爭奪最大利益，五大聖人反目成仇，全都死在了這裡，而後來之人進來，也曾經得到過世界之樹的一些殘枝，難道是你們的前輩告訴你們，這神物還存在？」
「這……」
莫缺無言，沒想到當年古天道第一次開啟，居然還發生過這種大事，在外界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火麒麟冷笑一聲:
「你們人類的貪慾真是可怕，當年五大聖人本是好友，卻為了神物而互相殘殺。」
聲音落下，莫缺也低聲道:
「那麼前輩，當年五大聖人內鬥血戰的事，是否外界真的無法得知，您說的話，我們在外邊可從來沒有聽過。」
聞言，火麒麟點了點頭。
這一刻，莫缺和千川夜雪方才徹底相信，看來當年許多事，徹底埋葬在古天道之中，即便是現在外界的五大霸主勢力，也根本不知曉，所以才會前赴後繼進來這裡，尋找世界之樹。
「該死的，世界之樹既然已經沒了，為什麼每次古天道之行，各方勢力都會死傷慘重，難道他們就一點察覺都沒有？」
五指緊握，千川夜雪將內心所想道出，若是真的世界之樹沒了，那麼多年來，眾人前赴後繼，為何一點也察覺不到，每次古天道之行，眾人都是為了爭奪此物，頭破血流，死傷慘重。
如果只是爭奪一些神藏和寶物的話，以五大霸主勢力的底蘊，斷然不會有如此損失，就說莫缺和千川夜雪這次的探索，以他們二人之力，就已經打開了火麒麟陵墓的深處。
其他人雖然比他們差一些，但也不至於就死在這裡吧。
這古天道，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難不成有什麼黑手隱藏在暗處，將進來此地的人都給留下了不成？
這種事，的確值得懷疑。
畢竟古天道之中，是一片絕對禁錮獨立的世界，第一次開啟時，沒有空間禁錮，所以聖人都能進來。
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卻突然出現了針對渡劫境之上的排斥，導致外界實力強大者無法進入，其中發生的一切，只有進入者才能知曉。
望著二人的目光，火麒麟也知事情嚴重，沉聲道:
「可惜本尊力量消散，不然倒是可以幫你們尋找一下答案，不過按照本尊猜測，大概是古天道之中有什麼可怕的存在隱藏著。」
聲音落下，莫缺和千川夜雪也是點頭，這種事雖說十分駭人，但很可能真是如此，否則每次古天道開啟，為何各方勢力的人都死傷慘重，幾乎都是全滅。
剩下的一些人，也大多神志不清，即便是一些帶回神物的人，他們的記憶也變得模糊，好像不記得最關鍵之事。
難道這是對方故意為之，將人放出去，帶走神物，以證明古天道有利可圖，所以每次開啟，眾人雖知道會有危險，但仍舊拚命進入。
這可謂一個驚天大陰謀，若不是火麒麟道出真相，即便是莫缺也根本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
「原來都是騙局……」
眸子閃動，莫缺眼中蘊含著強烈的殺意，這騙局若非有神靈解惑，恐怕莫缺在其中也會無形遭到毒手，無論幕後黑手到底是誰，他都要抓出來。
聞言，火麒麟微微一笑，同時說道:
「說到底，最可怕的還是人類，為了自身的貪慾，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什麼局也都可以設下，老實說，本尊還有些佩服這幕後之人，這般大手段，可不是隨意就能布置。」
話說到這裡，火麒麟居然還讚揚起來，倒是讓莫缺他們無語。
而下一刻，火麒麟手掌劈開空間，出現一道血紅色的通道，他的聲音又傳來:
「本尊的神格被你這女娃娃收了，不過本尊手上還有一個造化，他是當年本尊的好友，稱為狂神，留下一枚破碎的神格，其中蘊含著一些神性，我看你這小子有資格，不如進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