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亞瑟
一處名為『王府』的府邸,一個房間之中,床上躺著一名臉色透著蒼白,且還能見一塊青一塊紫的俊俏少年。在床邊,還有著一名身穿白藍兩色交織,長裙式的中年女子正一臉擔憂的握著少年的手。這時,少年的食指微微動彈,細長的眼睫毛也隨著微微顫動,伴隨數聲咳嗽,他緩緩睜開雙眼。
「孩子,你醒啦?」中年女子見狀,擔憂的神色頓時一松,擠出一絲笑容來。少年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向前方,略一動彈,卻感全身傳來一股劇痛,直傳達大腦里,讓他忍不住一陣齜牙咧嘴,面容扭曲。當模糊的視線恢復之際,他張了張嘴:「王……王姨……」
被稱為王姨的女子頓時按住少年,關切道:「你傷還沒好,乖乖別動知道嗎?」少年暗自苦笑了一聲,想不到自己這一次居然傷得這麼重,雖然都是些皮外傷,但卻令他瘦小的身子骨很不好受。目光轉動,只見房間里除了王姨之外,並無其他人,對此,少年並不在意。這些年來,寄人籬下的感覺他早以習慣,那些冷眼,那些嘲笑,那些蔑視的眼神,哪怕是那個當年和自己父親拜把子的兄弟以及一些看不起自己的人也對自己冷諷熱嘲……
不過話說回來,有壞人就有好人,眼前坐在床邊的王姨就是其中之一。王姨全名為王若丹,是王府王天雄的夫人。說起王府,那可就有名了,王府在慶江城是四大府之一,也排在四大府之二,除去城主府之外,王府擁有很高的地位。四大府,在慶江城之中,乃是一種權貴的象徵,也是慶江城的中堅力量。如若遭遇襲擊,四大府便會組織人手反擊,保衛慶江城。
「孩子,餓了吧?王姨特地吩咐膳房做了一些你平時最愛吃的菜,來,王姨端來喂你。」王若丹一直對少年很好,哪怕她是一個有著兩個孩子的母親也是如此。在王府,除了王若丹外,幾乎其他人都看不起少年。看著王若丹把一碗烏雞白鳳湯遞到他面前,少年心下十分感動,在王若丹的幫助下,他半坐起身,隨後張開嘴。又在王若丹悉心的照料之下,他喝了一點湯,又吃了一些飯菜,打了幾個飽嗝,便再次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幾個時辰,躺在床上的少年做了一個噩夢,被嚇醒了過來。或許是因為中午用過膳的緣故,至少身上恢復了一些力氣。他忍著傷痛,從床上爬了起來,此時,這房間內除了他一個人之外再無其他。少年打開房門,偷偷摸摸的出了王府,往街道快步走去。此時已是入夜,寒風吹襲,給人一種瑟瑟發抖的寒意。街道上的行人也少,顯得很是冷清。
少年來到一條拐彎,烏漆抹黑的小巷子里,他憑著感覺,慢步往裡面小跑進去。不多時,便來到一處打著油燈的小平房門口。看到這,他神色一喜,連忙走了進去。只見這小平房內,亮起一簇通紅的火焰,屋裡除了幾張小板凳以及木桌之外,再無其他,顯得比較樸素。
「師傅?」少年目光四顧,卻因為燈光黯淡的問題,一些地方肉眼不能及。伴隨他的話音落下,只聽一道平淡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不是你師傅,別這麼叫,受不起。」少年嚇了一跳,連忙轉身,便見一個身穿一件破碎粗布,宛如乞丐裝,髮絲蓬亂,身上還透著一絲難聞怪味的老者正站在身後盯著自己。少年滿臉錯愕,撓頭道:「可是我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一個代號,何必較真。」老乞丐不以為意道,或見少年執意如此,便道。「叫我老黃吧。」少年愣了愣,隨即哭笑不得道:「我記得李家府邸就有一條狗叫老黃,您這不是……」說到後面,少年見老乞丐瞪眼,頓時不敢說下去了。
「小子,才在我這學了幾招就跟別人打架,不要命了是吧?」老乞丐看著少年不屑笑道。少年尷尬笑了起來,前些日子,他被一些看不起他的人打了,要不是遇到眼前的老乞丐,那一頓打夠他受的。自那之後,他便對這老乞丐心存感激。只不過,這老乞丐神龍見首不見尾,讓少年找了兩天都找不著人。
直到有一天夜晚,他在『雅敘閣』看到幾個中年男子想要教訓老乞丐,但卻被老乞丐幾招撂倒,自那之後,他便跟著老乞丐來到這裡,才知道,他住的地方原來距離王府不遠。另外,少年還十分崇拜老乞丐,想讓對方教自己武功,可惜,他卻敷衍了自己幾招。要不是因為那幾招,自己也不會再次被那些人打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聽到他的話,少年搖了搖頭,也沒搭話。對於他一個沒爹沒娘的人來說,能活到現在已經是算很幸運的了。想了想,他突然單膝跪地,滿臉懇求道:「老前輩,你武功高強,求求你教教我吧。」老乞丐掃了他一眼,神色淡然反問道:「你為什麼習武?」少年咬了咬牙,道:「因為我不想再被人欺負。」老乞丐道:「就因為這個?」
少年愕然了下,沉思一會兒,雙手握拳道:「我還要讓那些曾經欺負過我的人,通通後悔。還要把他們踩在腳下,讓他們也嘗嘗被人欺負的滋味。」老乞丐搖頭一笑,道:「你的志向是什麼?」少年眼中頓時變得茫然,隨即想起了什麼,頓時間充滿嚮往,他道:「我還想當一個像我父親的人,把來犯敵軍統統擊退,保家衛國。」老乞丐『哦』了一聲,道:「你父親又是誰?」少年滿臉悲痛道:「亞索。三年前,他戰死了。」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少年又豈非會成為一個無家可歸之人。
「原來是他。」老乞丐欽佩似的點點頭,問道:「小子,那你叫什麼名字?」
「亞瑟!」少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