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好像真的沒那麽愛他了
陸言焉被他抱上車子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其實他剛剛抱她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她睡覺很淺,隻是剛剛意識還沒怎麽清醒。
她睡眼朦朧地看著窗外,天空已經是朦朧的淡藍色,冬季的夜晚來的快。
她拿起一旁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不過五點。
官昭諫從車頭繞過來坐到了駕駛坐上,發動引擎。
陸言焉扭過頭看向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十分具有視覺衝擊力的臉,好像還真是360度無死角,怎麽看怎麽帥。
也真是,當初她怦然心動還無法談及愛的時候,喜歡的不就是他這張臉嗎?
陸言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座椅上,慵懶的像一隻貓,隨口問道,“今天怎麽這麽早下班?”
她記得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她洗漱完打算睡覺的時候回來,或者是等到晚餐的時候回來和他一起吃。
實打實的工作狂,大忙人一個。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看著前方的道路,頓了幾秒又道,“別盯著我看,你知道我自製力不好。”
也不知道從什麽開始,他漸漸意識到,隻要是她在他的身邊,他完全無法靜下心來,無論做什麽,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陸言焉也沒有移開目光,反正他現在開著車,又不能拿她怎麽樣,“我以前沒發現我對官少誘惑力這麽大呀,光看看就受不了了?”
開著車他也無法像以前一樣麵對她的挑釁直接用動作給予她回答,他麵上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隻勾了抹極淺的笑,“你如果有相信待會兒在床上不會哭著喊停,現在大可以繼續刺激我。”
“……”
陸言焉沉默了,她就不該天真,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下流的多。
她不再說話,閉上眼睛假寐,跟他聊天鬥嘴皮子她完全不占優勢。
官昭諫見她這個模樣,笑意越發加深。
就這樣呆在他的身邊,不管她開不開心,在他還無法放手之前,他絕對不允許她離開他。
他按下了別墅的電話。
徐媽接的,“少爺,晚餐已經在做了,是還有什麽吩咐嗎?”
他簡潔地吩咐道,“讓姚醫生等著,我馬上回來。”
徐媽一聽就急忙問道,“怎麽了?是少奶奶生病嗎?”
陸官昭諫也沒有耐心解釋,隻回答了一句,“不是。”
隨即就掛斷了電話。
陸言焉沒睡著,他說的話都聽著了。
她沒有事情,需要醫生的話難道是他生病了?
想到這裏她微微睜開眼睛,見他英俊冷然的模樣一點兒也沒有病人的樣子,也就沒有說話,再次閉上了眼睛。
期間官昭諫用餘光掃了她一眼,見她沒有絲毫觸動,也不打算張口再同他說一句,心中莫名就覺得悶。
一路上,兩個人沒有再說話。
或者說,不論是從前她習慣,還是現在,一般都是她嘰嘰喳喳地在他的耳邊吵鬧。
笑著的她,生氣的她,譏諷他的她,偶爾討好他而特別乖的她。
回到別墅,徐媽已經準備好晚餐,可以直接吃了。
姚醫生也已經在別墅等著了。
“去樓上。”
官昭諫淡淡地說著,已經直接往樓上走去,姚醫生跟在他的身後。
走了幾步這才轉過身來,見陸言焉還站著,他又走到她的麵前來,低頭要吻她。
別墅裏這麽多人,就算平時官昭諫吻她的時候大家都看多了,見怪不怪了,但她還是臉皮薄。
他的吻還沒有落到她的唇上,她就已經側過來頭,不著痕跡地避開了,“我自己先吃,不等你。”
“好。”
官昭諫說著還是不願意就此善罷甘休,就隻吻了吻她白淨的麵頰,這才往樓上走去。
陸言焉依舊沒什麽胃口,別墅裏的菜都是星級廚師做的,味道自然不用說,但是她隻感覺沒什麽食欲。
倒是徐媽在吃飯的期間問道,“少奶奶,少爺是生病了嗎?”
陸言焉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誠實道,“不知道。”
就她吃這幾口的功夫官昭諫依舊從樓上下來了。
坐下的時候這才見到桌上的飯菜幾乎沒動,而她正在拿著正拿著小罐的餅幹在吃,飯已然是不打算再動了。
官昭諫眸色微沉,伸手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曲奇餅,遞給一旁的傭人,往她的碗裏夾了幾塊肉,這才淡淡然地道,“不好好吃飯以後都不許吃零食。”
陸言焉氣呼呼地抱怨道,“我哥哥都不管我吃飯還是零食,我都多大人了,你憑什麽管我。”
他對上她的眼睛,語調沒有什麽太大的起伏,“憑我是你老公。”
老公。
這個稱呼和詞匯在陸言焉的這裏,其實和官少姐夫一樣,隻有在她偶爾的嘲諷時才喊出口。
陸言焉,“……”
他仍舊往她的碗裏夾著菜,命令道,“吃完。”
陸言焉看著麵前堆著的小山,緊緊地蹙著她秀氣的眉,不願意動。
她心情陰鬱,以至於完全沒有食欲。
立刻就笑眯眯地看著他,轉移話題問道,“看醫生幹嘛?你生病了?”
汪醫生已經把藥放好,過來恭恭敬敬道,“官少您把這藥吃了大概就沒有問題了,晚上可能還會因為過敏引起發燒,退燒藥我也已經準備好了,您自己要注意。”
陸言焉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過敏?
什麽過敏?
官昭諫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個“嗯”字,汪醫生就退下了。
陸言焉見他似乎不打算開口告訴她的意思,就在桌下用腳踹了他一腳,“你……”
話還沒有說完,誰知道她這才剛張嘴,官昭諫就已經拿過她麵前的碗,趁著她張嘴的空隙把米飯塞進來她的口中。
陸言焉不怎麽高興地咀嚼著,邊含糊不清地問道,“你什麽過敏?”
他喂她的動作沒有停,隻是看著她嘟嘴咀嚼又氣呼呼的模樣,莫名覺得還挺可愛,他不答反問,“你說呢?”
說著菜已經遞到了她的唇邊。
陸言焉根本就不想吃,“我不……”
再次被人用這樣粗暴又簡單的方式把菜塞到了嘴裏。
陸言焉實在是想要吐出來以此表示自己抗議,但是又實在是不夠文雅,沒有辦法就隻有吃。
把口中的咽下之後,她就一雙大眼睛瞪著他,也不說話了,見他再次把菜遞了過來就緊緊地閉上嘴巴,死活不肯再吃。
此刻徐媽也已經弄清楚了原委,在一旁道,“少爺廚子是新來的,還沒記清楚你的喜好,所以中午的便當裏放了洋蔥。”
陸言焉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
洋蔥過敏?
那不是和中午的飯有關係!
可是這也不對啊,別人廚師不記得他對什麽東西過敏,他自己應該記的很清楚才是,那洋蔥是她喂的,但是他本該是可以拒絕的。
難不成他自己明知道會過敏,但是因為是她喂的,所以還是將就著吃了嗎?
官昭諫見她肯定是不打算再吃了,索性就放下了碗筷,又撇見她吃驚的模樣,一張俊臉陰沉的可怕,眼中是一片譏諷之意。
陸言焉起身,“我吃好了,我先去洗澡了,你不是生病了嗎?吃完也早點兒洗澡休息。”
說完就直接往樓上跑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麽慌是為了什麽,隻是覺得自己那個想法自作多情到可笑。
官昭諫還不至於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而且平時他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都是身邊一群人記著,完全不需要他自己注意,他這才忘記了也情有可原。
晚上躺在床上,臥室裏一片漆黑。
陸言焉被他抱在懷抱之中,她的後背貼著他精瘦的胸膛,完全沒有半點兒睡意。
現在每天晚上睡覺陸言焉都幾乎是被他抱在懷中,之前還掙紮,不過發現沒有用之後就已經由著他去了,到後麵發展成為他晚上抱著她睡覺不過是必行的一件事情。
像是睡前自然又不可或缺的儀式一般。
陸言焉還在想著他過敏的事情,想開口說話,又覺得他這會兒估計難受,汪醫生給他開的抗過敏的藥已經吃了,說不定吃了睡一覺就好了,也就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漸漸地,她感覺到抱著她的官昭諫體溫似乎有些不正常。
她記得汪醫生好像說過是會發燒的。
“官昭諫?”
他聲音沙啞,呼吸有些紊亂,“嗯?”
黑夜中她伸手把手背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很燙!
陸言焉立刻就想要拉開他環在她腰上的手下床,誰知道她這才剛剛做出要掙紮離開他懷抱的動作,他就更是把人往懷裏摟了緊了幾分。
她的力氣更本拗不過男人,就急道,“官昭諫,你發燒了,我馬上讓伍六開車送你去醫院。”
現在有些後悔,剛剛知道他過敏的時候就不該抱著隨他便的心態,而是直接拽著他去醫院。
隻是她當時也想著已經有醫生給她看過了,而且她突然發現,她好像真的沒那麽愛他了。
從前要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從車裏知道他可能生病的時候,恐怕就已經鬧著喊著要他去醫院。
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完全不放在心上,不當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