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留下的紙條
突然的騰空,陸言焉一驚,口中不免逸出了一聲驚呼,她下意識的環上了官昭諫的脖子。就在她意識到將她抱起的人是誰的時候,陸言焉手募地就一鬆,然後開始大力的掙紮著。
喉間又開始湧上了熟悉的惡心感,讓陸言焉原本就有戲蒼白的臉色此時又白了幾分,十分的難堪。
脖子上柔軟的觸感轉瞬即逝,官昭諫的心中也好似突然變得一空,他微微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讓陸言焉有能夠在他懷中亂動的機會。
他垂眸看著懷中的人,然後沉聲說道:“別動,你再亂動下去,我不保證會不會做出些什麽。”
官昭諫的這話一出,原本還在掙紮的陸言焉,動作霎時間就僵住了,她抬頭憤憤的盯著官昭諫。
被放到床上的陸言焉,心底一驚,她就好似一個蟬蛹一般,將自己利落的裹在了被子中,然後一臉防備的看著麵前的官昭諫,那架勢生怕官昭諫會對她做些什麽。
看到這一幕的官昭諫,心中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對著床上的陸言焉冷聲說道:“放心,我今天不會碰你。”
隻是官昭諫的這話說完,陸言焉的動作依舊一動不動,眼底防備的意味並沒有減少半分。
看到陸言焉這般地不信任自己,官昭諫的臉色變得難堪了不少。但是他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麽,而是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定定的看著床上的陸言焉,眼神十分的專注。
看到官昭諫並沒有同她躺到一張床上,陸言焉不免鬆了一口氣,但是她的身體依舊緊繃著,不敢放鬆警惕。
現在已經是半夜兩點了,陸言焉的困意漸漸的襲來,但是因為心中擔憂官昭諫會對她做些什麽陸言焉就一直強撐著,不敢合眼。
官昭諫注意到了陸言焉的狀態,站了起來。
原本就十分緊張的陸言焉注意到官昭諫的動作,身體一顫,原本的困意頓時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她的眼睛落在官昭諫的身上,不敢有絲毫的偏移,生怕官昭諫會趁機對她做些什麽。
在看到官昭諫向著浴室走去的背影的時候,陸言焉一直以來僵硬的身體,這才算是放鬆了下來。
她緩緩的長出了一口氣。
很快,浴室內淅淅瀝瀝的水聲就響了起來。
官昭諫發現自己在陸言焉身邊的話,她會無法入眠。所以他就想著給陸言焉一個獨處的空間,然後便起身去了浴室。
伴隨水聲,陸言焉的困意又再一次的襲了上來,她的眼皮控製不住的耷拉了下來,盡管她已經極力的睜大眼睛了。最終還是抵不住困意,慢慢的合上了眼。
等到官昭諫出來的時候,陸言焉已經睡熟了,隻是她睡的並不安穩,眉頭緊蹙,好似在夢中都有能夠讓她煩心的事情。
官昭諫一邊擦著自己還在滴著水的頭發,一邊看著床上的陸言焉,他的目光極盡繾綣,十分的溫柔,就連周身都散發著暖意,和平時那個冷峻的官昭諫大相徑庭。
隻是這樣的官昭諫,陸言焉卻從未見到過。
在商場這個勾心鬥角,充滿算計的戰場中,官昭諫可以遊刃有餘,殺伐果斷,但是在賣麵對陸言焉的時候,現在的官昭諫卻感到了迷茫,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和陸言焉要如何繼續下去了。
雖說他可以一直將陸言焉囚禁下去,但是人都是貪心的,他想要一個健康的,一心所屬與他的陸言焉。
官昭諫將手中的毛巾隨手扔到了一旁,然後側身躺到了陸言焉的身邊,將蟬蛹一樣的陸言焉,摟入了自己的懷中。
懷中的人,將官昭諫原本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就填滿了。
就這樣,官昭諫擁著她,漸漸的也進入了夢想。
翌日。
待到陸言焉清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房間內隻有她一個人,身側也早已變成了一片的冰涼。
想到她和李悅今天還有約定,陸言焉就趕忙下了床,準備洗漱完去找她。
等到她走到浴室的時候,洗漱台上的一張紙吸引了她的注意。
“和李悅的預約我已經推後了時間,不用著急,早飯在微波爐裏。”這行字下麵,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大字,官昭諫。
陸言焉的動作一頓,表情也有著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了,她將紙條隨手扔到了垃圾桶中。
她的表情十分的平靜,好似並沒有因為這個紙條而影響到心情。
等到陸言焉整理好自己之後,就出門了,對於微波爐中的早飯看都沒有看。
官昭諫突如其來的關心,隻會讓現在的她覺得惡心與厭惡。
……
因為昨天已經接受過一次治療了,所以今天的陸言焉對於李悅的排斥少了許多,在治療結束之後,本想要直接離開的陸言焉,被李悅叫住了。
“陸小姐,我已經和官少建議過了,他答應了不會囚著你,所以我也想建議你,如果可以的話,多去外麵看一看,會對你的病情有幫助的。”
聽到李悅的話,陸言焉的麵上一驚,她沒有想到官昭諫居然會答應這樣的提議。但很快陸言焉就回歸了淡定,她不用細想都知道,就算是她能夠出去,身後必然也會跟著許多的保鏢,這個樣子不也相當於變相軟禁嗎?
她看著李悅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謝謝。”
說完之後,陸言焉就離開了。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今天是陸言焉出院的日子。
經過一個星期的治療,陸言焉的心理狀況也得到了改善,隻是官昭諫腹部的傷口還並未恢複好,一個不小心的話,還是很容易造成撕裂的,醫生本建議官昭諫再繼續住院觀察半個月的時間。
但是為了讓陸言焉有一個好的壞境去恢複,官昭諫就拒絕了醫生的提議,辦理了出院手續。
車子駛進了淺水灣別墅。
隨著車子停下,官昭諫打開了車門,一雙長腿率先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黑色的西裝褲下包裹著精瘦的小腿。
隨即,官昭諫的俊臉此時也露了出來,冷峻的眉眼很是引人矚目。
他走到陸言焉所在的一側,車門拉開,陸言焉看都沒有看一旁的官昭諫,就自顧自的向著前麵走去。
官昭諫收回了自己的手,眸色一沉,臉色也倏地陰沉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陸言焉,跟了上去。
徐媽得知了兩人要回來的消息,早早地就帶著別墅的傭人們在外麵等候著,此時看到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分列站在兩側的傭人同時彎下了腰。
“少爺,少奶奶歡迎回家。”聲音十分的洪亮,陸言焉被這樣的陣勢嚇了一跳,身體一僵。
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官昭諫看出了他的局促,對著身側的傭人擺了擺手,傭人們受到官昭諫的指示,紛紛站了起來。
他向前走了幾步,抬手攬住了陸言焉的腰身,帶著人繼續向前走去。
陸言焉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官昭諫帶著走到了別墅內。
等待她反應過來的事後,她擰著眉,從官昭諫的懷中掙了出來,別墅內並沒有什麽變化,和陸言焉離開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本該是帶給她熟悉感覺的地方,陸言焉卻感覺到了窒息的感覺,她被囚禁在這一成不變的屋子中,每天的生活就同這個房間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與波瀾。
等到陸言焉從自己放任思緒之中抽離出來,她就自顧自的向著二樓的房間走去,並沒有理會身後徐媽的招呼。
二樓臥室內。
在徐媽知道二人要回來之後,就命人將房間給打掃幹淨了,此時陸言焉進去就看到了窗明幾淨的屋子,甚至於還有著淡淡的清香味,不免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但即使是這樣,重新回到這裏,陸言焉隻覺得十分的壓抑,這裏就像是一個華麗的囚籠一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一時間,陸言焉甚至於都有些想要回到那個呆了一個月的病房內了。
她走到床邊,打開了窗戶,將身子探了出去,深深的呼吸著外麵的空氣,外麵冷冽的空氣讓陸言焉窒息的感覺好了不少。
官昭諫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陸言焉的大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看起來就好似隨時都會摔下去一般。
官昭諫的瞳孔驟然一縮,瞬間他就想起了李悅曾經和他所說的話,“陸言焉有厭世的跡象,這樣的情緒很容易會讓她產生自殺的想法。”
他害怕驚擾了陸言焉,盡管心中十分的擔憂,但官昭諫還是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放輕自己的腳步緩緩的向著陸言焉靠近。
因為他的動作很輕,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陸言焉並沒有注意到有人在向著她靠近。
等到官昭諫走到陸言焉身邊的時候,他的額間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他麵色陰沉的盯著陸言焉的背影。
生怕她會有什麽其他的動作。
陸言焉隻覺得背後傳來了一陣極大的力量,扯住了她的衣領,被這股大力扯著,陸言焉的身體不收控製向著後麵倒去。
一聲驚呼從陸言焉的口中逸了出來,在她的頭向後仰去的時候不期而然的就對上了一雙淬著寒冰的眸子,眼底裏麵還隱著憤怒。
預料之中的痛,並沒有傳來,陸言焉被官昭諫攬到了懷中,熟悉的味道瞬間就包圍了陸言焉。
此時陸言焉眼中的慌亂還未褪去,身體僵硬,一看就是被嚇到了。
待到陸言焉的呼吸變得平穩了一些之後,她一臉憤怒的看著麵前的官昭諫低吼道:“官昭諫,你這是幹什麽?”
這還是陸言焉這一個星期以來第一次和官昭諫說話,因為官昭諫需要處理公司的事情,所以兩人見麵的時間很少,但即使是這樣,每當官昭諫和陸言焉說話的時候,她都從未回應過,甚至於連一個餘光都不願意給他。
就連兩人吃飯的時候陸言焉都不願意和她同桌。
有好幾次官昭諫忍受不了,臉色陰沉的可怕,但是最後想到李悅的囑托,隻得生生的將心底的憤怒憋了回去。
此時突然聽到陸言焉的聲音,官昭諫生氣之餘,還有些驚訝。
官昭諫看麵前的陸言焉,冷聲說道:“我倒想問問你,在幹嘛,將身體那樣的探出去,不知道很危險嗎?”
官昭諫的語氣中難掩怒意,隻要想想剛剛眼前的情況,官昭諫的心中就感到一陣後怕。
聽到官昭諫的話,陸言焉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我就是想要呼吸一下外麵的空氣,怎麽?不可以嗎?”
陸言焉不以為意的態度,刺激到了官昭諫他很黑沉著臉,低吼道:“陸言焉!!”
就在官昭諫的吼完後,陸言焉忽然注意到了官昭諫眼底還未消下去的擔憂,在聯想到官昭諫剛剛所說的話,頓時陸言焉就明白了官昭諫為何會有這個反應了。
她的嘴角忽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隻是那樣的笑顏並不真心,看著十分的刺眼。
官昭諫一怔,不明白陸言焉這麽突然的變臉在搞什麽名堂,就在官昭諫準備開口的時候。
陸言焉卻忽地發出了一聲冷笑,臉上嘲諷的意味很是明顯,她看著官昭諫,輕聲說道:“官少,你剛剛那麽的緊張,該不會是以為我要從這裏跳下去吧。”
聽到陸言焉的話,官昭諫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一點都沒有被拆破的窘迫感覺,隻是周身散發的寒意更甚了,讓人不由得想要退避三尺。
但是陸言焉不以為意,看著官昭諫嘲諷一笑之後繼續說道:“官少,你大可放心我現在是不會尋死的,要不然我死了,我哥這麽辦?”
官昭諫從喉間逸出了一聲冷哼,然後突然俯身在陸言焉的耳畔低聲說道:“最好是這樣。”
經過一個星期的治療,陸言焉已經可以接受和男性日常的社交的距離了,但此時官昭諫的呼吸都噴薄在了她的耳畔,她的身體不由得顫了顫,耳朵霎時間就變得通紅。
她在官昭諫的懷中掙紮著,但是官昭諫根本沒有要鬆的意思,反倒是環在她腰間的手越來越近,讓陸言焉都有了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官昭諫,鬆開我。”沒有辦法的陸言焉隻得抬眸看著官昭諫,眼中滿是嫌惡,她聲音冰冷的說道。
陸言焉眼底蘊含的意思,刺痛了官昭諫的眼睛,他的心中忽地一陣抽痛,他擰著眉看著懷中的人,心中湧起了一股十分無力的感覺。
惡心的感覺不停地翻湧著,陸言焉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的難看,見官昭諫沒有絲毫的動作她隻得強硬的壓下喉間想要嘔吐的感覺,對著官昭諫低吼道:“官昭諫,我難受。”
此時陸言焉的語氣已經有些崩潰了。
難受這兩個字就好似一個開關一般,官昭諫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就鬆開了陸言焉。
腰上一鬆,陸言焉就趕忙衝向了洗手間。
幹嘔的聲音自洗手間內傳來,官昭諫的神情一滯他的目光不轉的看著洗手間,心底的傳來的痛意,讓官昭諫的身體未不可察的顫了顫。
她對他是如此的厭惡與排斥,隻有在晚上陸言焉陷入沉睡的時候,官昭諫才能夠趁機接近她。
等到陸言焉的惡心的感覺緩和了一些後,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的事後,浴室已經沒有官昭諫的身影了,房間空蕩蕩的。
從窗外出來的冷風落在陸言焉的身上,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她走到窗邊想要關上窗戶,隻見不少的已經泛黃的葉子隨著這陣風簌簌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