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生死三十招
徐之桓見了沈菁,渾身不禁發起顫來,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要幹什麽?快放了菁兒!”司馬碧傑嘿嘿一笑:“要放,那也可以,隻是要你陪我玩玩。”徐之桓一怔:“怎麽陪?”司馬碧傑道:“我五年來苦修血魔修羅大法的威力,就要用你徐之桓來試試。”
沈菁被司馬碧傑挾持,徐之桓想也不想,高聲道:“好!便陪你試,如何試?”司馬碧傑道:“很簡單,你若是能從我的手上挺過三十招,你便將然帶走,我決計不阻攔你。”徐之桓一愕,自己與司馬碧傑從小一起長大,司馬碧傑無論是悟性、根骨都十分糟糕,別說苦練五年,就算再苦練二十年,也很難有大的進展,此時他卻說出這樣的話來,究竟是什麽讓他有如此的自信?
徐之桓又向沈菁看了一眼,見沈菁半點神色也沒有,心中一凜,高聲道:“好,便陪你三十招!”
司馬碧傑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接我第一招!”話音剛落,司馬碧傑右手手掌便翻了過來,向前疾推了一掌。徐之桓身子向左一側,右手順勢一探,向司馬碧傑的胸口打去,司馬碧傑回手擋開,右腳飛起,一腳過後,又一拳打向徐之桓麵門。
徐之桓見他腿拳均不夠淩厲,仰頭避過一腳,雙手成掌齊出,左掌擋住了司馬碧傑的拳頭,右掌向著司馬碧傑肩頭打了過去。司馬碧傑身在半空,卻一個急轉,竟在半空旋轉開來,避過了這掌,緊跟著又還了徐之桓一掌。
二人你來我往,頃刻間已拆了十招,這十招之內,徐之桓已有多次機會能夠將司馬碧傑擊敗,但關鍵一招出到實處,卻被司馬碧傑以奇異的方式化解開去,或者腳上頭下以避拳,或者反身背掌以擋腳,端的怪異。徐之桓心道:“他的武藝怎如此奇怪?”
又拆了十招,徐之桓右手一撩,將司馬碧傑帶了個圈,左手拳直向司馬碧傑的腰間打了過去。眼看司馬碧傑就要中拳,但見司馬碧傑唇角一揚,竟撲身而下,雙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借著臂力,向後跳了過來,雙腿猛踢徐之桓小腹。
這一下變招怪異至極,徐之桓大吃一驚,急收了拳,來擋他的踢腿。一擋之下,隻覺司馬碧傑的這兩腿威勢甚足,隻震得徐之桓雙臂發麻,胸口堵了一口悶氣,向後倒退而去。司馬碧傑大喝道:“第二十二招,第二十三招,第二十四招!”每喊一句,便是一拳如同掄錘砸擊一般,向徐之桓頭頂砸來。
司馬碧傑的手臂大起大落,每一拳都相同,直截了當,沒有絲毫變化,但徐之桓隻覺勁力撲麵,伸手格擋,隻覺被擊打得痛入骨髓,雙臂幾欲斷裂,哪裏還能變招破解?隻得勉強接下了這三拳,三拳過後,徐之桓堵在心中的悶氣再也憋不住,重壓之下,化作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司馬碧傑又大喝道:“第二十五招,第二十六招,第二十七招!”又是三聲,又是一模一樣的三拳,連續向徐之桓的胸口打了過去,徐之桓知道這拳的威力十分凶猛,右手掌按著左手背,擋了第一拳,隻覺勁力潮湧般襲來,手掌立時在他的手掌上轉了個圈,將這一拳的力道卸去了一半,隨即身向後退,直躍了十五步距離,才卸去了這一拳的勁力。
徐之桓大吃一驚:“司馬碧傑他……怎麽會變得如此厲害?”向司馬碧傑看去,隻見司馬碧傑早已打出的第二十六招與二十七招,竟化作一股紅光,紅光又凝聚成血拳,直向徐之桓衝了過來。徐之桓急忙向側麵閃躲,那兩個血拳打在了牆上,隻聽“轟”的一聲,牆壁應聲而倒。
徐之桓驚道:“這……仙法?”司馬碧傑見了徐之桓那驚訝的表情,露出了桀驁而滿足的笑容:“哈哈哈!沒錯!當今世上,懂得使用仙法的人,就隻有我司馬碧傑了!第二十八招!”那個“招”字剛落下,司馬碧傑便雙拳一擊,兩個血拳便向徐之桓飛了過來,徐之桓一個縱身,跳到了半空,那兩個血拳又轟中了牆壁,這一次威力更大,一麵牆直接被轟成了粉碎。
徐之桓萬分驚訝:“不可能!仙法已在五年前從這世上消失了,為什麽司馬碧傑他會……他會……”忽然徐之桓的腦中靈光一閃,驚訝的道:“難道……”正有所眉目,司馬碧傑卻已到了自己的身後,笑道:“這是第二十九招。”徐之桓身在半空,本就難以閃躲,再加上自己思緒不在戰鬥之中,雙手、雙腳均被司馬碧傑各以手腳製住,司馬碧傑纏著徐之桓,徐徐飛升,桀桀笑道:“哈哈哈!太好了!徐之桓,你終於被我以實力擊敗了!這世間,我看誰還敢看不起我!”
客棧之中,東方一缺泣不成聲,江若琪與離忘仇在一旁安慰,東方一缺痛失親姐,心中傷痛萬分。江若琪站起身來,輕聲對離忘仇道:“忘仇,讓她自己帶會,你跟我出來一下。”離忘仇點了點頭,輕聲道:“缺妹,不要太難過了。”見東方一缺隻顧哭泣,離忘仇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江若琪早在門外等候,見離忘仇出來,開口便問道:“你遇見什麽人了?快告訴我。”言語中頗有急切之意。離忘仇一怔,道:“沒有啊,我沒有遇見什麽人。”徐之桓交代過,不讓離忘仇將見過自己的事情說與別人知曉,離忘仇對徐之桓敬若天神,自然不敢違抗,江若琪問起,也隻打個敷衍。
江若琪道:“你胡說八道!你現在隻有兩成的力氣,遭到離光恬等人的合圍,饒是你機智萬分,也不可能背著東方家主的屍首在不被他們發現的情況下到這裏來。”說著,又瞧了瞧離忘仇的右手,一把抓了起來,續道:“你的右手手腕上有一絲淡紅細痕,別人不知,卻不能瞞我,這是你與別人動過手的證據。”離忘仇喝了江若琪的藥後,體質變得特意,若是出手與人爭鬥,便會在用力之處出現一道血痕,三日後才會散去,徐之桓施展劍法,用力處是在手腕上,這血痕便是他使劍的鐵證。江若琪一代名醫,自然瞞不過她的法眼。
離忘仇被江若琪說中了心思,心中慌了,目光遊移,沒有作答,江若琪道:“你不說,我便替你說,救你那人白衣白發,使得一手好劍法,是不是?”離忘仇心中本就慌亂,江若琪又咄咄逼人,聽她這麽一說,便道:“是白衣,但不是白發。”話剛出口,便知自己失言,立時閉嘴。
江若琪麵上露出失望神色,他隻盼救他那人會是秦南晟,五年來,江若琪對秦南晟的日思夜想,著實是她的一塊心病。不過聽離忘仇這麽說,便知確實是有人救了他,當下再逼問道:“你說,救你那人究竟是誰?我問你,你不答,便是對我不敬,難道你父親沒有教過你,要尊敬前輩麽?”其實江若琪的歲數也比離忘仇大不了多少,自稱前輩實在是不太妥當,但離忘仇在離影的教誨下,雖然有些浪蕩,卻對尊卑之禮看得極重,江若琪比自己早出道多年,尊一聲前輩,也是理所當然,江若琪這句話正擊中了離忘仇的心扉,離忘仇喃喃道:“那位前輩他……他……”
江若琪見他如此,笑道:“他不讓你告訴我他是誰,是不是?”離忘仇無可反駁,隻得點頭,江若琪道:“你也不用回答,我來猜猜便是,他是男的,是不是?”離忘仇不點頭也不搖頭,給她來了個充耳不聞,但江若琪卻從離忘仇的神色中看出,自己已經猜中了。
江若琪又道:“他是徐之桓,是不是?”最後那句“是不是”,江若琪將語氣提高了許多,離忘仇全身一震,忙道:“不是!不是!徐前輩不是徐之桓!”這一句話又將底子完全泄露了出來,江若琪哈哈一笑:“原來之桓那小子還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那他到哪裏去了?”
離忘仇心中暗罵自己,平時的話,自己完全可以瞞混過去,但在前輩的麵前,自己的那點滑頭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眼見無法再瞞,離忘仇隻得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江若琪見離忘仇眼中肯定,是沒有說謊的樣子,便歎了口氣:“唉,這家夥,好不容易露麵,卻又隱藏自己的行蹤,卻是為什麽?”
忽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他或許是去了敬神莊,找司馬碧傑算賬去了。”江若琪一驚,喝道:“是誰?”轉頭一看,隻見一個老人與一個美貌女子緩緩的走上樓來,正是左濟與沈菁!江若琪不認得左濟,卻認得沈菁,大喜之下,叫了聲:“菁兒!”便迎了上去,拉住沈菁的手,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