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只夠愛一人
第148章 只夠愛一人
偏殿內。
林妙音已然蘇醒，只是她的狀態不是很好，依舊躺在床榻上。
葉塵坐在床沿，含笑看著她。
林妙音眼眶有些紅潤，輕聲道：「葉塵，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蘇醒之後，林妙音便從林冉那得知了近日之事，知曉葉塵尋遍天下，歷經千幸萬苦才尋到解藥。
而且，她雖昏迷，卻也有意識，能夠感應到葉塵為她做的一切。
否則半月前，還處在昏迷中的她就不會落淚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葉塵笑道，柔和的盯著林妙音。
林妙音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日子，我的狀態一定很差吧，讓你看到我最丑的模樣，我……」
「容貌美醜，不過一身皮囊，我又怎會在意。」葉塵搖頭笑道。
「可是，我不希望你看到我醜陋的樣子，我希望在你的印象中，只有我美麗的樣子。」
忽然，林妙音不再躲閃，而是深深的盯著葉塵，彷彿鼓足了極大的勇氣，道：「葉塵，我能陪你彈奏一生嗎？」
葉塵眸光微顫，愣在了當場。
「我愛你。」林妙音彷彿將一生的勇氣都用盡了，玉面緋紅的道出三個字。
數月前，當她被曲元甲重傷近死的那一刻，她心有遺憾，所以此次醒來，她一定要將心中的愛，表達出來，無論，葉塵是何選擇。
她不想錯過，不想再有遺憾。
葉塵愣了。
他沒想到林妙音會忽然說出這番話，讓他措手不及。
林妙音害羞而又期待的看著葉塵，然而，葉塵久久不語，讓得林妙音的期待，逐漸化作失落。
「我知道了。」
林妙音目光黯淡，一臉失落，帶著苦笑道：「早知如此，或許數月前我就該死，如此，即便你不愛我，但我為你而死，你也一定會深深的記住我。」
「那時，在你的記憶中，必有我一個位置。」
葉塵聞言，不由得身軀微顫，目光閃爍了下。
真是個傻丫頭啊。
只是，他的心已容不下第二人。
「對不起，是我不該如此，你是耀眼的繁星，而我，只是一尋常的螻蟻，我們之間本就不該有交集，是我配不上你。」
林妙音遮住面龐，淚開始滑落。
「傻丫頭，這不是配與不配的關係。」葉塵搖頭，而林妙音沒有回應，躲在被窩裡哭泣著。
「你還記得數月前的夜晚，我彈奏的那首曲子嗎？」忽然間，葉塵的語氣和神色，都發生了變化。
然林妙音，依舊沒有回應。
葉塵輕語道：
「我不知道，你在那曲音中，是否看到了什麼，但是，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一個關於無極仙帝和紫瓊的故事。」
葉塵站起身來，神色肅然，抬頭看著窗外的長空，彷彿洞穿了時空，看到了紫瓊。
「在那個世界，無極仙帝天賦絕倫，無與倫比，他是夜空最亮的一顆星，註定會照耀世界。」
「可惜，有人嫉妒他的天賦，故而布下層層陷阱，將之重創，再難活命，那顆最亮的星，開始黯淡，走向隕滅。」
「在他生命最後關頭，他遇到了餘生最愛的女子，他們終日聚首，不曾分離，男舞劍，女彈琴，逍遙人世間。」
「紫瓊想要無極仙帝為她彈奏一曲，可惜……」
「可惜什麼？」林妙音露出小臉，深深的望著葉塵。
這個故事，她的確見過，從葉塵的琴音中見過，只是沒有前一段，也沒有後續，只有男舞劍，女彈琴。
那是她最嚮往的愛情。
難道，這一切是真？
「可惜，無極仙帝大限已至，終是撒手而去，獨留一世遺憾。」
葉塵聲音幽幽，前世，他認為此生無憾。
但重生歸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一刻的紫瓊，是多麼傷心，多麼絕望。
這些年來，不知是否從痛苦中走出，又過得如何。
「故事就此結束了嗎？」林妙音眨動著雙眼，或是被這故事的悲情所感，淚說更是止不住的留下。
「故事原本結束了，但上天，給了無極仙帝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次，他定會歸去，執手紫瓊，不再分離。」
葉塵肅然道，神色目光，十分堅定。
「無極仙帝，葉無極，你，你就是無極仙帝？！」林妙音忽然驚坐而起，駭然的看著葉塵。
她想起了葉塵曾經的話。
難道，他就是故事中的無極仙帝？
「天道有輪迴，生死無來生，窮盡此生，只夠愛一人。」
葉塵沒有正面回應，只是眺望著長空，輕聲道：「既然天道給了我一次輪迴，此生，定不會再負卿人。」
林妙音玉面狂顫，就連兩行熱淚，都凝固了下來。
難以想象，葉塵竟是輪迴之人。
這簡直不敢置信。
或許，故事不能這般理解，葉塵口中的那個世界，或許只是滄瀾大陸某個勢力。
葉塵被人暗算，喪失修為，喪失根基，喪失潛力天賦，卻又得到某種逆天機緣，再度歸來。
故事可以隨意理解。
但有句話，卻只有一種理解方式。
窮盡此生，只夠愛一人。
這無疑是在說，葉塵此生，只愛紫瓊一人。
無論貧窮貴賤，無論身份高低。
愛，無關於此。
「真想親眼看看，紫瓊究竟是誰，能讓你如此以對。」林妙音輕聲道，這一刻，她對紫瓊萬分好奇起來。
「你之琴音，讓我想起了她，所以，我視你為好友，視你為知己，希望，這份友情能夠長存。」葉塵看向林妙音，正色說道。
「我明白了。」
林妙音忽然破涕為笑。
雖然不知道她明白了什麼，但那笑容，卻十分乾淨，彷彿又回到了以往，這讓葉塵輕輕點頭，同樣笑了。
「但你要答應我，將我帶在身邊，有朝一日，我想親眼見見，能讓你獨愛一生的女人究竟如何。」林妙音笑道。
「我答應你。」
葉塵淡然一笑，隨即離開了偏殿。
這一夜，林妙音守著林冉，哭了整整一夜，但翌日，她便恢復心境，坦然面對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