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妥協
第945章 妥協
陣法之中。
神陣仙帝狠狠壓制住空寂。
後者面色蒼白，無法掙扎，只好雙手控制住落芷凝和落含香，怒吼道：「葉塵，放我出去，否則我殺了她們。」
空寂早已身負重傷，怎麼可能是神陣仙帝之敵，這一刻，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他想要活。
葉塵踏入陣法之中，肅聲道：「我若是你，會立馬放手，因為，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
空寂滿臉猙獰，咆哮道：「放了她們，我還有活命的機會？」
葉塵踏出腳步，一步步走向空寂。
「站住。」空寂怒吼，葉塵不為所動。
「我叫你站住！」空寂嘶吼著，手掌微微用力，淡淡的破碎聲傳出，落芷凝和落含香一臉蒼白，彷彿呼吸開始困難，隨時都將窒息。
「你以為她們是你的護身符？」葉塵並沒有收斂腳步，冷漠的盯著空寂。
不遠處，司空寒宇神色微變了下，但終究沒有阻攔。
葉塵對落芷凝她們的在乎，絕不弱於他，他相信葉塵。
「你真的不在乎他們的死？」空寂獰笑一聲，隨即神念一動，遠處戰場上，有不少輪迴城仙帝豁然炸裂。
連帶著圍殺他們的人群，都有不少受到牽連，隕落當場。
葉塵腳步微微停滯了下，臉上再無任何錶情。
這一刻，他顯得無比平靜。
但在那股極靜之下，卻透著一股無比恐怖的氣息，讓空寂只感覺心神震顫，不由自主的生出駭然。
他所忌憚的，本該是神陣仙帝，但此刻，他竟對葉塵生出了恐懼。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放了輪迴城，我可以饒你一次。」葉塵平靜道，但話語中卻蘊藏著難以言喻的殺伐怒意。
彷彿有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被他強行壓制著，怕自己失去理智。
他答應過落九塵，會守護好輪迴城，會守護好落芷凝，但此刻，空寂當著他的面，再次殺害輪迴城強者，他心中之怒，可想而知。
那平靜的容顏下，是即將爆發的恐怖之怒。
空寂心生戰慄，但臉上卻帶著猙獰的笑，「我一人之死，卻能讓整個輪迴城陪葬，也算不虧，你想殺，那就來殺吧。」
「成全你。」
葉塵的臉色瞬間冰寒起來，那壓制的磅礴殺念，在這一刻全開，星辰無極閃耀，恐怖的劍氣，呼嘯而出。
無極道書、鎮魂鍾、萬石窟等帝器，毫無保留的完全掠出，那恐怖之意，似要將空寂徹底碾碎。
空寂被神陣仙帝震懾著，又身負重傷，根本無力抗衡這些殺伐，剎那間，他神色難看到極致，瘋狂吼道：「住手，快住手，你真要看著輪迴城覆滅嗎？」
他想賭，賭葉塵更在乎輪迴城。
否則，他怎會不惜一切降臨而來，要力保輪迴城。
但此刻，他發現自己似乎賭錯了。
葉塵已經徹底憤怒，根本不在乎輪迴城的存亡，那諸多殺伐中，強烈的殺意，毫不掩飾。
若是落下，他真的會死。
「住手，我可以妥協。」空寂緊閉雙眼，急忙吼道，他沒有葉塵那般決然，他輸了。
嗡！
伴隨著他的吼聲，那些殺伐開始顫鳴起來，盤旋在他頭頂，並沒有徹底落下，這讓他長鬆口氣，背後冷汗淋漓，感覺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般。
抬頭，他看向一臉冷漠的葉塵，苦澀道：「輪迴城，終究不是你的勢力，能救則救，不能救便捨棄，這是你最大的優勢。」
他在乎的是命。
但葉塵，卻不在乎這些，輪迴城是存是亡，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實質影響。
若是聞風吟，必會受制。
然而，葉塵，卻可以不在乎。
在空寂看來，這便是葉塵的優勢。
他輸在了這裡。
不過換位思考，若是他手中的力量被困，他也會和葉塵做出同樣的選擇，能救則救，不能救，絕不可能犧牲自己。
葉塵沒有回應，只是冷漠的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我可以放過輪迴城上下，但你的承諾，我不敢信。」空寂看著葉塵，苦澀道，葉塵對他的殺意之濃，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若是解除控制，葉塵再出手殺他，他絕對無法反抗。
「你沒有選擇。」葉塵冷漠道。
空寂道：「我的確沒有選擇，但若是解除后你們再出手，我豈不是白死。」
「我承諾饒你這次。」葉塵道。
空寂搖頭道：「葉無極，你和我是同類人，死道友不死貧道，你連他們都能捨棄，如此承諾，我又怎敢相信。」
葉塵雙目內斂，但不待他開口，空寂繼續又道：「放心，我在乎的是我的命，不是他們的生死，便是整個輪迴城為我陪葬，在我看來，也不值我一命。」
「所以呢？」葉塵道。
「我需要絕對安全。」
空寂正色道：「若是你們能夠走出這片空間，我自會解除控制，若是你們無法走出，就算我解除了控制，恐怕你們也無人能活，又有何必要解除。」
葉塵笑了。
笑的很冷。
「我明白了，我還在指望妖恆他們覆滅我們所有？」葉塵道。
空寂沒有否認，他的確還存有一絲希望。
葉塵冷然道：「即便我們沒有希望，你若不解除，我發誓，也會拉你墊背，你沒得選擇，要麼相信我，要麼死。」
空寂苦笑道：「我若現在解除，一樣是死，即便你不殺我，夜丘黎也不會放過我。」
他說的是實話，至少他現在還牽制著葉塵和神陣仙帝，輪迴衛和血衛，也牽制住諸多強者。
若是解除，勢必給夜丘黎他們造成極大的壓力，後者又怎會放過他。
「你沒得選擇。」葉塵冷聲道。
空寂決然道：「我可以妥協，但這是我的底線，否則，左右都是死，又何必成全你，你放心，夜丘黎他們在乎的不是輪迴城，而是你。」
葉塵沉默了。
他能感受到空寂的決然。
正如空寂所言，此刻妥協，神陣仙帝就可以參與其他戰鬥，夜丘黎等人便會更加被動，夜丘黎必會記恨空寂。
即便眼下不會說什麼，但事後，空寂的結局也不難猜測。
「好，我答應你。」
幾近思索后，葉塵也妥協了步，道：「我和神陣仙帝，不會幹涉戰場，靜等風暴結局，但若是有人對我們出手，便另當別論，還有，你若食言，後果自負。」
空寂終是鬆了口氣，道：「你放心，我在乎的，是我的命，人死了，即便有所墊背，又有什麼價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