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戰!戰!戰!
歸元峰四周,於虛空中環伺的七位下宗宗主轉首交換一個眼神。
隨後便面無表情地陸續出聲……
「歸無痕,憑你小小脫胎初期,更已經跌落虯龍榜的天驕神壇,根本不足以統御歸元宗。」
「不錯,仙宗有諭,三個月之內,十大下宗皆有一次出手挑戰的資格。」
「如今時間還未過,我等七宗皆有挑戰的資格。」
「即便你將墨白陽引入歸元宗,今日也一樣在劫難逃。」
「此事已經拖一個多月了,沒必要再拖延下去,我等七宗,今日全都上門挑戰,你們安排一下,做好迎戰的準備。」
「不過你們放心,仙宗有諭,我等自然遵守,既為挑戰,那便是一對一的單打獨鬥。」
「我等皆為宗主之尊,雖同時壓境,卻絕無聯手而戰的道理,必定是一個戰罷,另一個才會出手。」
「墨白陽,大局已定,難以逆轉,為留顏面,我等勸你最好……知難而退!」
隨著這些話語聲一句句傳來,主峰之巔大殿廣場上的一眾歸元宗強者,全都身形狂震,面色陰沉之下,暗中咬牙切齒。
八大長老滿臉憤慨之色,雙拳都已握緊,指節泛白,紛紛轉首看向墨白陽。
「墨長老,聽他們的話語,今日分明是要展開車輪戰的意思。」
「太無恥了,七位混元胎的下宗宗主,獨挑你一人,居然還要車輪戰。」
「但這是陽謀啊,我們的無法不迎戰,所以,我們的選擇只有兩個:要麼墨長老咬牙堅持,一對一地連戰七場;要麼,便在力竭之後換人上場……」
「但無論如何選擇,最終的結果恐怕卻是一樣的,今日我宗怕是……難逃一劫了!」
「罷了,墨長老,你退出吧,以你的實力,頂多連戰三場……」
「歸元宗今日已是註定在劫難逃,墨長老你乃天人之姿,沒必要因為我們令盛譽蒙塵……」
說到最後時,八位長老的臉上已全都浮顯出悲憤之色,滿臉絕望。
雖然這一戰之後,歸元宗僅僅只是被十大下宗內的某一個宗門收編而已,宗門的弟子並不會有性命之虞……
但作為被收編宗門的弟子,進入新的宗門后,所受到的待遇將會如何,顯然無須多言。
更何況,宗門覆滅之事,對於任何修士而言,都絕非輕易就能釋懷。
留下心結乃是必然,甚至就此種下心魔,也都未必沒有可能。
這種情況下,修為進境必將受到影響,幾乎等若斷了前行之路,豈能不絕望?
「唉,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話……果然不假!」
歸無痕滿臉苦笑,整個人都彷彿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搖頭嘆息中,轉首向墨白陽看了過來,他抱拳拱手,無比凝重地向著墨白陽深深一鞠:
「墨兄,歸元宗覆滅在即,宗門不存,你也不再是宗內長老,無須陪著我們一起受辱,你……走吧!」
「轟!」
他的話聲剛落,墨白陽右足一頓,整個身形眨眼便已化為一顆倒射的流星,衝到了主峰之巔的天際上空。
陡地一下戛然而止,右手一翻,撼海長棍倒拖在身後,轉首便向四周環指一圈:「第一個……誰來?」
「墨長老!」
歸無痕身形狂震,仰頭高呼了一聲,卻是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語來。
八位長老和其它歸元宗弟子們也全都翹首望天,每個人的臉上都浮顯出悲壯之色,雙手下意識地握緊,咬牙切齒。
「若歸元宗滅,墨某自然便不再是宗內長老……」
墨白陽垂首,深深地看了歸無痕一眼:「但在歸元宗覆滅之前,既為長老閣供奉,墨某,自然要……為宗門而戰!」
「戰!」
「戰!」
「戰戰戰……」
四周遠近各處的一座座峰巒間,無數歸元宗的內門與外門弟子們,全都被激起了心頭的鬥志。
彷彿事先就約好了一般,所有的人都高舉右拳在揮舞,放聲狂吼。
算上宗內的氣血境雜役,一座座峰巒間的身影足有數萬之眾。
如今,所有的人都齊聲高呼,化為一道聲音,沖霄而起。
這道聲音籠罩主峰之巔,化為一種無形的意志,令天地都聳然動容。
虛空共鳴,傳出了轟隆隆的雷霆之聲,宛若……天威!
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主峰四周虛空中環伺的七位老怪全都變了顏色。
但他們在身形微震之後,便面色一沉,陸續斥喝出聲……
「冥頑不靈,你們這是在自取滅亡!」
「墨白陽,你雖戰力驚人,但畢竟才只是脫胎一重天而已,底蘊不足,難以持久。」
「一人獨戰我等七人,你頂了天也就堅持三到四戰而已,何必自取其辱?」
「我等本無意與你結怨,方才好心相勸,既然你不識好歹,今日的結果,便屬你咎由自取!」
「第一戰……我來!」
「轟!」
「轟隆隆……」
最後一句話,出自雷玉宗宗主華千林之口。
隨著暴喝之聲傳出,他的身形亦是在肩頭一晃之下,陡地衝出。
與此同時,華千林的右手一揮,立刻便有一道紫色的毫芒激射而出。
迎風暴漲之下,尚還在半途中時,便已化為了一枚丈許大小的紫色印璽,向著墨白陽轟然砸來。
這枚巨大的印璽通體晶瑩,宛若最為純凈的紫玉一般。
但其周身卻有無數電蛇在伸縮吞吐,更有一篷篷雷霆纏繞,生息幻滅。
赫然正是雷玉宗的鎮宗之寶――雷玉方天印!
此印內蘊九道符文大陣,品級為極品靈器,在雷玉宗內傳承多年,乃是由一塊巨大的雷玉所煉製。
印璽自身本就已經極為沉重和堅硬,若是被砸中,一般的脫胎境強者十有八九得骨斷筋折。
再加上雷玉中自蘊的雷電之力,威能瞬間……更強三分。
「嗡……」
看到這一幕,墨白陽右手一揮,滌塵蓑衣祭出,落在肩頭。
微芒伴著低沉的嗡鳴聲閃過,他正激射而去的身形,眨眼便已經消失不見。甚至就連氣息都半分不漏,彷彿整個人突然間就……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