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武原加藤
鬍子去開門,看見一名陌生男子站在門口,西服革履的,帶一個眼鏡,沒留鬍子,樣子在四十多歲上下。
「你誰啊?找錯房間了吧?」鬍子要關門。
那男的沖門內我這邊看一眼:「我來找魏先生。」
「大哥?」鬍子轉身看我,杵在門口:「大哥,你認識?」
「不認識。」
鬍子要關門,被男人反手一推:「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找的是魏尋歡先生。」
說著,他走近我,與我握手:「魏先生,我是武原加藤,你可能不認識我,但你一定認識山田先生。」
「你和山田是朋友?」
「山田先生是我的老闆,我替他工作。」
說著,我們兩個人去外面的走廊交談。
「你找我有事嗎?」
「我知道魏先生的公司和場地被人霸佔了,山田先生對我關照過,如果你出現了問題,隨時提供幫助。」
哦!我想起來了,這個武原不就是開溫泉的那個男人么。真的記起來了,我去過那地方:「你是在監視我嗎?怎麼我的落腳處你都知道?」
「魏先生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的價值,你的事迹,軒城大部分人都知道。山田先生一直在關注你,所以,你有什麼要求儘管開口。」
來的夠及時的,差一點我就要走了。但他答非所問,和我不在一個頻道。
「我問的是你怎麼知道我的落腳處?」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南城丟失了,我可以幫你拿回來。知道魏先生不愛涉及黑幫事物,武原正好可以代勞。」
「沒必要吧。」我裝了,因為討厭他們這種人趾高氣揚、好像什麼事都能做成的樣子。自己的事情,我還不想事事求助日系人。
武原神色淡然:「魏先生,你現在腹背受敵,憑賈彪的本事,根本做不到,他幫不了你。而南城是我們重要生意往來的交接點,山田先生不希望落到他人手中。」
「那你可以直接找三騾子幫你們走貨,何必要找我呢?」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這是山田先生的意思。」他停了停,繼續說道:「魏先生,請允許我的冒失。在我來這裡之前,已經讓人去南城了,相信現在這個時候,三騾子已經被人控制住。」
「你——你這是先斬後奏啊。」
「請你原諒。」他對我鞠躬:「山田先生有交代,你可能不會接受我們的幫助,所以我只好擅自做主。這個月底的一批貨對我們很重要,落在別人手裡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
「真的有那麼重要?你到底在軒城埋伏了多少人?」
武原是不會回答我的這個問題的,只告訴我:「魏先生,該知道的,你都會知道,更多的事情,我無權回答。」
他抬手看看手錶:「現在,你可以去南城的天門橋了。」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眼見為實。我匆忙下樓,上車前鬍子摸了過來,非要和我一起去。天門橋距離這裡十五分鐘的路程,不遠。
「大哥,剛剛那個是什麼人?怎麼看起來說話彆扭,跟日系人似的。」
「他就是日系人。」我說。
「你認識他?我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
「不認識,剛認識的,我和他的老闆有點交情。」
天門橋的飯店,門口停著滿大街的車,看不出誰是誰的,差不多有三股以上的勢力,只有一排黑色的賓士轎車很齊整,在路的兩旁,就像停在規矩的停車場上。門口十多個男人,雙腿叉開,雙手按在褲袋之下,手伸進兜內,褲子里有槍支的形狀。我進去時,沒人攔著我。好似一群木頭人。
上樓,賈老大坐在通道里,他臉上都是傷,眼裡都腫了:「魏少,你果然來了。」
「你怎麼被人揍成這個樣子……」
的確慘不忍睹。
「額,呵呵!」賈老大嘴巴腫著,笑的難看:「能撿條命就不錯了,你從哪兒找來的這群人,也不像是海鷗那邊的人,她那邊不都是娘子軍么。」
「先不說這個了,三騾子呢?」
「在四樓。」
我們一起上去,賈彪喋喋不休,他們一到這裡亂開槍,打傷了幾個人,不料三騾子從外面包圍進來,把他們堵在酒店裡。人沒死,只中槍,三騾子提前得到消息,埋伏的好好的。沒人發話,三騾子安然無恙,被兩個男人按著跪在地上。
「三騾子!」賈老大過去踢了他臉:「狗日的!你不是很屌嗎?!草——」
他一遍遍扇著三騾子的臉:「你屌!屌!——你他媽再屌!日你大爺的!敢陰我——屌!屌逼!」
「呸!」三騾子朝地上吐了吐沫:「弄不過老子就找外圍,你們牛逼啊。魏尋歡,這次沒弄死你,算老子倒霉,我既然落在你們手裡,就沒指望能活命。給爺爺一個痛快的。」
仇恨是越結越深了。
按住他的人鬆開手:「魏先生,我們老闆有吩咐,你來了,人就交給你處置。」
這些人打鬥退下。
賈老大氣的燒腦,他在三騾子前前後後的一轉悠,拔槍就對準三騾子腦門:「老子不是魏尋歡,沒他那麼好的耐性。上次他縱虎歸山,這次我不會留你,去死吧你!——」
「被開槍!」我上前兩步,按住賈老大,沖他搖頭示意。
「呵!」賈老大是真的不懂我了:「老弟,我這可是在幫你除害啊,他擺明了要弄死你,你忘記之前的事情了?!這種人不殺,你還留著,等著下崽兒?!」
「要殺人也不是現在。」我把槍給硬奪過來:「我感謝你幫我,可你也答應過我,不殺人的。」
賈老大眼珠暴突,指著跪著的三騾子,手指去戳他的頭:「你不殺他,他他媽遲早有一天要幹掉你!!」
「呵呵,呵呵呵……」三騾子得意地笑著。
「笑你麻痹!」賈老大搶回手槍,反手就是一下:砰!
子彈射中三騾子的大腿。
三騾子隱忍著,不喊不叫,滿臉的汗液下滴,他咬牙忍著:「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