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憶

  不知過了多久，貨車停下。車廂門打開，還是那些蒙面人，拿著槍示意兩人下去。


  下車發現，兩人身處一個巨大倉庫裡邊，而倉庫裡邊早已站著十幾個人等候著。


  這些人手上拿著武器，丁凡眉頭一皺，問道：「靠，你們到底誰？想怎麼樣？」


  這時一個頭髮染成五顏六色，臉色微青，一副酒色過度樣子，年紀大約二十歲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仔細打量丁凡，驚訝說道：「真像……」


  「你說什麼？」丁凡眉頭一皺。


  五顏六色頭髮年輕人冷哼，不由分說一耳光打過來，丁凡頭一昂，閃過。年輕人訝異道：「身手還不錯嘛！章壽那老東西，居然能找到和章文濤這麼像的人。」


  「靠，你知道我是假扮的？」丁凡詫異道。


  年輕人哈哈一笑，「當然，真的章文濤前幾天才被我抓來。」


  慕容柔眼睛一亮，說道：「你是誰？文濤在你手上？」


  年輕人冷哼說道：「我是章志文，章文濤的弟弟，算起來我還要叫你嫂子。我哥確實在這裡。」


  「章府不是只有一個繼承人嗎？」丁凡訝異道。


  「我是私生子，章家根本不承認我是章家人。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抓你們來的目的，本來我以為抓住我哥，幹掉他，那時候章家就是我的了。沒想到章壽那老不死的，找你冒充我哥。他結婚後如果死了，繼承權就落在慕容柔身上，所以我只能一起把你們抓來。」章志文冷笑道。


  「靠，原來是這樣，居然卷進這種家族繼承權紛爭」，丁凡心理苦笑。


  章志文說完讓手下帶出一個人。丁凡一看愣住了，那不正是自己的翻版嗎？

  這人正是章文濤，他看到丁凡的時候也是一臉驚訝。


  章志文把章文濤推過來，三人站在一起。冷笑道：「今天我就送你們上西天。」


  看著形勢，丁凡嘆息一聲，不動手不行，當下深吸口氣，準備動手。


  突然，外邊傳來一聲槍聲，和一聲慘叫。章志文一愣，沉聲說道：「留下幾個人看守，其他人跟我去看看。」


  說完，朝著倉庫外邊走去，只留下五個人看守著。丁凡估量下，這五個人，手上的槍都指著三人，自己雖然有把握躲開，但慕容柔和章文濤就難逃一劫，想了想，還是等等看，也許外邊的人是來救三人也說不定。


  而在一旁的慕容柔朝章文濤低語著，章文濤臉色變來變去，遲疑很久，悄悄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拿給慕容柔。慕容柔接過一瞬間，神情很激動，手緊緊握著。丁凡看在眼裡，想著這應該就是慕容柔要找的東西。


  這時，外邊槍聲大作，慘叫、喝罵聲，此起彼伏。


  留守的五人面面相視，其中一人說道：「留下一個，其他跟我去幫老闆。」


  丁凡心道，好機會，等到四人走遠的時候。突然身影一晃，留下的那個大漢大驚，剛舉起槍要瞄準時，眼一花，丁凡的臉出現在眼前，然後眼一黑，倒下了。


  慕容柔和章文濤，十分驚訝。這一切發生太快，兩人只覺得眼一花，然後大漢就倒在地上。


  章文濤一臉羨慕，尋思這個和自己極像的人要是自己，那該多好。


  慕容柔眼睛亮著異彩，照她估算，剛才的移動速度，就連以爆發速度著稱的獵豹，也達不到。不由驚訝說道：「沒想到你這麼厲害？那裡學的？」


  丁凡含糊說道：「沒什麼……以前當過兵」


  慕容柔疑惑著，那超過人類極限的速度，是當兵就能煉出來的嗎？

  丁凡不想在這件事情糾纏，道：「我們走吧，也許外邊的人是來救我們的。」


  兩人點了點頭，跟著丁凡走出倉庫大門。


  一出倉庫，眼前一幕讓三人愣住。


  只見倉庫前邊，血流一地，滿是彈殼和彈痕，顯然經過一番激戰。而地上躺著三十多具屍體，章志文也在裡邊。腦漿迸裂，死得不能再死。


  在屍體中間站著兩個人，一高一矮。高的瘦如竹竿，矮的胖如球。高個人臉色冷峻，手中拿著一支匕首，匕首沾滿鮮血。矮個滿臉笑容，一團和氣，兩手空空，只是手掌的五指極短，掌心厚實，同樣的沾滿鮮血。顯然章志文一夥都是他們殺的，這麼短的時間內，對手還有槍，真是可怕。


  五人對視，高個驚訝朝矮個說道：「怎麼有兩個章文濤？『上面』怎麼沒跟我們說？」


  矮個也是很驚訝，搖頭說道：「不可能，情報絕對沒錯，估計其中一個是假的。」


  然後朝三人問道：「你們誰是章文濤？」


  「我是，你們是章壽叔叔派來救我的吧。」章文濤驚喜說道。


  矮個哈哈大笑道：「章壽是誰我不知道，我們兄弟是來向你要一件東西。」


  章文濤有點失望，困惑說道：「要什麼？你們是誰？」


  矮個說道：「我是顧高，那是我弟弟顧矮。我們要的就是你身上的『天幻珠」。


  旁邊的慕容柔一聽兩人名字，臉色頓變，驚呼道：「你們是國際上有名的『顧家雙煞』顧高顧矮？

  顧矮嘿嘿一笑：「小姑娘，既然知道是我們兄弟，還是把『天幻珠』交出來吧。」


  丁凡問頭一皺，問道：「靠，這兩個是什麼來歷？」


  慕容柔臉色慘白，說道：「他們是國際十大殺手之一，排名第十，高的擅用匕首，矮的雙手就是武器，能開碑裂石。死在他們手上的人非常多，每次都是兄弟兩人出手，出手絕無活口，傳說中，從不失手，手段狠辣。」


  章文濤臉色頓變，說道：「那我們還是把『天幻珠』給他們吧。」


  慕容柔堅決搖頭：「不行」


  從兩人對話中，丁凡猜到「天幻珠」應該就是，剛才章文濤交給慕容柔的東西，也勸道：「還是命要緊，給他們吧。」


  慕容柔態度堅決，銀牙一咬，朝兩人說道：「我們跑吧。」


  說完，一轉身，朝後邊亡命飛奔。


  顧高冷哼一聲，縱身一躍，動如脫兔，連續兩個起落，截住慕容柔的去路。而顧矮也從後面包抄，形成合圍形勢，把三人團團圍住。


  章文濤臉色慘白，指著慕容柔。驚慌道：「天幻珠不在我身上，在那個女人身上，放我走吧。」


  顧高看著慕容柔，微笑點頭說道：「可以，你走吧。」


  章文濤如蒙大赦，歉意看了兩人一眼，趕忙離開。


  走過顧高的身旁時候，顧高森冷一笑，突然出手，一掌打在章文濤的後背上。


  章文濤悴不及防，慘叫一聲，飛出老遠，背上出現一個觸目驚心的手印，陷入肉里。他連續吐了好幾口血，臉色灰白，臨死前，指著顧高，「你……」然後，頹然趴在地上不動。


  看著章文濤死去，丁凡嘆息道：「你們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顧高冷笑：「把天幻珠交出來吧，等會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丁凡搖頭道：「左右都死，為什麼要交給你們。」


  顧高冷笑說道：「由不得你了」，又朝顧矮說道：「你去拿天幻珠，這個我解決他。」


  顧矮點了點頭，竹竿身材一躍，手中匕首閃著寒光，劃出數道光芒，攻向慕容柔要害。慕容柔臉色一變，身形一躍，飛退數米，身手矯健，避開要害。


  顧矮一愣，冷聲說道：「沒想到身手還不錯。」說完，人化如風，兔起鷂落，手中寒光組成一個刀網，籠罩著慕容柔。


  慕容柔身手雖然不錯，但怎麼是顧矮這種高手的對手，才幾下，就添了幾道傷口，形勢岌岌可危。


  丁凡顯然也沒想到慕容柔身手既然如此了得，這個女人身上太詭異了，就像謎一樣。


  顧高在顧矮動手同時，身如陀螺，就地一滾，用能開碑裂石的雙掌，印向丁凡的胸腹，掌風獵獵，威力驚人。


  丁凡一臉淡漠，沒有著急閃避那致命一掌。直到快要被擊中時候，猛然收腰，險險避開，飛起一腳，看似縹緲無力，直擊顧矮面門。


  顧高臉色一變，猛然手一變，勢大力沉迎向丁凡那一腳，要拍爛丁凡的腳。


  「砰」的一聲，顧高那矮胖身材，被踢飛老高，重重摔地上，看著那厚實雙掌，血肉模糊，他一臉難以置信，這雙掌已經練得堅硬如鐵，居然被丁凡輕飄飄一腳踢傷。


  顧矮也發覺異常，放開慕容柔，扶起顧高，看著那手掌，震驚道：「怎麼會這樣？」


  顧高灰白著臉，超丁凡問道：「你究竟是誰？」


  「丁凡」


  顧高顧矮兩人對視一眼，都沒聽過。


  丁凡又道：「這是我現在的名字，以前我叫丁破……」


  顧高想了一下，突然臉色一變，他想到一個非常可怕的殺神，傳說中是特種兵出身，並參加過雇傭兵，有著非常可怕的殺戮記錄，那個殺神的名字也叫『丁破』，如果真是這個人，那麼今天可撞到鐵板了。沉聲說道：「你就是那個丁破？有著『死神之鐮』稱號的丁破？」


  丁凡淡然點頭，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丁破的話……那就是我了。」


  慕容柔在一旁聽著，大概猜到眼前這個看似很文靜的人，很不簡單，至少能嚇倒國際十大殺手之一的人，屈指可數。


  顧高顧矮兩人心往下沉，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兩人能對付的。傳說中的丁破是個殺神，怎麼看眼前這個人，太文靜了，跟傳說中實在不像，只是那一腳已經證明他的實力。


  兩兄弟使著眼色，用暗號交流著。然後突然大喝一聲，作勢要進攻。


  丁凡眉頭一皺，戒備著。


  兩兄弟衝過來的身影，陡然一滾，朝慕容柔掠過去。慕容柔花容失色，剛想閃避。顧高一掌如閃電，從頭上拍了下，慕容柔如遭重擊，頓時暈過去，這還是顧高顧忌『天幻珠』如果不在她身上，要是死了就找不到了，不然那一掌早就讓她香消玉焚。


  顧矮一把抓住慕容柔，飛快跑了。


  丁凡沒想到兩兄弟這麼狡詐，冷哼一聲。人如狂風，飛一般追去，那速度跟跑車啟動的速度有得一拼。


  短短几秒，丁凡已經追到兩兄弟身後。奮力一躍，身如鷹擊長空，雙拳連擊。


  兩兄弟駭然色變，沒想到丁凡如此之快。放下慕容柔，拼盡全力，直擊丁凡要害，力求兩敗俱傷。


  丁凡在空中一折，避開攻勢，隨之一扭，落在兩兄弟後面，腳下連踢，「咔嚓」兩聲過後，顧高顧矮脖頸折斷，頓時斃命。


  丁凡看也不看，扶起慕容柔，發現慕容柔處於昏迷狀態。


  突然，遠遠傳來警笛聲。


  眉頭一皺，他不想惹麻煩。正想把慕容柔送回章府，忽然發現慕容柔的耳後根有一塊皮翹起來，但沒有流血。


  心中奇怪，伸手一揭，一塊臉皮整塊脫落，露出下面一張絕色姿容，比原來慕容柔的容貌更勝一籌。


  丁凡愣住了，靠，這個女人是誰？難道她不是慕容柔？一連串的問題讓丁凡頭大，而警笛聲更近。


  想了下，改變主意，決定先把這個『慕容柔』帶回自己住處。


  回到住所后，把『慕容柔』放在床上，看著那嬌艷無雙的俏臉，陷入沉思。


  突然，『慕容柔』顫動一下，悠悠醒轉。手扶著頭，痛苦呻吟著。


  「你到底是誰？」丁凡沉聲問道。


  『慕容柔』看著丁凡，努力想著，好一會，臉上迷茫說道：「我是誰？我不知道我是誰……」


  丁凡眉頭一皺，揚了揚手中的面具說道：「靠，別裝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假扮成慕容柔？」


  『慕容柔』臉色痛苦，抓著頭髮，痛苦念著：「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


  丁凡徹底愣住，難道顧高那一掌，把她打失憶了？


  為了驗證慕容柔是不是裝的，丁凡特意帶到醫院檢查。結果一出來，真的失憶了。這下丁凡徹底蒙了，要把這個不是慕容柔的『慕容柔』送去章家，怎麼解釋？不得已想去章府探探情況，沒想到章家也在那天自己被章志文綁走的時候，當天晚上就發生大火，上上下下一個都沒逃走，全部被燒死。最後，丁凡只能讓『慕容柔』先住在自己這裡，等她回復記憶再說。


  事情很詭異，不管是慕容柔還是顧家兄弟後面的僱主，還有燒掉章家的人，都神秘莫測，他感到陷入一場錯綜複雜的事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