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隔山觀虎鬥

  阮孤煙指著凹陷處，示意就在那裡。拉著丁凡，快速下潛，進入凹陷處。


  凹陷處是一條水道，方向傾斜向上，在水道底下，每隔一段距離，還放置著一盞防水燈，照亮了整個水道。根據目測，水道至少有四五十米深，許多地方還有人工開鑿的痕迹。這麼大的工程，要多少人力物力才能開鑿出來。不禁對血之翼的財力，大感驚異。


  在水道中，丁凡不時回頭，看洪使者和生化人又沒有追過來。只見後邊黑壓壓的一片黑影，生化人就在身後不遠。兩人趕忙加快速度，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游到盡頭。


  「呼」浮出上面，眼前是一個偌大的洞穴，水道出口正在洞穴上方。丁凡大為驚異，怎麼洞穴沒進水呢？略想下，想到水道是傾斜向上，這個水道的出口水位可能跟海平面持平，自然海水進不來。


  就在思考的時候，突然腳下感到被什麼拉住。原來是一個生化人已經追到，抓住丁凡的腳。從水面上可以看清水底生化人那猙獰獃滯的雙眼，充滿嗜血殺意。


  丁凡想也不想，直接縮腳猛然一彈，蹬在生化人頭頂，巨大的力量把生化人踢得一滾。丁凡借勢竄出水面，落在洞穴中。而阮孤煙也趕緊跳出水面，拔出彎刀警戒著。


  就在兩人出水的一瞬間，水道出口連續冒出許多生化人。看見兩人後，瘋狂爬上洞穴上邊，嗷嗷叫撲了過來。


  阮孤煙彎刀連續划動寒芒，彎刀鋒利至極，砍掉一個生化人的手臂，但斷臂處只滴落幾滴粘稠血液，並沒有噴湧出來。這種怪異現象讓阮孤煙一愣，差點被不知疼痛的生化人抓住。連忙暴退，臉色蒼白道：「我草，連血都沒有……」。


  而一邊的丁凡則極快環顧下洞穴。洞穴極深，也很大，足夠容納一座小鎮，人站在裡邊，非常渺小，很明顯這是一座天然洞穴。丁凡判斷這應該是一座海底山峰，而洞穴位於山峰頂部。在洞穴底部分佈許多建築，從上面看下，有不少人在走動。在洞穴兩邊，開鑿出一條沿著洞穴盤旋直下的石階。而在水道出口不遠處，有一處平台，連接著石階。


  判斷出形勢后，丁凡指著平台上的石階道：「快走，我們把他們引下去。」


  而阮孤煙使出全身解數，連續砍傷幾個人生化人，但還是被逼得手忙腳亂的，身上被抓出幾道血痕，岌岌可危。丁凡見狀，不得不飛奔過去，連續兩腳，把生化人踢落水中，趁機拉著阮孤煙全速奔向石階。阮孤煙身手很不錯，一躍幾米遠。丁凡雖然處於散功狀態，但是本身體質就超越常人，全速之下，遠遠把生化人甩在後頭。


  生化人也在後邊緊追不捨，洪使者爬出水面后，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下，但隨即也追了下去。


  此時上邊的騷動，引起底下人的注意。陡然一聲刺耳的警報聲響了起來，不少人影從建築物中跑了出來，一身黑衣，在衣服上邊還綉著一張展翅飛翔的血色翅膀。這些黑衣人為數不少，最少有數百人之多，黑壓壓一片。而且這些黑衣人全部拿著槍械，看隊伍整齊有序，顯然訓練有素，並且警惕注視著上邊動向。


  「靠，果然是血之翼的人……」丁凡看見黑衣人衣服的翅膀喜道。


  「別高興太早了，你看下面那樣子，像是歡迎我們嗎？」阮孤煙邊跑邊焦慮道。


  「這……走一步算一步吧。」丁凡尷尬道。他一開始打算進來后躲起來，讓他們火拚起來，在趁機尋找慕容柔下落，但是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血之翼發覺。


  「我草，遲早會被你害死的。」阮孤煙惱怒道。不過現在後邊生化人如同瘋狗般追來，兩人只能硬著頭皮衝下去。轉眼間，已經快要到了石階盡頭。


  「你們是誰？給我站住……」從血之翼人群中走出一個深目獅鼻，眉毛光禿禿，膚色泛著金屬光澤的男子，沉聲喝道。身後的血之翼黑衣人也舉起槍瞄準兩人。


  兩人不得不站住，一邊是石壁，另外一邊是空曠平地，無處躲藏。只要對面開槍，保證打成篩子。


  「快說？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有什麼目的？」禿眉男子喝道。


  丁凡看禿眉男子那泛著金屬光澤的膚色，判斷他應該是改造人。旁邊的阮孤煙感到不妙，發現後面的生化人已經快要追到，當下拉下丁凡，低聲道：「拼了算了……」。


  「等等……」丁凡低聲道。腦中急轉，突然靈光一閃，道：「我們是T國Y市高玉成的人……」


  「高玉成……」，禿眉男子一愣，想了一下，皺眉道：「他不是在二個月前被人殺了嗎？對了，組織一直在查到底是誰殺了高玉成，你們知道他是誰殺的？」


  丁凡聽后不由鬆口氣，他在賭血之翼不知道是誰殺了高玉成的。當下裝作悲憤道：「知道，二個月前我們在A市的據點突然被天之眼的生化人襲擊，我們奮勇抗敵，無奈生化人太多了，最後寡不敵眾，只有我們兩人逃了出來，而生化人卻一路追來……」


  然後指著已經快要追到的生化人道：「那些就是生化人，已經追來了……」


  說話同時，洪使者夾雜在一眾生化人中，遠遠就看見血之翼黑衣人身上的血色翅膀。一愣下，冷笑道：「沒想到這裡居然是血之翼的老巢，你們居然是血之翼的人……正好，本使者只要消滅你們，就是大功一件，嘿嘿……」


  禿眉男子聽后，也冷笑道：「你們天之眼的人居然敢殺我們的人，還闖進這裡。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給我殺」


  就在禿眉男子和洪使者講話時，兩人偷偷移向血之翼這邊。血之翼所有人注意力被生化人吸引，而且也認為兩人是自己這一邊的人，沒有在意，任由兩人混進人群中。


  隨著禿眉男子一聲令下，血之翼黑衣人朝生化人「突突突」開火，而洪使者也命令生化人開始進攻。他自己則躲在後邊。


  一時間，激烈的火舌，照亮整個洞穴。生化人悍不畏死撲了上來，子彈打在身上，只讓他們頓了一下，繼續撲了過去，無情撕咬起黑衣人。頓時，洞穴裡邊不斷傳出慘叫聲，黑衣人不得不邊打邊退。


  而禿眉男子一見，暴喝一身，渾身上下金屬光澤更加明亮，一道電弧不時爆出，如同雷神一般威武。隨即衝進生化人群中，舉手投足間，頓時把生化人打得肢體迸裂，斷手斷腳。但是喪失手腳或者被打傷的生化人，又重新站了起來，朝禿眉男子撲去，用鋒利如刀的利爪攻擊著。但是禿眉男子是改造人，身上表面大部分金屬化，利爪只能在上邊留下抓痕。


  不多時，禿眉男子陷入生化人的包圍中，不時有肢體橫飛，有的生化人還被直接手刀砍成幾截，才完全死透。只是在生化人悍不畏死糾纏下，禿眉男子手腳施展不開，每殺掉一個生化人都要費不少勁。踩一會，禿眉男子身上掛著不少生化人，嚴重限制禿眉男子的行動，兩者陷入僵持階段。而一些生化人，則到處追殺著黑衣人，主要被追到，畢竟被分屍，肢體內臟、鮮血流得滿地都是，如同地獄。


  再說丁凡兩人，潛入旁邊一座建築裡邊。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建築中建是一條巨大的通道，兩邊全是一排排的房間，那些血腥味就是從房間裡邊傳來的。


  「我們快找出口，趁他們火拚，趕快出去這個鬼地方。」阮孤煙四處觀望，尋找出去的通道。進來的石階是戰場，無法從那裡離開。


  「不，我要先找柔妹，不找到絕不出去。」丁凡搖頭道。


  「我草，這麼大的地方，一時半刻怎麼找得到。還是先出去，等以後有機會在來吧。」阮孤煙焦急道。


  「不行，這地方現在暴露了，我怕走後，他們會放棄這地方。到時候，怎麼去找柔妹？要出去，你先出去好了，我不找到她是不會走的。」丁凡堅決道。


  「這……」阮孤煙猶豫著，想了一會，嘆氣道：「好吧，我就先幫你找人吧。」


  丁凡沒想到阮孤煙會選擇幫助找人，道：「謝謝你……」。


  阮孤煙大咧咧一笑，道：「謝什麼，上次你救我的事情，我還沒謝你，就當回報你吧。不要啰嗦了，趕快找吧。」


  大致跟阮孤煙講訴慕容柔的長相，兩人開始分頭找。丁凡選擇左邊一排房間，一進房間，發現房間中間是一個手術台，上邊覆蓋著白布，底下有東西凸起。


  一把掀起白布，映入眼帘的景象讓丁凡皺眉，是一具被解刨很徹底的屍體，內臟完全露出，肌肉骨頭清晰可見，是個男性。


  不是慕容柔，丁凡鬆了口氣，他一直怕血之翼找到慕容柔後會把她處決。對於慕容柔，丁凡心情很複雜。經過這麼長時間相處，說對她沒有感覺那是騙人的。有時他真怕她忽然恢復記憶，離開自己。


  連續找了很多房間，都是一樣，只是屍體不同，這裡就像一座恐怖的人體實驗室，好像血之翼在進行什麼人體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