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捕神來信
這老油條就是老油條,短短几句話就把剛才的事給抹平了。這一點,我是自嘆不如。
他既這麼說,我還能怎麼辦呢?總不至於揪著薛三立不放吧。
當然,我也能夠理解薛三立心中的「鄙夷」,像我這樣十五六歲的少年,出道即巔峰,在他一個混跡江湖四十多年卻絲毫沒有攪起一點水花的老油條面前,實在太扎眼。
「老舵主所言極是,那便麻煩兩位少舵主了,晚輩這裡先行謝過。」
面子要給,戲也要足,低姿態嘛,都是過場。
商議了一下如何聯繫后,此事便算議定了,丐幫負責打探消息,我負責繼續調查,丐幫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又相互客套了幾句,薛溫鼎看了看漓香問到,「公主殿下遠道而來,今晚一定要讓老夫做東,請公主殿下與花少俠嘗一嘗咱們大同的美味,可好?」
他這話是對著漓香問的,我沒有開腔,漓香尚未回答,小和尚便坐不住了,當即答應到,「好啊好啊!」
我是真拿這小和尚沒辦法,薛溫鼎這是擺明了在討好漓香,他丐幫幫我打探點消息,那可以說是舉手之勞,但他先把醜話說在了前頭,無論發生什麼事,他丐幫都不用負半點責任。
而現在,他這麼盛情邀請漓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巴結嘛。
這老頭,既不想出力還要討得皇帝歡心,怎麼什麼便宜都想占。
但小和尚已經開口,我與漓香都不好再做推辭,漓香當即點頭應了下來,「那便謝過薛老前輩了。」
薛溫鼎聞言當即咧嘴笑道,「呵呵.……難得公主殿下能答應,那今晚老夫便在凝翠瘺設宴靜候公主殿下,花少俠,哦,對了,還有空信大師。」
其實看到薛溫鼎巴結公主,對我而言,確實是一件好事。風寒胤缺席月初的天下會,他到底去幹了什麼,沒人知道。如果能從薛溫鼎嘴裡套出點什麼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我不信風寒胤的行蹤連對丐幫的分舵主都保密。
再有,薛溫鼎這麼巴結公主,說白了也是在巴結皇帝。那也就說是丐幫對皇帝的態度還是十分在意的,這一點,我也可以好生利用。
只是一想到這老傢伙既要吃魚又要吃熊掌,我這強迫症就不打一處來,都什麼人,一點道義都沒有。
離開薛府之後,我們三人又在街上逛了逛,這才回到客棧。
剛踏進客棧大門,客棧的小二就迎了出來,「客官,今日有個人送來一封信。」
「信?」
我有些詫異,隨後便看見小二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我。
我拿著信封問到,「還記得是什麼人嗎?長什麼樣?穿著什麼樣?」
「這個.……是個小童,好像也就七八歲吧,穿得破破爛爛的,一看就是個小乞丐……」
「好了。」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擺手打斷了他。
看來不止我一個人想到丐幫能幫忙辦事,這還有人也懂啊。
上樓以後,我在房中打開信封,認真看了一遍。
我原以為是其他什麼人寫給我的,不料卻是捕神。
信上說,他已經到了宣府,也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驛站被襲一事,他讓我有線索及時向他通報。
六扇門數百人浩浩蕩蕩的靠近西北,行程上自然比我們慢了不少。看日期,應該是三日前到的宣府,以他們這個速度,只怕沒有半個月是到不了大同的。
看來我在大同被流光閣請去的事兒不止丐幫知道,還有人也知道,而且還告訴了捕神,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我在大同?
「誰寫的?都說了什麼?」這時,漓香偏頭過來問到。
我將信遞給了她,腦中不停思考到底是誰泄漏了我的行蹤。
在這大同城內,流光閣乃是地頭蛇,他們若是想泄漏我的行蹤,那自是輕易就能辦到。但他們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從蕭九淵和蕭玉卿那日這般著急的撇清他們與少林陣營的關係就可以看出,他們並不想介入這江湖紛爭之中。
而且,這也符合他們四大閑宗的行事風格。
至於丐幫,薛溫鼎也沒有這個動機。因為這麼做他能得到什麼好處?捕神雖然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但在今日之前,薛溫鼎並不知道我來大同是幹什麼的,他這麼報信很容易被誤解,這不像薛溫鼎老辣的作風。
那還有誰?
我之所以沒有與六扇門的大部隊一起,一來,我不確定捕神到底想幹什麼,京城威合鏢局的地底下隱藏著什麼我至今也不知道。二來,六扇門的大部隊太引人注目,而我們想要調查驛站被襲一事就必須要隱蔽。
只是我沒想到我前腳剛到大同,後腳就被流光閣給請了去,如此一來,我的行蹤在大同也就算是暴露了。
那麼是誰將這消息透露給捕神的?
從捕神寫的信上來看,他並沒有責備我提前行動,反而有些期待。或者說,捕神似乎對我的行蹤很了解,好像知道我在幹什麼一樣。
思考再三,我實在想不出什麼人能透露消息給捕神。
這時,漓香忽的說到,「花哥哥,你要跟捕神他們匯合嗎?」
「我什麼要跟捕神匯合?」
「捕神在信上不是說了嗎?一旦有線索及時向他通報。」
「嗯?」
聽到漓香的話,我不由心中一震。
調查驛站被襲一事事關重大,如果我發現了什麼線索,那必然要親自去與捕神彙報,因為咱們這裡的三個人,都不適合單獨行動。
我就不用說了,一旦我走了,天曉得他們兩個在這大同城裡會怎麼樣。而漓香自然是不能單獨去報信的,至於小和尚,我確實不敢將這麼重要的是交到他手上,不是不信任,只是純粹的擔心。
所以,如果我在大同得到了消息,那麼我必然就會離開這裡。
有人想讓我離開大同?
嘿我的乖乖,怎麼我到哪兒都有人不樂意?在京城就被青龍會和皇帝給「趕」了出來,這好不容易來到大西北,居然又有人不樂意。
我真是信了個邪。